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沖着王悍露出一個憨傻的笑容。
嘴上還有辣條的油漬。
整個人看起不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走!”
青年沖着王悍傻笑。
王悍給了咣子一個眼神,咣子也是一臉的懵逼。
兩個人都疑惑這個青年是怎麽進來的。
但都這個時候了,先出去再說。
況且兩個人都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那就是這些被控制的将士竟然在這個青年來了之後都和保持着一個固定的距離。
這讓王悍不得不着重審視一下這個青年了。
有句話叫做無傻不成村。
很多村子裏都有一個癡傻的人。
不少地方管他們叫做守村人,有些地方也有鎮靈人的稱呼。
有傳說,這種人上一輩子都是作惡多端的大兇之人,臨死之前得到了點化,這一輩子三魂去一,七魄去二,此生無後,飽受人間疾苦,承載各種厄運,此生了結之後,以享來世福。
每一個守村人都是替這個村子擋災消煞的,庇佑一方水土。
但傳說終究隻是傳說。
青年在前面攀爬,那些個奇奇怪怪的将士也在夾層中間蜘蛛人一樣攀爬者,一直盯着王悍和咣子。
但就是不上前一步來。
青年很淡定,一邊攀爬一邊還拿出來辣條吃了一口,撅着滿是油的嘴轉過頭還要沖着王悍憨笑一下。
把辣條塞進了口袋,又掏出來彈弓對着上面的那些将士就是一下。
石頭子兒打在最前面一個将軍的頭盔上發出來清脆的響聲,那個将軍張嘴發出來沙啞低沉的聲音。
但是青年根本不鳥。
青年不緊不慢的在前面。
身後的咣子使勁晃了晃腦袋,手臂有點沒使上勁,差點掉了下去,王悍連忙伸出腳,腳背勾着咣子的下巴。
“沒事吧?”
咣子再度晃了晃腦袋,嘴唇有點發紫,“感覺有點腦子缺氧,沒啥力氣了,真是他媽蜘蛛俠騎馬,馬拉個彼得。”
王悍低頭一看,發現咣子的褲裆裏面還泛着熒光。
那杠杆兒還翹着就沒有下去。
咣子給了自己一耳光。
“阿悍,拉我一把,感覺要不行了!”
剛說完話,咣子手腳沒了力氣,軟哒哒的朝着下方就要墜落。
王悍一把拽住了咣子。
這孫子這會兒除了一個地方是硬的,其他地方都是軟的。
哈!!!
上方的那些魁梧的将士沖着咣子發出無聲嘶吼。
聲音剛出來就被青年彈弓彈出來的石頭子兒打在了臉上。
王悍拽着咣子跟在了青年後頭。
蒲英韶手腳并用跟在後面,一直保持着安全距離。
後脖頸,那個蚰蜒一樣的東西和皮膚更加緊密了。
那玩意兒須子太多了,偏亞麻色,看起來非常膈應,殼兒還邦邦硬,有點像是變異的皮皮蝦。
青年在前面帶路。
王悍跟在後面。
十幾分鍾後。
上面有風傳來。
王悍連忙擡起頭去看,發現那個地方竟然有微弱的亮光。
青年已經鑽了出去,探出頭沖着王悍招手。
後面傳來密密麻麻甲胄蹭着石壁的聲音,王悍渾身一緊,趕忙朝着上方瘋狂的爬了上去。
出來之後,王悍又使勁一拽咣子。
面部朝下的咣子上來的時候,腰部在台子上卡住了,情急之下,王悍使勁一拽。
本來暈過去的咣子疼的睜開了眼,“阿悍,我叼你媽!卡秃噜皮了我草!”
“都這個時候了,還在乎那一寸兩寸的事情嗎?”
咣子腳剛收回來,後面一隻枯白的手伸了上來。
但是很快又縮了回去。
下方再度發出低沉沙啞的叫聲。
王悍試探着往下看了下去。
就看到深不見底的縫隙之中。
那些将士卡在夾層之中,擡起頭盯着王悍。
一張張灰色的面孔沒有任何表情,手電筒照射而過,看起來有一種奇怪的恐怖效應。
蒲英韶也夾雜在其中,看起來還挺紮眼。
就這麽僵持了幾分鍾之後,那些将士就像是退潮一般朝着下方而去。
蒲英韶還卡在那個地方,眼神之中竟然閃出一絲絲猶豫,但是很快,下方的将軍發出一聲低吼,蒲英韶轉過頭順着夾層爬了下去。
王悍盯着看了半天,那些将士再也沒有上來。
回過頭看向了那個青年,“你怎麽進來的?”
青年指着一個地方,“人!打架!打架呢!我看!”
王悍用手電筒照射四周,是個人工開挖出來的洞穴,不大,撐死了能容納十個人。
一邊是剛才的那個夾層,另外一邊是一個隻有三十來公分高的縫隙。
通過縫隙能夠看到那頭有亮光。
王悍觀察了半天,通過那邊的景物,大緻能夠判斷出,這個地方就是之前這個青年給王悍說的發現人的地方。
青年把辣條袋子塞進了口袋,順着那個縫隙往外爬,還轉過頭沖着王悍招呼了一聲。
王悍看着虛弱的咣子,給抓住手腕檢查了一下,這個心率很快,但是沒有什麽其他的性命之憂。
隻能感受到,氣血下流。
咣子那憤怒的小鳥愣是不肯低頭。
“先出去在說!”
王悍趴在前面。
咣子沒啥力氣,王悍就拿出繩子拽着咣子。
“嗷!嘶——啊!!!”
“你鬼叫給錘子!”王悍罵了一聲。
咣子呈躺着的姿勢,但這個地方隻有三十多公分高。
根本不允許咣子起狙。
王悍一拽。
上層石壁一陣磨槍。
咣子騰出手壓槍,但地面也挺硌,身下被硌疼,咣子一摸身下,槍頭立馬蹭到了上層石壁。
這狹窄的通道二十多米長。
但對咣子而言,就像是兩千公裏一樣漫長。
終于熬到了出去的地方。
咣子目光空洞,神色呆滞,眼角流下了開心的淚水。
王悍環顧四周。
地上竟然還有兩具屍體。
檢查了一下,手指摁了一下屍體,屍斑還在,按壓的地方屍斑隻是消散了一點點,關節還有些僵硬。
“屍斑不散,屍僵還在,死亡時間兩天左右。”
王悍轉過頭看向了那個青年,“你什麽時候看到過這裏有人的?”
青年蹲在一邊吃着辣條,扒拉着另外一具屍體,聽到王悍的問題之後,露出一個智慧的目光,“那天!”
王悍沒有再問下去,兩具屍體,其中一具屍體死于劍傷,另外一個眉心有一個血洞,不用說就知道是怎麽死的。
給兩個人拍了照,順帶拍了身份證照片,準備查一下這都是誰的人。
地上沒有任何水迹。
也就證明方正平沒有從這個地方出來過。
這會兒已經傍晚了。
咣子需要找個地方休息。
王悍給鹌鹑打了個電話,讓派人過來盯着。
這地方的出口就倆。
另外一個被炸塌了,方正平若是想要出來,隻能從這個地方出來。
讓人蹲着,方正平要麽死在裏面,要麽從裏面逃出來。
爲了防止背刺。
王悍背對背背着咣子。
在鹌鹑來了之後,王悍背着咣子,跟着那個青年往下走。
天色漸晚。
王悍跟在青年後頭。
審視着這個青年,腦子裏還在疑惑這個青年爲什麽可以讓那些被控制的人退後。
羊腸小道異常陡峭,青年走在前面,一隻手拿着彈弓,一隻手拿着辣條,很是滿足。
許是沒看清,青年腳下一滑,王悍一把拽住了青年後衣領。
青年穿着陳舊破校服,拉鏈拉了起來,領子也是豎起來了的,随着王悍一抓。
露出來了後脖頸。
當王悍看到青年後脖頸的東西之後整個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