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陳永仁将長澤友介的供詞,遞給老闆。
接過供詞,老闆表情驚訝,他知道陳永仁抓了一個間諜。
但沒想到,前後一個小時不到,陳永仁就拿到了日諜的供詞。
“永仁,你還真是給了我一個大驚喜啊。”老闆看了陳永仁一眼,旋即翻閱着長澤友介的供詞。
見陳永仁的審問方式,竟然是将長澤友介活體解剖時,老闆不由得感覺牙齒發酸。
這小子,花樣還挺多,但能拿到情報就是好事。
仔細一想。
陳永仁從淞滬回來後,的确成長了很多。
不僅變得更穩健,就連對付日諜的手段也更加兇殘,一般的刑具也滿足不了他。
一般人可學不來這種方式。
想必此案了結後。
陳永仁的兇名将會在渝城徹底打響!
老闆繼續翻閱着供詞,止不住地點頭:“聯絡方式和暗語全都審了出來,永仁,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
正愁怎麽能挖出這隻老鼠,陳永仁就将其抓住送到了眼前。
他果然是個人才。
但當老闆看到日諜竊取情報的方式,竟然就是當着諸多隊員們的面偷聽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種洩密方式,完全出乎老闆的意料,甚至可以說有些荒唐。
老闆忽然有種想罵人的沖動。
哪怕說日本破譯了軍統部分電文密碼,都比這種情況好受。
太他媽丢臉了!
“他媽的,這群蠢貨,老子教的東西全忘記了。”老闆使勁拍着下桌子,發洩着不滿的情緒。
實木桌子被老闆拍的啪啪作響。
嘶…
他媽的。
拍的太用力了。
老闆手心發紅,嘴角微微抽了兩下,正準備揉着手心,緩解一下疼痛,突然意識到陳永仁還在身邊。
不行。
不能讓陳永仁覺察到,否則老子這張臉往哪放?
不。
我已經發現了。
陳永仁内心笑開花,臉上依舊淡定。
“永仁,這次你表現的很好,我會繼續爲你請功!”老闆面不改色,走到陳永仁眼前,趁着拍他肩膀的機會,舒緩着手心的疼痛。
不知不覺間,老闆對陳永仁的稱呼愈發親近。
能力非凡,背景深厚,又會立功,形象也很好。
簡直就是天生的宣傳模闆。
最重要的是上峰很喜歡。
這種人才,前途無量啊。
“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我能如此順利的拿到長澤友介的口供,王金虎科長他們其實也出了不少力氣。”既然說了要爲王金虎請功,陳永仁自然不會忘記。
反正是個免費人情,一句話的事,機會給了你,如果再不中用,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聽到這,老闆也明白陳永仁的意思。
分功嘛,不獨吞,人人都有的撈。
瞧瞧。
爲人謙遜,不恃寵而驕,不貪功勞。
這種人去哪裏不讨人喜歡?
換成軍統内其他人,立下陳永仁身上的功勞,估計尾巴都能翹到天上去。
老闆繼續看着杜鵑的供詞。
看到特工杜鵑想獲得黃鼠狼小組的線索時,忍不住笑出聲,淞滬那群小鬼子,果然被陳永仁整得夠嗆。
調查黃鼠狼的日諜,最終被黃鼠狼所抓。
這也算是它們的因果報應。
能在極短的時間,拿到這些供詞,足以證明陳永仁的能力。
“永仁,不要浪費時間,趁熱打鐵,一定要想辦法查出這長澤友介的上線,揪出高山小組其他組員!”老闆合上供詞,表情嚴肅。
“是!”陳永仁挺身道。
當初能收拾他們組長一次,就能再收拾第二次。
“身爲組員之一的長澤友介若是長期失聯,勢必會引起上線的注意,屆時它們一定會全部隐藏!”老闆臉一黑,搖了搖頭,忍不住道。
“永仁,你還是有些沖動了,發現它的身份時,你應該先向我報告的!”
“然後我們在故意放它出去,利用假情報,釣出它背後的人!”
“突然對長澤友介進行抓捕,完全屬于親手斬斷了一條線。”
“日諜臉上又不會寫着,我是日諜這幾個字,快來抓我這幾個字。”
聽到這,陳永仁面無表情,從老闆的角度來看,的确應該這樣。
但你别說。
在我看來,日諜臉上還真寫着我就是日諜。
但這句話,顯然不能直接對老闆說,否則他一定會以爲自己瘋了。
陳永仁自信道:“老闆,我這樣做,自然有這樣做的道理。”
“哦?”老闆樂道:“什麽道理?”
“打草驚蛇。”陳永仁道:“我們無法肯定,軍統局内,甚至說軍事科内,是否有日本人策反的間諜。”
“直接将它抓回去,若是有内鬼,它肯定會非常心慌,會想着将這些消息傳遞出去。”
“目前我已經下令,禁止任何人讨論此事。”
“若是外洩,就能将範圍縮小在軍事科。”
“繼續。”老闆面無表情,繼續道。
陳永仁道:“至于它的上線,長澤友介頻頻傳遞情報,它的上線肯定也會經常去查看情況。”
“隻要我們盯緊它家,一定會有所發現。”
“老闆,我可以向你保證,半個月内,會将所有潛伏在渝城的高山小組成員,送到你面前!”
陳永仁本想說三天,但仔細一想,這口氣太大,真說出來,反而會适得其反,不如說個差不多的時間。
“半個月?”老闆驚訝。
陳永仁點頭:“半個月!”
“好!”老闆沉吟一會,點頭道:“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做到!”
“如果你做不到,也别做什麽行動組長,老老實實承擔所有損失!”
“沒問題。”陳永仁信心滿滿。
小爺我一堆技能在手,還愁抓不到小日本的間諜?
“好!”老闆大笑:“我好久沒看到口氣如此大的年輕人!”
“永仁,别怪我沒提醒你,你現在還有反悔的機會。”
“年輕氣盛可不是什麽好事!”
陳永仁挺直身子,傲然道:“不氣盛還叫年輕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