這個理由簡直是無懈可擊。
怪不得能夠和風滿樓志趣相投,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王悍的話題重新拉了回來。
“前輩,懸道司的大巫師臨終前留下來的十六字谶語後面的是什麽意思?”
呂鑒往裏面看了眼。
目光從十六個字掃過。
眼中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神色。
“魔主降臨,韓隸喪命,這都不用解釋對吧?邪魔興兵這也都不用解釋對吧?人魔脫困是遲早的事情,大戰即将降臨。”
王悍追問道,“那最後一句天子無形是什麽意思?”
呂鑒喝了口酒。
“谶語爲什麽會被稱之爲谶語?爲什麽不會給你明說?”
看到王悍沉默之後,呂鑒接着笑道,“有些東西是需要你自己去感悟的,别人告訴你的,别人告訴你的,終究都是别的,自己理解自己感悟才能是自己的東西。”
王悍再度看了一眼最後那四個字。
天子無形。
按照這上面說的。
這個天子大概率就是王悍。
王悍絞盡腦汁的把自己和天子往一起找聯系。
那也就是天命之子,但天命之子無形是個什麽鬼。
老子是個活生生的人,怎麽可能無形,總不能一會兒是個一字形,一會兒是個人字形。
看了一眼呂鑒,王悍沒有追問,呂鑒說的不無道理。
有些東西,别人喂到嘴裏的不一定就能消化,隻有自己切身體會了才能跟深刻體會其中的奧妙。
呂鑒喝了口酒。
看着懸挂在天空之上的那輪明月。
“到了半步朝元,練功的時候應該配着心經,這一段至關重要,也是爲了給你未來沖擊五瓣境鋪路。”
王悍聞言道,“這都有什麽心經?咱們懸道司有沒有什麽牛叉的心經?”
呂鑒放下酒葫蘆。
“我隻說一遍,你且記着。
冰寒萬古,萬物尤靜;心宜氣靜,望我獨神;
心神合一,氣宜相随;相見若餘,萬變不驚;
無癡無嗔,無欲無求;無舍無棄,無爲無我。
記住了嗎?”
王悍腦子裏飛快過了一遍,神色逐漸古怪了起來。
呂鑒詢問道,“怎麽了?”
王悍疑惑道,“這不是道家的《靜心訣》嗎?”
呂鑒臉不紅氣不喘道,“唉?果然不好忽悠!”
王悍黑着臉。
呂鑒笑道,“一法通則萬法通,萬變不離其宗,這些東西其實都是相通的,會一樣,其他的也就相繼會了,往後練功的時候,手貼心口,舌抵上颚,扣齒七七四十九,每七次運氣呼上中下三屍之名,可鎮其危害!”
王悍重重點頭,“多謝前輩!”
呂鑒倚窗望月。
緩緩拿起來自己的箫。
閉着眼再度開始吹箫。
王悍閉着眼,按照呂鑒說的再度練功。
呂鑒吹箫就是爲了影響王悍心神,王悍很快進入了入定的境地。
一夜匆匆而過。
東方泛着魚肚白。
晨光熹微。
王悍緩緩睜開眼,呵了口氣。
旁邊靠着窗戶打盹的呂鑒睜開眼。
美美的吸了口氣。
“活一天就是賺一天啊。”
王悍伸了個懶腰。
呂鑒拍了一把王悍肩膀,“走,趁素素還沒醒,咱倆快去廚房找點吃的,不然要遭罪。”
王悍笑着跟在呂鑒後面,“素姐到底是爲啥熱衷于她自己的獨門美食?你們就不給管管?”
呂鑒頓了頓,沉默了很長時間之後笑了笑。
“她的父母曾經是懸道司的執筆判官,江湖中任何人入魔都會被執筆判官殺了,所以也結仇不少,她的父母就是死于一場仇殺。
一個月零十八天,一個四歲多的小姑娘,又要躲避仇人追殺,又要想方設法的活下來,我都想象不到她是怎麽躲過追殺活下來的。
我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在垃圾桶裏面找吃的。
本來像是瓷娃娃一樣的小姑娘,找到的時候又髒又瘦。
帶回來之後總說吃不飽,不管吃多少都會說吃不飽。
小時候,有些小孩子會覺得她無父無母欺負她,搶她吃的。
爲了不讓别人搶她吃的,她就會把食物味道弄得很奇怪,這樣就沒有人搶了。
久而久之,她的口味也就變得重了起來。”
呂鑒笑了笑,“這孩子啊,雖然是個姑娘,但性格比好多男人都剛,性格純良,從來沒什麽壞心思,嫉惡如仇,天賦也好,要是認你當朋友,就會一直拿你當朋友,要是不認你這個朋友,相處多少年還是不認你。”
王悍轉瞬想到了言素素管王悍一口一個悍子,其他人在韓隸生前都管韓隸叫二師兄,各種恭維,但言素素就是不鳥。
這會兒已經有起來練功的懸道司弟子。
看到呂鑒和王悍之後都是上來給呂鑒和王悍打招呼。
王悍初來的時候。
大家都不怎麽放在心上。
畢竟能進懸道司的天賦都不賴。
直到王悍從天淵活着回來。
之後又幹翻了韓隸。
直接刷新了懸道司弟子對王悍的認知。
本以爲這就到頂了。
之後王悍直接入魔。
和普通人入魔不一樣。
王悍的入魔帶來的動靜是懸道司弟子聞所未聞的,都特麽能寫進懸道司教材當極端案例了。
吃東西的時候,呂鑒又給王悍介紹了許多懸道司的事情乃至關于魔的事情。
王悍受益良多。
在懸道司待了一上午。
王悍歸心似箭。
收拾整頓了一下東西,把懸道司幾個執筆判官給認識了一遍。
言素素非要嚷着和王悍一起走。
美其名曰是爲了去保護王悍。
王悍一眼就知道這娘們兒是還想去和項風再嘗試一下搞對象。
從大山之中走将出來。
王悍背着呂鑒給風滿樓準備的一壺藥酒。
今天江甯市那邊下大雨,航班延誤。
王悍規劃了一下路線,在言素素驚詫的目光之中順道買了輛車準備直接開車回去。
一路狂飙。
王悍終于在日落之前趕到了江甯市。
開車到了鎮龍閣。
一進門。
就看到風滿樓坐在角落裏,戴着老花鏡,戴着耳機。
雙手捧着一本《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在看。
老花鏡鏡片上倒映出性感主播正在跳影子舞。
王悍把酒罐放在桌子上。
看的入迷了的風滿樓驚得手忙腳亂的坐了起來合上了書。
“王悍來啦!”
王悍笑道,“風老看到保爾柯察金幹啥呢?”
“你說啥呢!什麽保爾柯察金?聽都沒聽過!你咋突然來了?”
“我來的不是時候?”
“沒沒沒。”風滿樓立馬道。
“呂鑒前輩讓我給您帶了點藥酒,補腎壯陽的,他說這個叫什麽腎寶,喝一杯提神醒腦,喝兩杯永不疲勞,喝三杯長生不老嗷耶,味道好極了!”
風滿樓看到有外人在立馬道,“給我這東西幹什麽,我不需要!咱是那腎虛的人嗎?”
“你不要那我要,我腎虛行了吧?”王悍抱着罐子。
風滿樓一把抱住酒罐。
“那什麽,項風他爺爺,老項,老項這兩天總說腰酸背痛,他腎虛,我給他送過去!你年紀輕輕少熬兩夜就能補回來,老項那上了年紀,就得用這種東西補一補!”
王悍似笑非笑,“差點忘了介紹,這位是懸道司的執筆判官,言素素。”
“前輩好!”
風滿樓連忙笑着回應,“你好你好,這真是是給老項的。”
“阿風仔呢?”
王悍問道。
“跟你那個弟弟出去了,說是要染一個時尚的球頭。”
王悍笑着點了點頭。
跟風滿樓閑聊兩句之後王悍離開了茶樓。
開車回家,走到半路的時候。
挂逼陸水鏡給王悍打了個電話。
“教主!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想先聽哪個?”
“壞消息。”
“壞消息就是我今天沒忍住推演了一點東西,未來好長一段時間你可能不能找我辦事了。”
王悍罵罵咧咧道,“那好消息呢?”
陸水鏡嘿嘿笑道。
“好消息就是,我算到了又有一位邪将,在江甯市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