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他們的質疑,陳永仁對此也毫不在乎。
陳永仁真正想弄明白的是。
究竟是誰在内部貪腐,這筆錢都敢挪用?
陳永仁之所以沒有懷疑此事真僞,原因也很簡單,
一向不要臉的米國佬,都對國府提供的賬單看不下去…
内部得爛成什麽樣?
如果是來找麻煩,想謀取更多利益,陳永仁不介意給他們點好果子吃。
可若是想調查内部貪污腐敗。
陳永仁隻想說。
無論是誰想查,都得幫幫場子。
米國佬還真有心眼,知道不能提前告訴國府,不給他們作假僞造證據的機會。
至于對自己能力的質疑?
陳永仁對此毫不在乎,直到格蕾絲他們走了一半,這才走上去,用着流利的英語說。
“你們應該就是此次來訪問的特使團吧?”
“我是此次負責接待你們的人。”
“你們可以稱呼我,陳。”
聽着陳永仁一口流利的英語,他們表情有些驚訝,純正的美式發音,閉着眼他們都會以爲眼前站着一個白人。
“格蕾絲。”格蕾絲道。
‘這個叫陳的家夥,還真有些本事。’
‘據我所知,國府内能熟練掌握英語的軍官可不多。’
你要願意繼續教我學英語,我也不會介意。
就是不知道你的洗澡水賣不賣,陳永仁腹诽。
其餘三人也做起自我介紹。
對于一個能熟練掌握自己母語的人,他們都會心生一點點好感。
“車已經準備好,請跟我來。”陳永仁不卑不亢,做了個請的手勢:“我們已經做好接待你們的準備。”
“相信一定會給諸位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
林可馨都做好了當翻譯的準備,沒想到陳永仁也能說一口流利的英語,發音甚至比自己還要标準。
這個陳永仁,究竟還有多少事瞞着我。
林可馨想着。
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的底細查個一幹二淨。
嘿。
這倒黴孩子,稍微漏點東西出來,林可馨就會立刻懷疑。
當前還得先糊弄這幾個特使,陳永仁也沒心情去逗林可馨。
在陳永仁的指引下,幾人分别坐上兩輛轎車。
一路上,陳永仁保持沉默,沒有多問半句。
除非格蕾絲主動詢問,陳永仁才會用英語回複。
一路将其送到公館後,幾個高官正在門口接待。
完成交接任務,陳永仁也繼續在外守着,保護公寓安全。
“陳長官,你說,他們究竟想來做什麽?”車裏沒有外人後,林可馨試探性的問道。
“做好本職工作就行,管他們幹嘛?”陳永仁冷冰冰回複,轉頭看向不遠處
就是不知道,上峰們若是知道,她是爲查賬而來,不知道還能不能笑出來。
這幾個米國人的到來,也引起陳永仁極大的興趣,心裏想着要如何調查這些事。
或者說從何查起。
見陳永仁不想解釋,林可馨也不再多問,随同他在外站崗。
但招待會的結束時間,卻遠超陳永仁的想象。
不出陳永仁所料,等人陸續出後,所有人的臉色都很凝重。
老闆找到陳永仁,讓他先将人送到嘉陵賓館,随後便心事重重的離開。
‘怪不得我總感覺這事怪怪的。’
‘果然是來者不善,竟然想來查賬!’
‘那群笨蛋簡直太過分了,甚至連假賬都不願意做。’
……
老闆内心的想法,更令陳永仁确定,此次宴會并不怎麽愉快。
那是,查賬都查到他們頭上了。
能開心才有鬼。
但這也坐實了支援資金動向不明這件事。
車上,格蕾絲表情愈發嚴肅。
‘事情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
‘他們好像不僅做了動用資金這件事…’
‘但現在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還是要想辦法找出突破口。’
‘如今我們也被卷入這場戰争,一定要一個可靠的盟友才行。’
到了嘉陵賓館,陳永仁便安排他們入住,又安排人手在酒店保護他們的安全。
國府肯定沒這膽子刺殺他們,但不代表日本人不會。
嘉陵賓館就在沙坪壩區,距離陳永仁居住的地方也很近,即便有事,也能随時趕到。
第二天一早。
陳永仁沒在穿軍裝,而是換上便裝,既然想調查内部的貪污腐敗,必然是要換個皮膚。
格蕾絲一早便帶着組員,前往國府内去查資金的使用情況。
當前他們無需陳永仁保護,他便帶着林可馨在街上閑逛,采購一些生活用品。
路上,陳永仁也時不時撿到一些大洋,甚至連最終結賬時,遇到商家再搞什麽活動,所有東西直接免單…
林可馨感覺都像是做夢。
爲了方便攜帶,陳永仁直接包了一輛黃包車,将所有人東西放在車内。
随後,陳永仁便帶着林可馨來到嘉陵港口。
渝城進出貨物都得從片港口,這裏也是整個渝城油水最大的地方之一。
從這裏調查,或許能查出什麽結果。
忽然。
陳永仁忽然聽到一陣叫嚣聲。
“緝私隊了不起,知道這是誰家的貨,你就敢扣!”
循聲看去,一個留着油頭的黑西裝男人,正昂頭叫嚣。
在他身邊還圍着幾個中山裝的年輕人。
“我管你誰家的貨,查出問題就該被緝私隊管!”
“沒錯,你是天王老子,這批貨我們也要帶走。”
“價值幾千萬的貨,一個彙款單,任何證明都沒有。”
‘這他媽要是被你帶走,我們緝私隊的臉還要不要了。’
陳永仁立刻打開掃描眼,看向他們。
西裝男姓黃,名良士,信托局管理運輸的一個主任。
圍着他的年輕人,則是緝私隊的隊員,查到他這批貨有問題,所以想強行打走。
掃描眼一看。
這批貨的确有問題。
系統也直接給出答案,走私貨物。
物品倒是五花八門。
從棉花到白糖、大米之類的物資應有盡有。
這擺明就是在走私!
“你們軍統算什麽東西,先不說你們有沒有資格管,就連中統的人知道,也得給我乖乖讓道。”黃良士很大聲剛想叫嚣…
就看到一個人擠開人群,走到自己面前。
“你剛才說,中統?”陳永仁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