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悍滿臉的笑容。
“嗯?”
吳法鼻腔之中發出濃烈的質疑聲。
“老丈人。”
王悍腆着臉換了個稱呼。
“嗯?”
這次輪到黃妄發出質疑聲了。
王悍看了一眼黃妄。
“完事兒了再跟你慢慢解釋。”
“吳哥...老丈人您怎麽從龍道山出來了?”
“心不靜,出來散散心。”
王悍喉頭上下滾動,“那您老是怎麽這麽巧就找到了我。”
吳法盯着王悍。
“你身上有股熟悉的氣息,我順着那股氣息過來的。”
王悍舉起來胳膊在咯吱窩聞了一下,“沒味兒啊。”
吳法忽然縱身一躍,直接到了王悍跟前,一把抓住了王悍的手腕。
“疼疼疼!”
吳法撸起來王悍袖子一看。
手腕上的那個印記越來越明顯了。
之前被斷手抓着的地方,成了一個紅色的印記,此時此刻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坐在蓮台上的老僧。
“果然!你去過紅蓮禁地了!”
王悍一陣呲牙咧嘴。
“去過!”
說話的時候王悍的目光落在了吳法臂彎的那根金剛杵上面。
上次看的不是很清楚,這一次近距離之下王悍發現。
吳法臂彎的這個金剛杵就是紅蓮金地釘着那個蓋子的金剛杵。
之前八根金剛杵少了一根。
當時王悍就琢磨到了吳法這裏,現在仔細一看。
的确是吳法拿走的!
“老丈人,您這金剛杵...”
“沒錯,那個地方我也去過。”
“您咋給這個東西拔出來了,您不怕那下面的東西跑出來。”王悍收回手腕。
吳法看着臂彎之中夾着的金剛杵,“心裏面生了拿的念頭,若是不拿,心身不一,就有了魔障,于是就拿了。”
“還能這麽解釋?那我要是...”
吳法看着王悍,“你想好了再說。”
王悍幹笑,扯回了話題,“您老能順着這個東西的氣息來?這玩意兒到底啥氣息?”
吳法盯着王悍,“你願意拜我爲師誠心供奉我,我就告訴你。”
“我都管你叫老丈人了。”
“兩碼事。”
“那還是算了,先不說這個,我有點事想要請教您老人家,老丈人,您之前給我說的金剛境能再給我仔細說說嘛?”
吳法擡起手捏着王悍的肩膀,王悍感受到一股奇怪的震動從吳法的手中傳來,在整個身體上過了一遍,麻酥酥的。
那個感覺很奇怪,有一種站在大型機器的面前,巨大的震動讓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跟着律動。
吳法滿意的看着王悍笑道。
“之前給你說過了,金剛境并非外功巅峰,金剛境與金剛境是不同的。
世人眼中的金剛境,不過是金剛境的第一轉境界。”
“第一轉?”
吳法點頭,“金剛境有九轉,一轉一變,第一轉就是傳統意義上的金剛境,第二轉可碾壓三花境,第三轉可碾壓二瓣境,第四轉可碾壓四瓣境。
第五轉可戰五瓣境,第六轉可戰七瓣境,第七轉可戰九瓣境,第八轉可碾壓脫胎境。
與内功練功相差無幾,一轉強氣,二轉強血,三到七轉強五髒。”
王悍愣了一下,“第五轉之後爲啥從碾壓變成戰了?”
“沒人給你說過四瓣境和五瓣境之間的距離?”
王悍瞬間明悟,“五瓣境是個分水嶺,看心是吧?”
吳法點頭,“對,外功與内功不一樣也在這裏,同一個人,如果心這一關過不去的話,外功其實比内功的上限更高。
但你也知道,外功需要遭受的磨砺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了的。
可是如果心這一關過去的話,若是沒有其他東西,内功上限更高。”
王悍稍加思索之後,“那第八轉爲啥又起來了?外功第八轉開始關注心了?”
吳法點了點頭,“内功考驗心有三重門,龍象,五瓣境,朝元境。
外功考驗心也有三道門,一轉,八轉,九轉。
一轉爲禅心,八轉爲本心,九轉爲真心。
禅心可問佛,本心可知佛,真心可成佛。”
王悍聽得一愣一愣的。
之前隻聽吳法說過金剛境和金剛境不一樣,這其中彎彎繞竟然這麽多。
王悍接着詢問道,“老丈人,那九轉之後是不是就到朝元境了?”
“應該是了。”
“啥叫應該是了?”
“我還沒參悟,朝元境和我想的不太一樣。”
王悍又聽懵了,“啥玩意兒?有啥不一樣?”
吳法搖着頭,“等我參透再告訴你,前提是你願意拜我爲師誠心供奉我。”
王悍果斷拒絕了。
順帶再度問道,“您最近已經躲過我的追殺了?”
吳法沖着王悍神秘一笑,“拜我爲師我就告訴你。”
王悍打量着這個老家夥,以往還從來沒有像是今天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讓王悍拜他爲師,事出反常必有妖。
吳法看着王悍,随後又看了一眼黃妄。
“這位小施主也有佛緣。”
黃妄聽到這話之後眉頭一挑。
“我?”
黃妄差點沒笑出聲,黃妄從出道至今,雙手之上沾滿了鮮血,從來就沒有想過那些東西,若是誇他有藝術天分,黃妄還能開心,但是說他有佛緣,黃妄一點興趣都沒有。
吳法看着黃妄,“心思純淨,心也很靜。”
王悍聽到這話不由得看了一眼黃妄。
但是轉念也就想通了,從小到大,兄弟姐妹幾個人裏面,黃妄腦子裏雜七雜八的念頭就很少,該幹嘛就幹嘛。
王悍這還是第一次聽到了吳法說一個年輕人心靜。
沒想到吳法轉過頭又看向了王悍。
“但相對而言,你的潛力最大,你可以心靜如水,也可以心動如潮,靜可成佛,動則成魔,而今災厄将至,諸位魔頭蠢蠢欲動,你的變故最大,爲了防止你入魔...”
說着話,吳法提着金剛杵,準備給王悍腦瓜子杵一下。
王悍立馬摁住了吳法的手腕。
“老丈人,您這是幹什麽!咱是那種人嗎?”
吳法笑了笑,推開了王悍的手,把金剛杵朝着黃妄遞了過來。
“拿着我看看!”
黃妄也沒多想就拿了過來。
吳法面帶笑容,“我若是沒看錯的話,你也走了外功的路子吧?”
“對。”黃妄也不隐瞞。
吳法接着道,“你願意繼承我的衣缽嗎?”
沒等黃妄說話,吳法繼續道,“不必拜我爲師,我不知道我能活多久,我想在我死之前,把我畢生所學教給一個有緣人,本來我想教給他的,但他變數太大,他若成魔,人間無淨土。”
黃妄把金剛杵還給了吳法,“我不是有元人,十佬會我最窮。”
顯然。
吳法根本沒有聽懂喜劇大師的冷笑話。
雙手合十,臂彎夾着金剛杵,“你若是有一天想要跟我學,就來龍道山,我教你,不必拜我爲師。”
說完話,吳法拉開車門上了車,就像是上自己車一樣。
“王老弟!送我去一個地方。”
王悍還準備跟吳法再問點啥,問了一下目的地,不算遠,準備先送過去。
将吳法送到地方之後,吳法下車後回過頭沖着王悍道,“王老弟,你若成佛,貧僧拜你,你若成魔,貧僧度你。”
沒等王悍說點啥,吳法轉身就走了。
王悍看着吳法的背影,心中思緒萬千。
黃妄點了兩根煙,給王悍嘴裏插了一根,“聽他鬼扯不如聽我給你講兩個笑話,老九,我剛看到了兩個特别搞笑的笑話我給你講啊。
有一天,小魚被螃蟹碰疼了,小魚罵道你瞎啊,螃蟹說,我是螃蟹不是蝦,哈哈哈哈!媽的笑死我了!
生不逢時啊他媽的,我要是早生幾十年,還有趙本山什麽事!”
王悍擠出來一個笑臉。
因爲送了吳法一段路。
所以等趕到清源村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多了。
在車裏面對付了一晚上。
大早上。
村子裏的人逐漸醒了。
黃妄去小賣鋪裏面買了兩瓶礦泉水,買了幾袋小浣熊,兩個人漱口又吃了點東西下車朝着裏面走去。
張清君是個老人,問年輕人不一定能問到,隻能問問老人。
王悍給一個坐在門口聽廣播的老人遞了根煙,“老爺子,跟您打聽一個人,您知道張清君住哪嗎?”
“張清什麽?”
“張清君。”
“張什麽君?”
“張清君。”
“什麽清君?”
“張...”
老人忽然坐直了身子,“張清君是吧,往裏頭走,那邊有個五保戶的那種小房子,那裏面就住着你們要找的人。”
黃妄扔了手裏面的半塊磚頭。
王悍沖着老人笑道,“謝謝啊大爺。”
“講文明樹新風,主打的就是一個助人爲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