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素素拿着勺子往嘴裏面狠狠的塞了兩大勺子含糊不清的喊了一聲。
不遠處的房間之中。
黑猗第一個閃身而出站在一個相對顯眼的地方。
“竹馬,你帶一部分人守在懸道山,祭起鎮魔鏡!其他人與我去天淵!”
王悍看了過去。
是一個長得就看起來老實敦厚的中年男人,随身背着一個小竹椅,聽到黑猗的話語之後點了點頭。
言素素回了房間換了衣服一邊穿衣服一邊朝着遠處跑了過去。
王悍對他們口中鎮壓人魔的地方非常好奇,跟在言素素的屁股後面追了上去。
懸道司的人烏烏泱泱的都朝着一個方向而去。
每個人的神色都是非常凝重。
往前跑的時候。
遠處忽然傳出一道刺眼的亮光。
通天閣的一層樓窗戶打開。
竹馬拿着一根竹竿挑開了閣樓外面用紅布蒙着的一面鏡子。
鏡子之中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正對着所有人要沖過去的方向。
這一幕看起來極爲震撼。
光柱射向了遠處,遠處盡是迷霧,這道亮光似乎是撕開了迷霧照射到了一個地方。
黑猗首當其沖。
言素素奔跑的速度也很快,一邊跑一邊把臉上的黑泥刮下來吃了。
王悍是真的佩服這個奇葩
所有人都在朝着那邊而去。
沒有多餘的聲音。
就像是訓練有素的戰士。
王悍看着這些人。
懸道司之中大概是分成了兩個陣營。
一部分跟着黑猗,另外一部分是以今天的那個韓隸馬首是瞻。
相對而言,雙方人馬還真是五五開。
黑猗這個人明眼人就能看出來,是個辦事的,但心眼還沒有韓隸這個人的心眼多。
到了一個地方之後。
眼前的是幾道通向迷霧之中的鐵索。
黑猗首當其沖的拽着鐵索上面的一個手環嘩啦一下順着鐵索就過去了。
言素素邊吃臉上的泥邊順着鐵索往下而去。
王悍就跟着言素素。
後方。
韓隸眯着眼看着王悍離去的方向。
身側那個胖乎乎的中年人和韓隸對視一眼之後都是不約而同的笑了出來。
“如果趁亂除了他,這是好機會啊!”胖乎乎的中年人開口道。
一身白衣,看似一塵不染的韓隸負手而立,面帶笑意。
在他身後還站着一個長得像是格魯特的男人。
“可是,大巫師和小巫師不都說了,他是能夠力挽狂瀾之人嗎?把他殺了的話真的沒事嗎?”
胖乎乎的中年男人聞言笑道,“從古至今,什麽時候懸道司需要借助一個魔來平定大亂的?傳出去豈不讓人笑掉大牙!想想都覺得荒唐可笑!”
“可那是大巫師留下的谶語裏面提到的人!大巫師從不騙人!”
一直沒說話的韓隸忽然笑道,“但最後一句谶語,黑猗不還是不知道嗎,整個懸道司隻有小巫師知道。”
“二師兄,小巫師今天跟你說了什麽?”
韓隸眯着眼盯着遠處,“小巫師今天提示了我三句話,說他不是魔,又說如果我非要殺他,不過是筆架山多了一具屍體罷了,還說讓我不要再和黑猗争來鬥去的搶掌道使的名額。
我思來想去,心裏有了一個猜測。
大巫師讓黑猗找這個人來,其實是想要弱化我對黑猗的敵意從而達到矛盾轉移的作用。
大巫師臨終之前已經嗅到了我對掌道使之位的渴望,但他一心扶持黑猗,所以就想了這麽一招,找了一個人來轉移矛盾!
小巫師說的那句,如果我非要殺他,不過是筆架山多了一具屍體罷了,言外之意,就是這個新來的死不死其實并不重要。
他活着,用來制衡我,黑猗暗中發展在懸道司的勢力。
他要是死了的話,你們想想,他的身份是大巫師讓黑猗找來的力挽狂瀾之人,到時候我要是殺了他,那就是背上了和大巫師對着幹的罪名,以懸道司所有人對大巫師的敬仰定然會失去人心,而黑猗也會趁勢籠絡人心!
不得不說,大巫師這一手玩的着實夠好!
小巫師還說了一句話,谶語的最後一句,與我有關!
我要是沒猜錯的話,谶語最後一句,應該是我當上了懸道司的掌道使!
不然,大巫師那麽扶持黑猗,最後一句谶語黑猗卻爲何看不到?”
“那既然你是懸道司新一任掌道使,大巫師何必繞這麽大的一圈子?”
韓隸挺着胸膛胸有成竹笑道。
“按照我對大巫師的了解,他老人家無非是在考驗我罷了!黑猗這個人,隻是個将才,沒有帥才,大巫師做着一切,無非是想要考驗我能不能敏銳的嗅到他的意思!”
旁邊長得像是格魯特的男人愣了一下。
“但...這個新來的你們也都看到了,這個年紀這麽強,肯定是有過人之處!大巫師不可能平白無故的讓黑猗找這麽一個人來不是嗎?”
韓隸頓了頓,“此人确實強的超乎預料,所以我剛才說的也都隻是猜測,但是現在眼前正好有一個很好的機會來印證我剛才的猜測。
這個人從一出現,就引來了各種各樣的異變,種種迹象都表明,這個人和魔脫離不了幹系,現在天淵又變成了這個樣子,鐵定與他有關,大巫師怎麽會找一個和魔息息相關的人來統領懸道司?
等會兒進了迷霧之中,如果此人真的是大巫師找來接班掌道使的人,那他定然死不了。
但如果他死了,那就證明,我的猜測是沒有問題的!”
胖乎乎的男人重重點了點頭。
“還得是二師兄!”
長得像是格魯特的男人腦瓜子都聽的快要繞暈了。
捋了半天才順明白這個意思。
“他肯定和黑猗站在一起,等會兒動手的話黑猗發現了怎麽辦?”
韓隸笑道,“等會兒在天淵邊上,大家都忙着加固天淵對人魔的封印,如果他不慎失足掉進天淵,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的!”
胖乎乎的中年人笑道,“掉進天淵,縱然是朝元境也是九死一生的局!更别提他了!”
和格魯特很相似的男人又問道,“雖然但是,我想說個掃興的話,如果他死不了呢?他身上邪氣很重,勉強也是個魔。”
韓隸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你啊,簡直是杞人憂天!實在是有些多慮了!
魔性格殘暴,自相殘殺的事情比比皆是,他這樣的,還不算是徹底入魔,對天淵下面的那些人魔而言,就是不可多得的珍馐佳肴,到時候吃的骨頭都不會剩!
而且那裏面的人魔功力絲毫不弱,縱然是掌道使都不敢輕易下去。
如果他這都能從天淵爬出來的話,我給他磕一個都行!”
....
嘎巴!
三七把燒了半天裂開的龜殼挑起來放在了小巫師的面前。
“小巫師,你快看看!”
小巫師觀摩了幾秒之後轉過頭,紫色雙眸盯着一個方向。
“三七,去拿兩把鐵鍬!咱倆去趟筆架山!”
三七疑惑道,“啊?拿鐵鍬去筆架山幹什麽?”
“挖坑!”
“給誰?”
“給找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