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麽?”
言素素忽然大喊一聲。
白衣中年人淡然瞥了一眼言素素,“師妹,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言素素擋在王悍身前,沖着所有人怒聲道。
“你們都睜開眼睛看看,他是頭兒按照大巫師留下來的谶語找來的人!不是你們口中的什麽魔!”
一身白衣的韓隸手提三尺青鋒。
劍尖指着王悍。
“難不成大巫師是讓你們找一個魔回來嗎?大師兄,你們該不會是爲了應付了事随便找了個人回來吧?難道天道鏡就沒有告訴過你他是魔?你這樣做,與引狼入室有何區别?”
任摹在韓隸身後聞言開口道,“二師兄,我記得大師兄之前找人修補過一次天道鏡!大師兄應該是早就知道他帶來的這個人就是魔!”
韓隸手中三尺長劍泛着凜冽寒光。
“大師兄,我們懸道司曆代使命就是除魔衛道,你身份懸道司執筆判官之首,竟然帶着一個魔回來,居心何在?”
黑猗站在台階上低着頭看着韓隸。
“韓隸,他的的确确就是大巫師谶語之中指代的那個人!這一點不會有錯!而且你也看到了,他身上根本就沒有任何魔的特征。”
韓隸聞言笑道,“那通魂鏡難不成還會有錯?剛才蕩魔鍾響了九聲!這還不足以說明任何問題嗎?大師兄,我現在甚至懷疑,你是不是被這尊魔頭控制了!是不是成爲了他的傀儡!”
王悍夾在中間。
指着韓隸轉過頭看向了黑猗。
“這個逼人就是那個想要搶代理掌道使沒搶上,各種暗中使絆子的小癟衫?”
這話一出來,韓隸的臉色直接變了。
眼中殺機暴漲!
黑猗屬實是沒想到王悍竟然這麽直接。
這人是真的一點不怕被打死。
昨兒黑猗和王悍說過一些關于懸道司内部的情況。
眼前這個叫韓隸的,和黑猗是同一個師父教出來的。
從天賦上來說,韓隸的練功天賦更甚一籌。
但是從全局掌控乃至人品上來說,黑猗更勝一籌。
本來韓隸興沖沖地想要接手代理掌道使的位置。
沒想到大巫師直接留下話,這個位置交給黑猗。
這就讓韓隸心裏面很不平衡。
但這個人平日裏裝的還挺好,在大家面前起碼是個非常和善的二師兄,但暗地裏啥樣子,鮮有人知。
黑猗昨兒給王悍提前安頓了一些事情。
也提過一嘴讓王悍提防着一點韓隸的話。
沒想到王悍剛來,韓隸就讓人給王悍使絆子。
看到黑猗讓王悍躲避通魂鏡,就覺察出來了一點什麽東西,立馬讓自己的跟班上前阻攔王悍。
果然如他猜測一般,甚至還遠遠的超過了他的預料。
通魂鏡竟然炸了。
這在懸道司的曆史上都是屈指可數的事情。
據老一輩口口相傳的故事,通魂鏡出問題的概率很小,炸了的可能性那更是近乎爲零。
但隻要通魂鏡炸了。
那就證明懸道司怕是要炸。
畢竟上一次通魂鏡炸了還是那位差點毀了懸道司的魔女來的時候。
僅憑這一點,完全可以引起懸道司上下所有人的高度警惕。
懸道司關于那位魔女的文字記載不多,大多都是老一輩口口相傳的東西。
沒有人願意讓曾經的慘案再發生一次。
韓隸手提三尺青鋒。
殺氣滾滾!
“懸道司弟子聽令!
誅殺魔頭!
替天行道!”
“得令!”
所有人提着各自的兵器。
言素素掏出來懸道筆擋在王悍身前。
“我看誰敢動!”
許多懸道司的弟子都是面露難色。
韓隸提起劍。
“師妹!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韓隸!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韓隸看起來端的一身正氣,“除魔衛道!是任何一個加入懸道司的弟子進門第一天就應該銘記在心的東西!大師兄忘了,莫不是連你也忘了?”
言素素怒聲呵斥,“那你睜開眼睛看看,他哪一點像魔了?他如果真的是魔!會到現在還不動手嗎?
韓隸,你不覺得你很龌龊嗎?不就是覺得大師兄搶了本該屬于你的代理掌道使的位置嗎?你要是真的心裏裝着一心隻爲了除魔衛道,會在乎這個位置嗎?
大家都是同門,大師兄向來性格溫和,對所有人都是照顧的無微不至,他知道你心裏不舒服,他自己也不舒服,他覺得他的天賦不如你,這個位置受之有愧。
但大巫師爲什麽把這個位置交給了他你心裏沒點數嗎?
你和那些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有什麽區别?
頂雷個肺!”
韓隸臉色氣的略顯發白。
但還是保持着不讓自己表現出來。
“師妹!讓開!”
言素素巋然不動。
“不讓!”
韓隸手中長劍斜指上方。
“懸道司執筆判官黑猗,執筆判官言素素,疑似被魔頭控制,諸位執筆判官與我将其控制,其餘人斬殺魔頭!”
手腕一擰。
言素素手提判官筆。
“韓隸!這段時間頭兒不在懸道山,你買通了這麽多人,你這是要反?”
韓隸露出一個笑容,“我隻是站在正義的角度上做一些大家都覺得對的事情!師妹,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讓開!”
言素素一動不動已經表明了态度。
韓隸手腕一擰。
就要動手之際。
自始至終都很穩的黑猗緩緩擡起手亮出來一枚令牌。
“懸道令在此!見此令如見掌道使!誰敢妄動?
韓隸!如果他真的是魔。
小巫師會到現在坐視不理嗎?
我給你一次機會!
把劍放下!你就不怕掌道使回來,拿你是問?”
看到令牌之後,韓隸眯起眼。
眼中妒意一閃而過。
舉起來的長劍緩緩放了下來。
站在韓隸身後的任摹忽然開口道。
“大師兄,我記得大巫師臨終前留下的谶語提示過,要你找的人,得至少是個半步朝元,但我看他這個年紀,可不像是半步朝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