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死?”
咣子緊接着就給王悍發了個視頻過來。
視頻之中,方正平猖狂大笑,“王悍!沒想到吧我還沒死!你就等着我給你一個天大的驚喜吧!”
王悍搓動手機屏幕,把亮度調到了最大。
發現那個人的的确确就是方正平。
視頻之中的方正平看起來狀若惡鬼,面色蒼白如紙,臉有那麽一些浮腫,看起來還有點像是溺水死了的屍體。
方正平用衣服裹住了後脖頸。
王悍看的一愣一愣的。
把視頻進度條拖了回去,三指放大了視頻畫面,看清楚了方正平後脖頸上面的東西。
竟然是一顆小号的神脊。
王悍直接站了起來。
把視頻再度播放了一遍。
當初走之前,王悍心裏面總覺得差點東西,畢竟是沒有看到方正平的屍體,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那麽一點沒底的。
現在看到了方正平沒死之後,王悍心裏面沒有失望,反而還會有點欣喜。
要是方正平在墓裏面,王悍進去的話比較蛋疼,但現在方正平出來了,王悍就可以确保親眼看着方正平死了。
隻是方正平後脖頸的那個神脊,讓王悍有點疑惑。
之前咣子也被那個神脊裹住了牛牛,後來臉都藍了,好在王悍用自己的血液給解了毒。
現在通過視頻的條件來看方正平的話,方正平暫時隻有一些肌肉抽搐,臉隻是那種不正常的蒼白,并沒有變成藍色。
咣子也被這個東西纏過,但咣子和其他的還不是同一種情況,這個狗籃子被神脊吸附的地方和其他的人都不一樣。
再回想之前碰到的那個守村人初六。
這個東西對活人肯定有什麽影響。
咣子當時差點變成了阿凡達,初六也變得癡傻了。
方正平有點太正常了,王悍有些疑惑。
莫不是方正平的功力比咣子高出一大截所以才這樣?
具體如何,王悍準備捉了方正平好好觀察一下。
拿着手機,“你盯緊方正平,我派人去抓他!順帶研究一下,那個神脊要是和大活人緊密結合起來會有什麽效果!”
“好嘞!你派個能夠頂得住事情的高手過來!”
王悍稍加思索之後,“行!”
挂了電話,王悍又給杜少宇打了電話過去,讓杜少宇和阮大器兩個人順着咣子提供的線索去抓方正平。
王悍把那個視頻再度看了一遍,想要從中再看看什麽端倪,看了半天,王悍隻是通過方正平用衣服裹着的那個鼓包判斷那個神脊還沒有完全注射體内的液體進入方正平身體中。
屍體被神脊吸附的話,可以在一千多年後還能活蹦亂跳,活人會變成什麽樣子就不得而知了。
方正平現在就是放在眼前的小白鼠,必須得抓起來觀察。
眼下首要的任務是弄死周天雄,這臨門一腳,王悍不想就這麽浪費了這麽好的機會。
再度給畫皮鬼講了一下有關和紅蓮教衆人之間的事情,讓畫皮鬼能夠熟稔于心,省得到時候聊天的時候,被戳破了。
一直講到了淩晨兩點多,畫皮鬼還是有點小忐忑,畢竟面對的是周天雄那種大人物。
王悍又給畫皮鬼做了半個小時的心理素質建設。
貫徹了一下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鬼的重要思想,又融彙了一下隻要膽子大女鬼放産假的特色理念,最後還着重闡述了一下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産的科學發展觀。
畫皮鬼哭喪着臉,在王悍答應送一套大别墅和不聽話就揍你的恩威并濟之下終于答應了下來。
竹紅鹿也在朝着這邊趕來。
準備讓王悍明天先拖着周天雄,他去策反柯洪。
....
周天雄站在窗口看着窗外夜色。
林之一從外面走了進來,“統領!”
周天雄回過頭露出一個笑容,“之一啊!什麽事情?”
林之一也走到了窗口,“也沒什麽,就是瞎轉,轉到了這裏,看到你還沒休息,就進來看看。
在想什麽?”
周天雄雙手扶着窗台看着夜空,指着天空之中的點點繁星,“之一,你看,浩瀚寰宇,深邃無邊,星辰閃耀,數之不盡,從這裏去看,滿天星辰不過拳頭大小,九天皓月不過盤子大小,但在那什麽望遠鏡之下,那月球也很大,許多看起來芝麻粒大小的星星要比地球還要大。
人的腳下蝼蟻如沙,我們不見得看上一眼,生死也在我們一念之間,但我們人,比起來山川湖海,渺小的就像是一隻蝼蟻!比起來整個地球更是微不足道,而這地球放在宇宙之中,也隻是很不入眼的一個小球,人放在宇宙之中,更是藐小至極。
佛家說,一花一世界,一沙一佛國,一木一浮生,一葉一如來,一笑一塵緣,一念一清靜。
這一花一沙一木一葉一笑一念,道盡人間真谛,但想要參透,又有幾人?”
林之一看着深邃夜空,“世人倉皇度日,貪圖碎銀幾兩,但這幾兩碎銀,卻能壓彎脊梁,餓了隻想吃飽,吃飽就思淫欲,凡夫俗子每天爲了營生,哪有功夫想那些。
大家都是俗人,俗人也好當。一個脫光衣服的女人站在面前,十個男人有七個是想着怎麽來一下,不會有人想着她是誰從哪來到哪去。”
“那不是還有三個嗎?”
“這三個,其中有一個喜歡男人,一個是腦子有病,還有一個是自稱君子的人,臉上表現出正氣的态度,心裏已經把所有姿勢預演了一遍。
腦子裏想那些媾和腌臜事情的時候還會開導自己,萬惡淫爲首,君子論迹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君子。
什麽他媽的論迹不論心,純他媽扯淡,和特麽背後說人壞話有什麽區别?說白了就是僞君子。”
周天雄笑了笑。
雙手輕輕拍了拍窗台笑着問道,“那你覺得我是哪種人?”
林之一想了想,“和我是同一種人。”
“哦?那你是哪種人?”
林之一反問道,“你覺得我是哪種人?”
周天雄大笑,手指頭點着林之一,“你啊!還是太絕對了,總有那麽一個正常的男人,會給那個女人披上衣服,心裏面不想那些男盜女娼的事情。”
“那已經不是人了,已經超過人這個代名詞的概念了,換句話說,比人更高級,可以稱之爲真君子。”
周天雄笑道,“一笑一塵緣,一念一清靜,你我二人剛才争論半晌,都着相了。”
“是個人都喜歡争一下,尤其是當下這個時代,這個時代的人,心不靜。”
周天雄再度失聲笑了出來,“這個跟時代沒關系!”
說完話之後周天雄再度拍了一下窗台,“又争起來了,終究還是心不靜啊。”
沉默片刻之後,周天雄再度開口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到了我們這個境界,所有人都在追求虛無缥缈的道,我們東方人想着融于自然,成爲自然,即爲得道,西方那幫蠻夷,隻想着奴役自然,終究隻會自取惡果,終而被自然奴役。”
“那怎麽才能融于自然?”
“把心靜下來。”
“那...你的心靜下來了沒有?”
周天雄瞥了一眼林之一,“我要是能靜下來的話,大半夜的站這兒做什麽?閑的?”
“來找我是爲了王悍吧?”周天雄又問。
林之一毫不避諱的點了點頭。
“想問什麽?”
“你殺張英,是不是因爲死人才會保密?”
周天雄扶着窗台的手手背弓了一下,很快又恢複了正常,周天雄做了個深呼吸,兩腮肌肉蠕動。
“之一,你竟然不信我?
你我兄弟二人,乃是刎頸之交,我周天雄是什麽人,别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
那王悍小兄弟,雖然與我差着好些年歲,但他管我叫一聲大哥,我就認他這個兄弟!他出事之後,我嘴上不說,但我心裏有多難受你知道嗎?
這個小兄弟天賦好,辦事能力強,我是打心底就喜歡,我甚至動過把楚楚嫁給他的念頭!紅蓮教,他的那把交椅我一直給他留到了現在!
當我知道他還活着之後,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我再跟你說一句掏心掏肺的話,隻要他不夭折能達到半步朝元,我就會力排衆議推他當紅蓮教下一任教主!
不爲其他,我看中他,他也是我周天雄忘年交的兄弟!
之一,你今天懷疑我的這番言論,着實寒了我的心。”
周天雄拳頭使勁砸了砸自己的胸膛,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林之一見狀開口道,“是我多慮了,統領,我...”
“不用說了,清者自清,我周天雄問心無愧!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林之一幾度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走了出去。
周天雄坐了下來,雙手搭在椅子扶手上,目光冰冷。
擡起手招了招,角落裏走出來了一道身影。
周天雄背對着那人,臉上挂着勝券在握的笑容。
“去告訴張英,明天就準備動手,我會給他創造殺了王悍的機會!等王悍一死,你就殺了張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