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王悍叫小道主。
反而管王悍叫老道主的兒子。
擺明了就是不承認王悍是小道主的事情。
換而言之還是不把王悍放在眼中。
從宅院深處走出來一個看起來四十來歲的男人,略微有些發福,穿着一身西裝。
越家也是大家大戶,家底頗豐,眼前這個人雖然穿着一身名貴西裝,但是穿在他身上,就給人一種他要上來向你推銷一些東西的感覺。
“你們都幹什麽?這是你們對客人的态度嗎?”越家和上來之後喝斥了一聲。
喝斥之後沖着王悍抱拳笑道,“事情太多,忙得暈頭轉向,實在是有失遠迎!我叫越家和,乃是越家長孫!”
王悍聽完介紹之後心中冷笑。
這個越鴻卓壓的還真是穩,派了個長孫來。
王悍也不生氣,這種事情文火慢炖,再大火收汁。
太過于急功近利容易适得其反。
王悍沖着越家和笑道。
“幾點開席?”
越家和愣了一下。
越文景打發他過來招呼人,來的時候心裏面預演了一遍,對接下來的事情做過各種猜測,心裏面也做出來了各種應對方案,不管多極端的他都想過了。
但是沒想到,對方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既然不針鋒相對,越家和倒也開心,“老壽星還在更衣,稍等片刻,我帶你進去!”
越家和前面帶路。
王悍跟着往裏面走。
管家看了一眼王悍五個人,又看了一眼手中的那根鵝毛。
鵝毛上還沾着一些髒泥。
李狗剩還在用牙簽剔牙縫裏面的肉,擺明了就是半路上抓的大鵝,大鵝吃了,鵝毛随手拔的。
覺察到了管家的目光。
李狗剩停下腳步,從兜裏掏出來三百塊塞到了管家手裏面。
“我也沒帶禮物,那我随三百。”
解招娣見狀,在兜裏摸了半天,“老李,還有錢嗎?我兜裏隻有一百多。”
李狗剩哦了一聲,從管家手裏面抽回來一百遞給了解招娣。
“那我随兩百!”
解招娣遞出去兩張百元大鈔。
“我也随兩百。”
管家黑着臉看着被塞過來的四百塊。
“二位是...”
“極缺道解招娣!”
“極弊道李狗剩!”
二位介紹完的下一秒。
管家扛着禮桌往後跑了七八米。
院子裏的那些來賓紛紛朝着宅院深處跑去。
剛才還熱鬧的前院瞬間安靜了下來。
這兩人的真人見過的人不算多,但是二位自帶buff的邪性大家都略知一二!
李狗剩臊眉耷眼的看着那幫人,“瞅你們那損戳!好像誰稀得搭理你們一樣!”
百裏春雷手裏面還捏着二百塊,想了想過去塞到了管家手裏,盯着腳尖。
“百...百裏...”
管家連忙把剛才的那四百塊,就像是燙手山芋一樣塞到了百裏春雷的手裏面,即便是那二位碰過的東西他也不敢拿。
“您幾位來就就是最好的禮物,無需其他賀禮!”
越家和在聽到這兩位長得忒抽象的大神自我介紹之後,一張臉變得比鍋底還黑。
怪不得越文景不來。
一方面是端着架子,另外一方面是躲着這兩位呢。
“這邊!”
越家和加快步伐帶路。
穿過一進門,後面豁然開朗,是一個就地取材後來人工開挖出來的蓮池,蓮池之上搭着蜿蜒曲折的木制走廊。
越家和前面帶路,想要快點把這份差事給搞結束。
沒想到沒走幾步。
就聽到庫嗵一聲。
一回頭就看到走了幾十年沒出過問題的木制走廊破了個洞,解招娣從窟窿掉了下去。
水面還冒着泡。
解招娣從水裏面露出頭,剛要說話。
王悍掃了一眼,接過話茬,“盡在掌控之中?”
解招娣一笑露出來僅有的一顆門牙。
越家和招呼人過來把這裏修繕一下,腳下步伐更快。
穿過走廊。
進了内宅大院。
裏面熱鬧非凡,人來人往。
監人道的下屬,越家的兒孫,還有蜀地前來賀壽的家族、門派。
裏面熱鬧非凡。
最裏面還挂着一副裱起來的字,上面寫着一個壽字。
内宅裝飾的一片喜慶。
大紅燈籠高高挂,到處張燈結彩,不知道誰出的主意,還循環播放着《好日子》。
王悍幾個人進來之後,剛才在外宅看了全程的人,給沒看到的人竊竊私語說了剛剛發生的事情。
李狗剩和濕漉漉的解招娣并排站在一起,解招娣身上還挂着水草,褲裆裏還挂着一隻小王八,随着解招娣走動王八的腦袋一伸一縮的。
兩人往那兒一杵,不知道誰介紹了一下兩人。
那些人紛紛避讓。
這樣就顯得王悍幾個人身邊很空曠。
“幾位這邊請!”
越家和把幾個人帶到了堂屋安坐,吩咐人過來給看茶。
房間裏隻有王悍幾個人。
王悍點了根煙,李狗剩伸脖子通過窗戶往外看了一眼。
“越鴻卓大屁股挺沉呐!”
王悍開玩笑道,“要不前輩今晚在他床底下睡一宿?”
李狗剩嘿嘿一笑,“也不是不行!”
安排看茶的人等了半天愣是沒有等到。
桌子上的糕點被李狗剩和解招娣都給吃了。
“咋還不開席呢?”解招娣把頭頂僅剩的三縷秀發扒拉了一下。
“他們幹啥呢?”李狗剩往外看了一眼,看到外面聚攏着不少人不知道在幹嘛。
王悍也往外面看了一眼。
這些來賓都圍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什麽。
等了半天吩咐看茶的人也沒來,王悍起身,“我去湊個熱鬧,你們坐着。”
王悍站在外圍總算是看明白了,這幫人圍攏在一起,踮着腳尖往裏面看了一眼這才看清楚,這是在點評字畫。
豎着耳朵掃聽了一耳朵。
最前面的幾個人對那副字畫各種贊美之詞說個不停,王悍還以爲是什麽名家大作,伸着脖子往裏面看了一眼。
字寫得也就比普通人好點,畫的更甭提了,還不如王悍在雪地裏尿出來的畫作。
但是前面幾個人捧着畫作贊不絕口,大誇特誇。
王悍也沒少見過文化圈子捧臭腳的,對這種行爲王悍向來都是嗤之以鼻。
這種東西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何必要爲了跪舔權貴捧臭腳呢。
屎一樣的東西捧上天那也是屎。
王悍就要離開的時候,沒想到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我記得老道主在字畫方面造詣頗深,不知道老道主的兒子對這種東西造詣幾何?”
王悍一回頭,看到說話的是越家長孫越家和。
既然往槍口撞,王悍也笑道。
“略知一二!”
越家和笑道,“哦?那要不評價評價這幅字畫?”
圍觀的人讓開了一條路,王悍走過去看了一眼。
都打量着王悍,想要看看王悍能評價個什麽東西出來。
許夢玲和越家琪姐弟倆都在,三個人看着王悍神色各有不同,都想看看王悍能說出個什麽花兒來。
王悍盯着那幅畫琢磨了半天。
“能夠看出來這幅字畫的作者身份不低!”
話音剛落,一個戴着黑邊圓框眼鏡,面容清瘦,穿着一身唐裝,拄着拐杖,腦袋後還有個辮子,看起來就是那種老派文化人形象的老人開口道,“讓你評價字畫,你說别的做什麽?”
王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端詳着那副字畫片刻之後。
“齊白石畫的是蝦,徐悲鴻畫的是馬,這是...蝦他馬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