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光隐隐。
驟雨降至。
王悍站在窗口。
看着卷動的烏雲摩擦出耀眼雷光。
看了一眼手機上傳來的消息。
住在酒店的範家那幫人已經蠢蠢欲動了。
王悍讓人盯着江甯市的運輸通道,果然又篩選出來了兩批人馬,都是範家的人。
這兩批人馬都是住在了不同的地方。
看樣子這是徹底長了記性。
不想要引起注意。
但終究還是低估了十佬會在江甯市的地位。
現如今,十佬會已經在江甯市隻手遮天也不爲過。
轟隆隆!
雷聲滾動。
仿佛是有無數架戰車在天空之上橫貫而過。
王悍打了個電話出去。
“越老前輩,出來走走?”
越鴻卓聞言笑了笑。
“夜黑風高,是挺适合出去走走的。”
“把人都帶上!”
“明白!”
王悍換了件衣服。
甩起兜帽戴好朝着門外走去。
蘇祈從後面走來,“等會兒雨大,帶着傘吧。”
王悍手腕轉動,神孽探出袖口,沖着蘇祈笑道,“雨夜帶刀不帶傘。”
蘇祈頓了頓,“注意安全!”
王悍笑了笑。
今晚注意安全的另有他人。
“走啦!早點睡!”
蘇祈點了點頭。
目送王悍消失在了茫茫雨夜之中。
吧嗒!
火苗從打火機之中倏地冒了出來。
煙頭被火焰點燃。
濃白煙霧從口中噴吐而出。
黃妄夾着煙,穿着雨衣,戴着兜帽,站在屋檐下,身側或蹲或站着一百來号人。
諸葛絕羅蹲在一邊叼着雞爪子給媳婦報備。
楚驚蟄閉着眼睛靠着牆,微微垂着頭。
雷光閃耀,那張陰陽臉在雷光之下盡顯妖異。
西門豆豆夾着煙努力裝出一副深沉的樣子,奈何在幾位哥哥面前終究還是個弟弟。
雨幕之中緩緩走來一人。
“九哥!”
“九爺!”
所有人紛紛站了起來朝着王悍聚攏了過來。
王悍目光一掃,“你們仨怎麽也來了,我不是說隻讓龍龍帶着人過來跟我去曆練嗎?”
黃妄咧嘴一笑,笑容森然,“都欺負到家裏來了,要是不把他們弄死了,往後豈不是任何人都敢來江甯市踩十佬會一腳了?”
西門豆豆見狀開口道,“九哥,你直接說怎麽辦吧?”
“對面已知的是三批人馬,到目前範陽平的具體位置還沒有暴露,我的想法很簡單,先盯緊一批,通過他們找到範陽平,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全部點了!”
目光環視一周,“他們裏面有個人叫範陽秉,是範陽平的胞弟,咱們先去找這個人!範陽秉我來對付,手底下那兩個三花境我也包了,剩下的人,就是你們的了,但有一點,别搞出來太大動靜,雨夜睡覺最舒服了,别打擾到别人休息。”
“出發!”
一行人分批次乘坐不同的載具朝着一個方向而去。
轟隆隆!
雷聲滾動!
傾盆大雨接踵而至!
整個城市都被大雨籠罩。
雨水濺在建築地面之上朦胧出一層白蒙蒙的弧光。
車輪劃破地面的積水,車燈在雨幕之中照射出一束束光柱。
“九哥,到了!”
副駕駛的西門豆豆跳下車,拉開門看向了後排的王悍。
王悍把煙頭摁進煙灰缸。
張起兜帽扣在腦袋上。
酒店已經被範陽秉包了下來。
一樓還有範陽秉留在這裏幾個盯梢的。
幾個人坐在大廳的椅子上聊着天,忽然看到一行黑衣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爲首一人戴着兜帽,帽檐與冰冷雙眼持平。
幾人瞬間覺察到了不對勁。
霍然起身,“你們是幹...”
王悍擡起手,隔空一抓,手腕一擰。
幾個人脖子一轉,咔嚓一聲,直接悄無聲息的倒在了沙發上沒了動靜。
王悍走到前台,前台值班的姑娘正趴在櫃台上呼呼大睡。
找到了房卡。
王悍朝着電梯走了過去。
黃妄帶着人從後面走了進來。
一揮手。
十佬會的門徒紛紛四散開來。
腳上套着厚鞋套,朝着整棟樓包了上去。
範陽秉躺在水床上。
懷裏摟着一個豐腴的女人,女人身上的幾處紋身紋的恰到好處,激發了原始欲望。
以至于範陽秉一時間有點沒有把持住,一把年紀了,愣是嗑藥也殺了個三進三出。
點燃之前沒抽完的半根雪茄,給範陽平打了個電話過去。
“大哥,實力恢複的怎麽樣了?”
範陽平開口道,“再吸食一個處子的血就可以完全恢複了,等會兒他們就會給我把人送過來!你讓大家先不要着急!”
範陽秉揉捏着懷中豐腴女人。
“沒事,不着急,大哥你慢慢來,對付一個俗世江湖之中的雞頭門派,咱們這麽大動幹戈,也是足夠給他們面子了。”
嘬了口煙在嘴裏面涮了涮朝着懷中女人吐了口煙。
女人拳頭砸了一下範陽秉胸膛,在範陽秉懷裏蹭了蹭。
“對了大哥,有個事兒我一直沒問,山河會幾個月前新坐上小太保交椅的那個人也叫王悍,該不會是咱們這一趟要弄死的這個王悍吧?這個名字可不常見啊!”範陽秉詢問道。
範陽平冷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山河會的手還沒伸到江甯市,隻要是我們做的足夠幹淨,誰又知道是我們殺了人?
再說了,山河會的人知道又如何?是他殺我在先,就算他們山河會真想要點什麽說法,我們的背後還有聚義盟,山河會不會爲了一個小太保和我們硬碰硬的,得不償失!況且,我們現在殺的是十佬會的王悍!跟山河會也沒有關系!”
範陽秉笑道,“也對,是我多慮了,隻要是把這個什麽狗屁十佬會血洗了,誰能知道是我們做的?”
“等我消息!天氣預報說明天是陰天,我正好可以出門,這是老天助我要殺了他們!”
“好的!”
挂了電話。
範陽秉揉了揉眉心。
“媽的,大老遠的跑來,殺雞用牛刀,趕明兒要是碰到十佬會有漂亮女人一定要好好洩洩火!也不枉我白來一趟!”
懷中女人嬌滴滴道,“老闆,我不漂亮嗎?”
“也漂亮,各有千秋!”範陽秉捏着女人的下巴,低頭看到女人胸口的紋身,隻覺得又來了感覺。
雪茄扔在一邊,範陽秉翻身上馬。
一番雲雨之後,範陽秉着實累了,倒頭就睡。
冷風掀開窗簾掠過水床上光着腚的範陽秉。
範陽秉睜開眼。
借助偶爾雷光,轉過頭看想到了窗口。
“媽的,窗戶咋還開了!”
拍了一巴掌旁邊睡的正死的女人屁股。
“去!把窗戶關上!”
女人哼唧了一下沒有動。
範陽秉使勁拍了一巴掌。
女人揉着屁股坐了起來。
範陽秉再度道,“去把窗戶關了!睡的和死豬一樣!大半夜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女人不敢反駁,揉着屁股坐了起來,伸手去摸床頭燈。
範陽秉蓋上被子閉着眼。
吧嗒!
床頭燈拉開。
半晌沒見女人動。
範陽秉睜開眼。
“我他媽讓你去關個窗戶咋這麽費勁呢?”
女人僵在床上,盯着床對面。
範陽秉瞬間覺察到了不妙,一轉頭。
就看到床對面的單人沙發上坐着一年輕人。
叼着煙。
閉着眼。
兩隻腳搭在腳凳上。
“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