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強吞了吞口水,盯着面前有些瘋狂的成粱。
成粱一把抓住李曉強的衣領,順手抓起來桌子上的水果刀頂着李曉強的脖頸。
“你不去把他叫出來!我現在就送你去見佛祖!”
李曉強喉結上下滾動,“成老闆,收手吧,這個王悍不一般的,你們惹不起的!”
“那我你就惹得起了?”成粱手中的刀子再度往前遞了遞。
李曉強聲音顫抖,“你是想要幹什麽?殺人嗎?”
“不然呢?”
李曉強吓得差點栽倒在了地上,“成老闆,王悍他們家在這十裏八鄉特别有勢力,他們家老頭子以前是這個地方的老鎮長,十裏八鄉的人都賣給他們一個面子,你要是把他給弄死了,怕是走不出這個綏龍鎮!”
成粱的刀子劃破了李曉強皮膚,李曉強兩股顫顫,體若篩糠,當場吓尿了。
“你覺得我會怕他?”
“成老闆,那個王悍他家裏還在軍部有...”
哐!
成粱摁着李曉強的腦袋砸在了桌子上發出很響的一聲,桌子上的水杯都往起來跳了跳。
刀子插在了距離李曉強腦袋不足一公分的桌面之中。
“誰他媽還沒點背景啊!我不管他是誰!他我殺定了!耶稣都攔不住!我說的!懂了嗎?”
成粱怒聲道。
李曉強順着桌子跪在了地上,屎尿拉了一褲裆。
“懂...懂了!”
之前貪圖了一點便宜,拿了成家兄弟倆的一點好處,沒想到,事情竟然惡化到了這一步。
成粱臉上露出來一個笑容,下意識的扶了扶鼻梁上沒有的虛空眼鏡。
揉了揉李曉強的腦袋,“這才乖嘛!明天早上,你去想辦法把他叫出來帶到我說的地方!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你放心,不會牽扯到你的!”成粱拍了拍李曉強的肩膀。
李曉強一個沒忍住,再度拉了一褲兜子。
成粱站了起來,嫌棄的伸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
“廢物東西!這麽點膽量都沒有!”
說着話朝着門外走去。
李曉強癱坐在地上,臉色蒼白,整個人就像是石化了一樣,雙眼無神。
天一亮。
蘇祈拍了拍王悍肩膀。
“老公,壓頭發了。”
王悍睜開眼,看了一眼手機,發現被拉進了一個群聊。
是鎮龍閣的群聊。
昨天晚上拉的,群主是風滿樓,群公告是說拉群是爲了讨論這一次對付血盟社的事情。
正經事就讨論了三兩句,項風就發了一個拼夕夕砍一刀的鏈接。
“各位好心人,幫幫忙!給我砍一刀!就差零點五金币了!”
風蕭蕭第一個發消息。
“把這個二臂踢出去!”
孟弼之跟着回了個消息,“臣附議!”
“加一!”
項風立馬發了個二十塊錢的拼手氣紅包乞求原諒。
沒想到轉過頭這個二臂自己就搶了十二塊六直接惹了衆怒。
“把這個逼踢出去!!!”
“踢出去!!!”
王悍看了一眼,這一次群裏面的人都很整齊。
鎮龍閣的十二位鎮龍使都在。
還有新一代的鎮龍使也都在。
風滿樓大清早的就給群裏面分享了一個講清心寡欲的小視頻。
沒多久項無忌又給群裏面發了個專家說吃這幾種東西會緻癌的小視頻。
“項風@全體成員,爲什麽不把他們兩個踢出去???”
“項風已被踢出群聊!”
王悍手機震動了一下,項風發來消息。
“藍色妖姬呼叫紅色風暴,聽到請回答,over。”
“幹啥?”
“鎮龍閣紅藍雙煞缺一不可,你把我再拉進去!over!”
“滾!”
“你要是不拉我的話也行,那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其他忙?”
“想幹啥?”
“幫我砍一刀!”
王悍捏着手機,牙都咬碎了,這個二臂總能給人又氣又笑,“圓潤的跑!就現在!”
屋外已經傳來了肥佬早餐的香味。
王悍坐了起來,給蘇祈掖好被子,“吃啥,我去給你端。”
“一起去吧。”
蘇祈坐了起來,靠着王悍的肩膀,還有點沒睡醒。
待了一會兒之後兩人出了門。
十佬會的人還好,個個兒精神矍铄,但是祖家的人都是頂着黑眼圈幽怨的看着東北佬和馮姨兩口子。
過兩天東北佬要出去辦點事,昨天晚上就加了班,十佬會的人都早有預防,苦就苦了祖家這幫親家了。
祖宏毅這兩天和東北佬聊的很來,周萍韻和馮姨也很聊的來,兩口子不顧十佬會衆人瘋狂使眼色,還非要住在東北佬隔壁,早上醒來兩口子頂着黑眼圈刷牙的時候都有點晃神。
吃過早飯。
村裏一戶人家最近要辦喜事,王悍準備過去幫忙。
一出門,就看到李曉強站着門口不遠處的大樹下面躊躇不決。
圍牆上的牆皮都被踢得脫落了不少。
聽到腳步聲,李曉強連忙回過頭看向了王悍。
緊張的喉結上下滾動,臉上的肌肉都很不自然的顫抖着。
沖着王悍擠出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悍...悍哥!”
李曉強沖着王悍點頭哈腰的打招呼。
王悍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曉強。
“有事兒?”
李曉強太緊張,嗓子裏都卡了痰,使勁清了清嗓子。
臉上的皮肉抖動着,兩隻手使勁搓了搓,“悍哥,之前的事情我想要和你聊聊,這裏人多,咱們可以換一個人少的地方聊嗎?”
“緊張啥?”王悍靠着門口的摩托上。
李曉強笑的很牽強。
“悍哥,之前我的确做錯了,我換個地方跟你聊聊天可以嗎?”
“就這兒聊吧。”王悍點了根煙,抽出來一根煙沖着李曉強示意,“要來一根嗎?”
李曉強喉頭滾動,接過去了煙,王悍遞過去打火機,但是火苗倏地縮了回去。
這讓李曉強心頭一緊,擡起頭緊張的看着王悍。
王悍笑道,“李主任,不管混得多大,别人給你點煙,記得把手護上,不然容易吃大嘴巴子。”
李曉強手忙腳亂的擡起手,吞了口口水沖着王悍擠出來一個很不自然的笑容。
“悍哥給我點煙,太緊張了。”
“抽好!以後可能就沒這個機會了!”王悍拍了拍李曉強的肩膀。
沒怎麽使勁,李曉強差點跪在了地上。
“嚯!腿這麽軟?氣不足,腎虛啊!腎虛的人容易受驚!得補補!”
李曉強強顔歡笑,“悍哥,這裏人多,我好歹在村裏也算個小領導,還是要點面子的,咱們換個地方聊行嗎?”
沒想到王悍很痛快道,“行啊!”
李曉強愣了一下。
兩個人朝着遠處走去,李曉強餘光看着王悍,每一步都走的很僵硬。
心裏面七上八下,一根煙粘在嘴唇上,半天沒有摘,王悍提醒了一下才夾着煙彈了彈煙灰。
兩人順着山間小路走去。
李曉強偷偷看了一眼像是沒有任何防備的王悍。
往一個方向看了一眼,“王悍!”
李曉強忽然喊了一聲。
王悍回過頭,“怎麽了?”
李曉強話到嘴邊又忍住了,要是他提醒了王悍,今天死的就是他。
“沒...沒什麽。”
王悍忽然摟着李曉強,李曉強驚的身體一顫。
“你這麽緊張幹啥?乃子都硬了。”
王悍賤兮兮的拍了一把李曉強的胸。
李曉強擠出來一個笑容,“沒...沒緊張。”
王悍摟着李曉強,“想跟我說啥?說吧。”
李曉強喉頭上下滾動,“我...我...”
王悍摟着李曉強笑嘻嘻道,“你咋這麽磨叽呢,你直接說,我想把你帶到沒人的地方,讓成粱弄死你不就了了嗎,大老爺們兒,說一句話這麽費勁嗎?”
李曉強神色劇變,回過頭瞪着王悍。
括約肌失守,五谷糧食的遺骸呐喊着嘶吼着噴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