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瓣又一瓣!
李狗剩面帶微笑。
氣勢狂飙,刹那之間到了四瓣境!
嚴桧看到了這一幕之後整個人直接驚的眼珠子差點從眼眶之中瞪了出來!
平地起驚雷!
轟隆!
一聲巨響!
整個小山村似乎都在顫抖!
趴在窗口偷看的孫老漢看到了這一輩子都難以忘懷的一幕!
嚴桧以及身後百十号人身形踉跄紛紛後退。
最前面的嚴桧低頭難以置信的看着心口綻放的血花!
再度擡起頭看着不遠處的李狗剩。
“你!你!”
百十号人心口不約而同的冒出來鮮血,體若篩糠,就像是被閻王一筆勾畫了所有人的性命,僅僅一個瞬間,所有人都被瞬秒了。
李狗剩面容枯槁,面色蒼白,毫無血色,身體搖搖欲墜,臉上再度湧現出那個臊眉耷眼的笑容。
“都告訴過你我很強!爲什麽不相信呢?”
說話間,李狗剩一隻手扶着牆壁,側過頭看着虛弱的王悍,幽怨道。
“完犢子!我得躺四個月了!我這麽倒黴!誰願意照顧我啊!”
說完話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孫老漢趴在窗口,偷偷觀察着外面。
他活了一把年歲,自诩即便沒見過特别大的大世面,倒也見識過很多人沒有見識過的東西。
但是今時今日看到的這一幕,直接颠覆了他的世界觀。
孫老漢的腦子裏湧現出兩個字。
神仙!
孫老漢實在是想不明白什麽人能有到這麽恐怖的手段!
外面靜悄悄的!
整個小山村重新恢複了平靜。
就像是什麽都不曾發生過。
孫老漢趴在窗口待了半天。
最後一咬牙拉開門走了出來。
看着躺了一地的死人,有些手足無措。
最後上前檢查了一下李狗剩,發覺人還有呼吸,隻是暈過去了。
孫老漢把李狗剩和王悍抱進了房間裏面。
愁眉苦臉的看着地上的百十号人。
思前想後,院子裏這麽多的屍體也挺瘆人的,孫老漢覺得王悍不像是什麽壞人,這些死人才像是壞人,把屍體都給拖到了空置的房間裏面。
把裏面的窗戶用舊報紙糊上,檢查了一遍才扣上窗戶,又鎖了門。
重新回到房間。
自家孫女蹲在王悍身邊給王悍擦拭着下巴上的鮮血。
阿婆擔憂的看着這一幕,“這可咋個辦嘛?這都是人命官司!”
孫老漢關了門,“你莫吵,先把人救醒了再說!”
說着話,孫老漢過來抱着王悍放在了他的床上。
從孫女手中接過來毛巾坐在床邊給王悍擦了擦血迹,伸手在王悍的身上一摸,當時愣了一下,體溫遠遠低于正常人的體溫,連忙伸手在王悍的鼻子前面一摸,沒有鼻息,孫老漢驚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吞了口口水,又伸手在王悍的心口一摸。
心髒也停了。
孫老漢愣在原地,有點不太相信,再度伸手在王悍的心口摸了摸,心跳停了。
“咋個咯?”阿婆看到了孫老漢的不對勁。
“死了!”
阿婆一陣劇烈咳嗽,“你再好好檢查一下!”
“确實是死了!心不跳了,氣沒有了,脈搏也不跳了。”
孫老漢呆呆地站在原地。
小丫頭還趴在王悍邊上,手指頭點了點王悍的側臉,被孫老漢一把拉開。
阿婆又是一陣劇烈咳嗽,“才多大的娃嘛,這就死咯?他爹媽不得哭死,真死咯?”
“真死了!”
孫老漢再度摸了一遍之後确切的回複道。
“那另外一個呢?”
孫老漢連忙又給李狗剩再度檢查了一遍,“這個沒死。”
“現在咋個辦嘛?”阿婆問道。
孫老漢撓了撓頭,看了一眼李狗剩,“等他醒了再說,他們是一夥的。”
找了個木闆子在地上搭了個單人床,孫老漢把王悍抱起來放在了上面,又把李狗剩抱在了他的床上。
點了根煙,看着下午還在和他一起聊天給他家修煙囪的年輕人。
昏暗的房間之中,孫老漢的煙頭亮着,看着王悍歎息道,“命也太脆咯,啷個年輕就死球咯!屋裏頭的人曉得了眼睛都要哭瞎了!”
看着王悍,又想到了自己悲慘潦草的這半生,孫老漢一連抽了好幾根煙。
孫老漢拉過來一個小闆凳要坐下,不料用了幾十年的小闆凳忽然散架了,一個屁墩坐在了地上給孫老漢整懵了好幾秒。
捂着腚站了起來,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李狗剩,之前還不太信邪,覺得李狗剩說什麽靠近他會變得不幸,現在一瞅,結合之前看到李狗剩的手段,孫老漢覺得李狗剩的确是有那麽點掃把星的氣息在身上。
天蒙蒙亮,李狗剩咳嗽了一聲,李狗剩嘴裏面念叨着,“小道主!小道主!”
孫老漢琢磨了一下,“他死咯!他父母呢?”
李狗剩嘴巴動着,孫老漢湊耳朵過去。
臉色凝重了起來。
阿婆抱着孫女,輕輕咳嗽了一聲,看到了孫老漢的臉色,“咋個咯?”
孫老漢看着王悍,歎了聲氣,“爹媽早死咯!”
老兩口沉默了很久。
阿婆看着王悍,“給娃兒擦把臉吧。”
孫老漢洗了毛巾,給王悍擦了臉,又把身上大概給擦拭了一下。
當看到後心一個清晰的掌印之後愣了半天。
以前隻在電影裏面看到過這種情況,沒想到有朝一日親眼看到了這一幕,要不是昨天晚上看到那一幕,孫老漢是斷然不會相信的。
阿婆看着王悍,“屋裏頭放個屍體也不是事。”
沉默了半晌之後,“把我的那口壽材給他用吧。”
孫老漢默不作聲,過了很久,“用我的吧。”
又給王悍檢查了一遍,孫老漢非常确定王悍死了。
抱着王悍去了庫房,把王悍放進了他的壽材裏面。
這是他提前給自己準備的,沒想到今天倒用給了一個年輕人。
回到屋裏,孫老漢又給李狗剩檢查了一下,找了村裏面的赤腳大夫過來給檢查了一下,沒什麽大事。
天光放亮,孫老漢熬了粥,眉毛頭發都被燎了,房子也差點着火了。
中午。
鼻青臉腫的孫老漢把李狗剩用簾子圍了起來,找了個長長的竹竿兒,竹竿兒一頭綁着勺子,隔着幾米給李狗剩喂粥。
吃過午飯後。
孫老漢心裏藏着事兒,想着怎麽處理家裏那麽多的死人。
孫女從外面跑了進來,摔了個跟頭。
不會說話,指着外面發出啊啊啊的聲音。
孫老漢回過神,抱着孫女起來,給孫女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孫女拉着孫老漢往外走。
不明所以的孫老漢出了門,就看到孫女指着棺材的方向,不斷地打着手勢。
孫老漢揉了揉孫女的腦袋,“他已經死咯!人死是不能複生的!”
孫女搖着頭,指着棺材示意剛才棺材動了。
看到孫女這個樣子,孫老漢愣了半天。
揉了揉孫女的腦袋,拉着孫女進了屋,阿婆躺在床上,“咋個咯?”
“娃兒昨天受了驚,魂兒丢咯。”
孫女使勁搖頭,指着外面,做出棺材晃動的動作。
“棺材動了?”阿婆問道。
孫女重重點頭,阿婆摟着孫女,拍着孫女的後背,“給娃兒吓壞了!怕是看見不幹淨的東西咯!”
孫老漢倔強道,“大白天,能看見個錘子不幹淨的東西!”
話音剛落。
外面傳來當啷一聲響。
孫老漢驚的一個激靈。
朝着門外跑去。
就看到棺材裏面伸出來一隻蒼白的手,扒着棺材邊兒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