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子從王悍手中接過去手機，把照片再度放大。
王悍懵在原地，屬實是有點意料之外。
咣子嘀嘀咕咕道，“我去，帝佬年輕的時候，一看就長得很能打，要實力有實力，要長相有實力。”
王悍笑罵着拿來手機，看着照片上的帝佬，那會兒的帝佬比起來現在的老男人青澀了不少，光是從照片上看，差不離二三十，頂天四十來歲。
咣子琢磨了一下，“那要是這麽說的話，這張照片是四零年的，看這個長相猜年齡的話，帝佬還是個零零後？”
對帝佬的年齡，王悍也搞不清楚，帝佬看起來五十來歲的樣子，但是從王悍記事起，帝佬就長那個樣子。
而十佬會其他人的年齡也都不小，如果沒記錯的話，最年輕的還是看起來長得最老的藥佬。
鴉佬和東北佬年紀也很大。
這幫人功夫到了一定境界，比普通人氣血旺盛，長相比同齡普通人更加年輕。
“不清楚，從來沒問過他的年齡。”王悍實話實說。
咣子重新點了一根煙，“唉？我之前掃聽了一耳朵，你爸和帝佬不是好朋友嗎？看你這個年紀，你爸要是活到現在五十多？他倆年齡跨度挺大的啊？”
王悍搖了搖頭，“不是，我父母生我的時候年紀不小了，不能用看待普通人的目光看待他們，但可以肯定的是，我父親比老頭子年紀小了不少。”
咣子再度看着照片上的其他人。
随後又指着另外一個人，“這個人好像是...佛爺？”
王悍順着咣子指着的地方看到了角落裏一個清清瘦瘦的年輕人。
咣子賤笑道，“長得一看就像是天生的盜門高手啊！”
王悍又把照片上面的其他人看了一眼，發現其他人都沒見過，從這個年紀推算，這幫人現在都差不離活了一個世紀了。
往下翻了翻，對照片的标注是古蜀國青銅器遺迹科研考察。
咣子疑惑道，“四十年代古蜀國青銅器考察？沒聽說過啊？”
“沒聽說過不就對了，那個時候還是戰亂年代，這種事情當事人不說，有幾個人能知道。”王悍把下面的文字注釋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咣子雙手叉腰在原地轉了一圈，“我好像有點印象了，按照最初的記載，這個東西最開始有眉目是一九二九年，最後到發掘開始，的确有外國人參與！還不止一次，那也就是說，這個外國佬他們從上世紀就盯上了這裏。”
王悍目光又定格在了照片上的佛爺。
從回國後初次去找佛爺，佛爺就對帝佬說的事情非常抵觸，不止一次說帝佬要做的事情太大了。
這麽一看，兩個人以前共事過。
帝佬這場布局，極有可能跨越了半個世紀之久。
王悍看向了咣子，“佛爺現在人在哪？”
咣子搖着頭，“不知道！他出事之前找到了我，給我說他可能要失蹤一段時間，讓我幫他辦一場葬禮，别搞動靜太大，他還讓我沒事多積點德，絮絮叨叨的又跟我扯東扯西的聊了很多，反正沒聊啥正經的東西。”
王悍又把後面的資料掃了一眼。
看完之後和咣子對視一眼。
“我咋感覺，這個科菲肖恩背後還有别人呢？”
王悍把手機扣在桌子上，“不用感覺，把這個人辦的事情捋一下，他出現的那幾個地方并沒有關聯，就像是接到了指示突然就到了一個地方，說他背後沒有人那是不可能的！”
“還得深挖！讓你的那個什麽朋友再幫咱找找！”咣子坐在了床上。
王悍又發了個消息過去，咣子順帶道，“要不讓再查查，看看有沒有帝佬年輕那會兒和外國佬在一起的照片？”
王悍覺得這個思路可取，順帶可以再猜一猜帝佬到底想要做什麽，一直蒙在鼓裏有點失去自我意識。
咣子躺在床上，岔開了話題，“你覺得，齊家老爺子他們能跟着你幹嗎？要是不跟着你幹，那不是白來了嗎？”
王悍閉着眼睛，兩隻腳搭在一邊的搭腳凳上。
“八成把握。”
“真假？我咋看齊老爺子那個樣子，不像是要和你合作的模樣兒？”咣子撓了撓肚皮回想之前齊老爺子的一舉一動。
王悍笑道，“任何東西都得權衡一下利弊，齊家除了齊翰林那個好面子的老逼登其他人都挺正的，我跟他們掏心窩子的說了我來的目的，也算是坦誠相見了，在我說出了這場鬥争的根本原因之後，齊老爺子的心思就動搖了。
他們之所以會拖着，還讓齊翰林明天帶着我遊山玩水，無非就是想要去查一查我跟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以他們家的能量查這種東西其實并不難，隻要查清楚，他們肯定會動大心思，一來爲了大義，二來也是爲了齊家的自身發展。
當然，問題還是有可能會出在齊翰林身上，他們要是加上我們，和另外幾家就是五五開，他們肯定會權衡利弊，想要再觀望一下。”
咣子看着王悍的表情，“你是想到了對策？”
王悍笑道，“到時候我就告訴他們，我還在拉攏其他勢力，等到有百分百把握之後再動手，這樣一來，他們肯定會在确保我拉攏了其他人之後加入我們的！”
咣子沒回話，王悍看了一眼咣子，“看老子幹嘛？”
“你狗日的越來越像帝佬了！”
隔日。
午後。
齊三軍坐在小院裏，正在擦拭花葉，茶幾上還放着錄音筆，正在一遍一遍的重複播放着裏面的錄音。
齊配甲從外面走了進來。
“爸，查到了！”
齊三軍手一頓，放下手裏的東西等待着齊配甲接着往下說。
“王悍說的的确不假！以辛家爲首的這幾家的确和小日子有勾連！”
齊三軍兩腮肌肉蠕動，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桌子上的東西齊齊跳了起來，喝西瓜汁的齊翰林都被吓了一大跳，齊三軍怒氣騰騰道，“狗日哩！習武半生！一點骨氣都沒有！”
“那我們現在...直接和他們合作？”齊配甲詢問道。
齊三軍稍加思索，就要說話的時候，齊翰林開口道，“爸，先等一下吧！”
“大哥你有話就直說！”
齊翰林放下杯子，“他們現在是六對七，加上咱們也是七對七，五五開啊，勝算難料，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麽，先等我說完。
即便是我們赢了，你們想想，七對七的局，到時候絕對不可能是碾壓局，也是個險勝局，活下來的那點人撐得起山河會嗎？要是有心之人再橫插一手，咱們到頭來什麽都落不下了！
勾結小日子固然可恨，但我們也不能打這種絕戶仗啊。”
齊配甲皺眉，“那你什麽意思？”
齊翰林身體前傾，“我今天和這個年輕人待了一天，發現還挺喜歡這個年輕人的，除了有時候嘴貧的想讓人揍他，其他的都挺好。
看起來混不吝一個，但根子很正，是個值得深交的娃兒。
我的想法很簡單，我今天琢磨了一整天，我們先不拒絕，也不答應，我們可以從側面給他提醒，要是他們能再拉攏一些江湖之中的家族亦或者是門派，咱們就有了百分百的勝算，這樣一來，咱們不僅是能宰了那些軟骨頭，到最後咱們齊家還能更上一層樓。
如果，他們拉不到其他人的話，咱們不和山河會結交，也可以和這個娃兒單獨結交，到時候打起來，咱們可以從側面提供合适的幫助，而且當時咱爸救得那個人不是說了嗎，要是能結交心懷天下的天之驕子能結交就結交，這不是機會就來了嗎！
當然，人多力量大，他在前面出面，我們也可以暗中幫一把，讓他拉攏更多的人，增加咱們的勝率。
我說完了，您覺得行嗎爸？”
齊三軍思索之後點了點頭，“有些道理！”
齊配甲掃了一眼齊翰林，“大哥，你要是不爲了你那點面子的時候，智商還是會重新占領高地！”
話剛說完，齊翰林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道。
“怎麽說話呢！我是你大哥！我都這把年紀了，我不要點面子，難不成等到死了再要面子嗎？”
齊配甲點了根煙，無奈的看着老毛病又犯了的齊翰林，“又來了！”
齊三軍聽到齊翰林這話之後氣沖沖道，“你老子我還活呢！說撒子死不死的？難不成你想讓老子我白發人送...你等會兒去把頭發染成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