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的目光同時看向了一二層之間的那個入口處。
率先鑽出來的是一個滿臉髒泥的精神病患者,手裏面拿着彈弓,瘋瘋癫癫的。
看到對方的時候王悍和咣子兩個人都愣了一下,這人竟然沒有被鬼面蜂給蟄死。
那人鑽出來之後搖了個花手,一隻手撓了撓側臉,“師父您慢點!這裏有妖怪!”
一道身影從入口處跳了出來。
身材修長,相貌平平,雙手合十,戴着眼鏡,寸長的頭發之下隐約可見有九個戒疤。
瘋和尚吳法!
王悍下意識的都往後倒退了幾步。
屬實是被吳法整的有點心理陰影了。
火公公和荀老狗兩個人如臨大敵。
咣子有些不明所以,但也不是傻子,自然是看出來了來人并非等閑之輩。
吳法背着一個包裹,包裹裏面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隻能看到裏面的鮮血滲透而出,以至于整個包袱都血淋淋的。
“吳法!你竟然把釋厄大師的東西帶出來了!”荀老狗看到吳法的時候一聲怒喝。
吳法的雙眼逐漸朝着豎瞳的方向發展。
王悍現在看到豎瞳就心突突。
吳法餘光掃過後背血淋淋的東西,“吃不上這個東西,你們是不是沒法活了?”
“釋厄在哪裏?我有話和他說!”吳法又說。
荀老狗和火公公對視一眼,“釋厄大師在上面等着你,我們現在就帶你過去!”
吳法猶豫之際。
荀老狗忽然掏出來一個鈴铛一晃。
鈴铛之中發出穿透性很強的聲音。
吳法雙眼瞬間變成了豎瞳。
整個人的氣勢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就像是一台冰冷無情的殺戮機器。
荀老狗神色一喜,“把東西給我!”
吳法取下來包袱朝着荀老狗遞了過去。
“師父!師父!”那個精神病連忙攔着吳法,急得抓耳撓腮。
“呔!你這妖怪!快放了我師父!”精神病拿着彈弓對着荀老狗彈射了一個玻璃碎片。
荀老狗信手一甩就擋開了玻璃碎片。
“師父!”
精神病拽着吳法,奈何功力沒有吳法的功力高深,被吳法拖着往前走。
吳法把血淋淋的包袱遞給了荀老狗,包袱打開了一角,能夠看到裏面竟然是一個渾身是血的嬰兒。
但是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又不像是嬰兒,長得很怪異。
荀老狗看到那個嬰兒之後,雙瞳之中的酒紅變成了猩紅,喉結上下滾動,神色貪婪。
鈴铛再度一晃。
荀老狗背着包袱,指着王悍和咣子,“殺了他們!”
吳法轉過身朝着王悍走來。
王悍緊張的臀大肌都凝固了起來。
拇指食指中指之上炁丸變成指套,炁體在手外形成了一個龍爪。
王悍做好準備想要來一個蓄勢一擊。
吳法站到王悍面前,那雙豎瞳竟然變成了正常形狀。
“動手啊!”荀老狗晃動鈴铛。
吳法的瞳孔再度從正常變成了豎瞳,氣息也變得冷酷狂暴起來,隻是下一秒,那雙豎瞳重新變成了原來形狀。
“王悍老弟是我的女婿,你讓我殺我的女婿,你做何居心?”
話音剛落,吳法回身就是一式大日淨心掌!
荀老狗驚的鈴铛差點都丢了。
連忙擡起一隻手格擋。
荀老狗噔噔噔往後倒退而去,剛剛背起來的包袱重新落在了地上,被吳法撿起來挂在了後背上。
“火公公!他脫離控制了!你還愣着幹什麽?還不和我殺了他!”
火公公戴了一副手套,腦袋一晃,就像是川劇變臉一樣,面孔上竟然出現了一張紅色的火神祝融面具。
兩隻大手在自己的衣服上狠狠一蹭。
衣服上竟然冒出來火星子,就像是用打火石敲擊的時候冒出來的火星子一樣,更像是點燃火柴一樣。
火公公再度蹭了兩下之後。
轟的一聲!
身上竟然冒起來了火焰。
霎時間成了一個火人!
王悍大概看明白了,火公公的那個衣服還有面具是特制的,能夠格擋住火焰,但也不是百分百格擋住,燙不燙火公公自己知道,練這種功夫的人一般都皮糙肉厚,小時候練功經常用海鹽摩擦身體讓皮膚很粗糙。
火公公朝着吳法撲了過來。
一拳!
吳法擡起手就是一掌!
掌風直接把火公公拳頭上的火焰逼的逆流到了肩膀的位置。
火公公張嘴一噴就是一股火焰!
王悍掉頭喊了一聲,“咣子!吹骨笛!”
咣子捏着骨笛就是一吹。
火公公身體一晃,吳法就是一掌!
荀老狗手中鈴铛一晃,吳法身體停滞的時候,荀老狗朝着咣子撲了過來。
王悍趁機攔了上去。
亂戰一觸即發。
吳法受到鈴铛的影響,火公公受到了骨笛的影響。
所以兩個人打打停停。
王悍擋着荀老狗。
但是荀老狗這個時候的戰鬥力狂飙,王悍格擋的很吃力。
要是荀老狗沒有忽然狂化,王悍殺荀老狗甚至還會有些簡單,但是現在狂化之後的荀老狗整個人戰鬥力狂飙,王悍和荀老狗隻能打個四六開了。
另外一邊。
打打停停的吳法和火公公兩個人一邊打一邊朝着一二層之間的入口而去。
火公公被吳法一掌拍進了入口之中,自己也跟着鑽了進去。
縮在一邊的精神病搖了個花手,"呔!師父等等我!"
荀老狗看向了入口處的方向,一咬牙,荀老狗冷笑道,“小東西,算你好運!改日再來殺你!”
說完話朝着入口跳了過去,順勢鑽了進去。
猴子鹦鹉也跟着鑽了進去。
王悍指着入口的方向,“有種别跑!你!過來呀!”
咣子喘着氣,“别瘠薄裝了!現在對方已經發現了我們,事不宜遲,我們現在上去搬裝備找援兵,在那兩個人出去把我們在這裏的消息告訴外面之前,我們得重新趕下來,不然到時候湯都沒得喝了。”
說着話咣子掏出來手機擦了擦屏幕,“破逼地方沒信号我草。”
王悍掏出來手機,“我手機有信号,我來打電話。”
咣子湊了過來,“卧槽!憑啥你的手機有信号?”
“人品問題。”
咣子拿着電話打了出去,王悍又給風滿樓項風幾個人打了電話。
兩個人焦灼等待的時候,咣子又朝着入口的方向看了下去,“他們好像都不怕鬼面蜂?火公公荀老狗他們幾個不怕情有可原,但是那個精神病他爲啥不怕?”
王悍稍作思索,“是不是跟他臉上的泥有關系?”
咣子一拍腦門!“有道理啊!手機給我,我讓鹌鹑來的時候帶着泥,把我獨門秘制的藥包用進去肯定能通過第二層。”
半個多小時之後,咣子叉腰站在一二層的入口處指揮人順着繩子下來。
人比較多,所以動靜有點大,咣子這會兒膽子也大了,說話聲音都大了幾分。
大家正叽叽喳喳給臉上塗抹泥巴的時候,忽然齊刷刷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盯着咣子。
咣子也給臉上抹了泥巴。
“都瘠薄快點啊!看我幹嘛?”
“你...你背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