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悍回了一聲。
帝佬手指間夾着棋子,“請人家吃了一頓飯就把人家給打發了?”
王悍笑道,“老頭兒,這你都能知道,派人盯着我?”
“你是我教出來的,你一撅腚,我就知道你要拉什麽屎。”
王悍賤兮兮的撅了撅腚。
帝佬屈指一彈!
指間棋子破空而來!
王悍連忙縮脖子賤笑着躲開了棋子。
西門豆豆剛一坐起來。
就看到一顆棋子飛來,啪的一聲。
棋子在西門豆豆眉心四分五裂。
肉眼可見西門豆豆的眉心冒出來一個大包。
西門豆豆眼珠子逐漸對到了一起形成了鬥雞眼。
“好多人啊!”
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諸葛絕羅吃着東西把西門豆豆扛扛起來朝着房間裏面走去。
帝佬端着保溫杯站了起來。
“抽時間去一趟端木家吧。”
王悍坐在院子裏的秋千上,“都不認識,去了幹啥,那幫人還想把我殺了,我怕我到時候摟不住火把他們都給做了。”
“去給你母親上個香,磕個頭。”
王悍笑容逐漸收斂,點了點頭。
“好。”
過了幾秒鍾,王悍愁眉苦臉道,“我剛才給人家把話都說絕了,沒留聯系方式。”
帝佬随意笑道,“放心吧,還會來找你的。”
背着手朝着房間走去。
在門口的時候,八哥餘年正好出門。
餘年彎腰。
“師父。”
帝佬點點頭。
“老九,送送你哥。”
王悍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八哥,要回終南山?”
餘年走上前來,笑容和煦。
“不去終南山,去一趟武當。”
“去武當幹嘛?”
“找一下武當掌教,有些問題想要請教。”
兩個人并排往外走。
“那你去武當之後再回來?”
餘年認真想了想,“不知道,可能回來,也可能去雲遊天下。”
“那啥時候再能見到你,剛回來,咱倆還沒好好唠過呢。”王悍看着一起長大的八哥心裏還是諸多不舍。
餘年笑容恬淡,“會在該見面的時候再見面。”
開車送餘年去火車站。
江甯市四個火車站,兩個人來的站是最簡陋的那個。
距離餘年上車還早,王悍花了十幾塊錢買了一張票跟着一起進了火車站。
....
端木璟躺在浴池,兩條胳膊搭在了浴池邊上,臉上蒙着毛巾。
後面傳來腳步聲,一個八字胡的中年男人看着端木璟的後腦勺,沉默了半天之後開口道,“小少爺,砸了。”
端木璟一把拽掉臉上的毛巾。
“砸了?”
“端木影和柳四過去截胡了,我們的人也被他們給抓了!”
端木璟一拳砸在了水面上濺起來無數水花,“草!這個賤人!”
使勁抹了一把臉,“他應該不知道那是咱們的人吧?畢竟那是我花高價從其他地方請來的高手。”
“說不準,柳四有一些小手段,我們不得不防。”
端木璟稍加思索,“知道又能怎麽樣?難不成老爺子會爲了外人殺了自己的親孫子?”
“那少爺的意思是...”
端木璟稍加思索之後問道,“王悍現在在哪裏?”
“去了火車站,江甯市人最少的那個火車站。”八字胡補充了一句。
端木璟抹了把臉上的水珠,當機立斷道,“譚叔,直接你來動手吧!隻要是這個王悍死了,老爺子也就死心了,沒那麽多花裏胡哨的心思了。”
“小少爺,老爺那邊,暗中送來了一位高手,專門爲了殺那個王悍!”
端木璟來了興趣,“高手?有多高?”
“三花境!”
端木璟愣了一下之後把毛巾砸進了水池子裏面,“爲了殺王悍這個小雞仔牛刀都用上了!”
“小少爺,家裏那邊想要殺了王悍的決心你也看到了。”
端木璟再度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
“派人盯着點端木影那個賤人,不計代價也要攔住他們!王悍!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他!”
嘩啦!
端木璟從水池子裏面站了起來。
“走!”
....
柳四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幺妹!收到消息,他們專門派了一位三花境過來殺王悍!”
端木柔嘉聽到這話之後銀牙一咬,“他們是瘋了嗎?爲了殺一個孩子,三花境都出動了!本來就讓孩子心裏面有了芥蒂!現在還想要誤會加深嗎?”
端木影放下iPad,“我去,這幫人有大病吧?爲了殺我表哥三花境都用上了?那...那現在咋辦?要是三花境出手的話!那我表哥不是死定了嗎?”
“你有幾成把握?”端木柔嘉看向了柳四。
柳四搖了搖頭,“我隻是個金剛境,拖個一小會兒還行,要是想要徹底拖住,那是必不可能的!三花境有多恐怖你是知道的。”
端木影詢問道,“不是說十佬會特别厲害嗎?要不咱們給十佬會說一下?”
柳四掃了一眼端木影,有些哭笑不得道,“小姐,我們想要把王悍接回端木家,而現在端木家的人又要殺人家十佬會的太子爺,我們還告訴人家讓人家去救,你覺得這說得通嗎?人家十佬會怎麽想?”
端木影癟着嘴,“那咋辦?端木璟這個王八蛋!氣死了!”
端木柔嘉穿好鞋,“我們現在趕過去!搶在他們前面找到王悍,他們膽子再大,也不敢殺了我!絕不能讓王悍再度對端木家寒心了!”
柳四連忙道,“王悍去了火車站。”
“快走!”端木柔嘉穿了平底鞋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
王悍和餘年坐在椅子上,跟餘年眉飛色舞的說着這些年碰到的趣事。
餘年時不時笑一下,看着王悍的眼神之中帶着諸多笑意,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是關系比親兄弟更加親。
有些帶有血緣關系的親情并不能證明有多親切。
而有些沒有血緣關系的親情很多時候更甚有血緣關系的親情。
檢票員扯着嗓子大喊一聲檢票。
餘年站了起來,拍了拍王悍的肩膀,面帶笑意,“回去吧。”
“你去檢票,我看着你走。”王悍笑嘻嘻道。
餘年搖了搖頭,“我看着你回去。”
“差些忘了,這個東西給你。”餘年掏出來一張符紙,上面還帶着絲絲縷縷的炁體。
又掏出來兩張,“這張給弟妹的,這張給小侄子的,保平安的。”
王悍笑着把符紙接了過來。
“回去吧,已經晚了,别讓弟妹等久了。”
王悍這才一步三回頭的朝着站外走去。
在火車站外面點了根煙。
一根煙抽的差不多了,王悍把煙頭摁進垃圾桶。
“出來吧,别躲着了,跟一路了。”
一道笑聲傳來。
就看到一個穿着黑色棉襖的老人從廣告牌後面走了出來。
頭頂冒着一朵炁體之花。
手裏面捏着一個上世紀常見的那種日記本。
掏出來一根油筆,“我有個習慣,喜歡記錄别人的遺言,你的遺言是啥?”
王悍雙手捂在兜裏,“你有啥遺言沒?”
“我腦子笨,想不出來好的,所以才問别人,準備從裏面挑一個當我自己的。”
“你韓國人吧?”
老人朝着筆尖哈了口氣。
“快說,我還忙着呢。”
“你忙不忙跟我有關系嗎?”
老人笑着把筆夾進本子裏,炁體磅礴,笑容陰鸷,“那就是非要在瀕死的時候才說對吧。”
王悍立馬擡起手,“我想起來我要說啥了。”
老人重新拿出來本子和筆。
認真的問道,“說吧!”
王悍清了清嗓子。
扯着嗓子大吼一聲。
“八哥!有人要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