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從複興社開始,從來沒有一個特工,有你這般晉升速度。”
“短短幾年,就從一個大頭兵,晉升成一個铨叙上校!”
說到這,老闆目不轉睛的盯着陳永仁,似乎想将其看穿,心思活絡。
‘這小子的晉升之路真是令人羨慕。’
‘每一次的晉升,都伴随着一個大案的告破,含金量十足。’
‘尤其是他的背景,估計整個軍統全綁在一起,也趕不上他一個人。’
聽到這串心聲,陳永仁面無表情,來渝城之前,他就預料到老闆會有這方面的想法。
自己從大頭兵到铨叙上校,不過四年時間,并且是越過了軍校,而老闆卻走了十幾年。
說的再直白一些。
陳永仁在淞滬的功勞太多且太大,甚至到了功高震主的地步。
畢竟。
眼前這位老闆的铨叙軍銜,目前也隻是陸軍上校,爲了匹配局座之位,才給了一個中将軍銜。
再讓自己晉升…
上峰總不能再弄出一個新軍統,搞雙局座?
況且,光自己挪屁股,老闆紋絲不動,影響也不好。
“卑職的功勞也離不開老闆的教誨和指導,我隻是在你的肩膀上,才有幸看得更遠。”陳永仁立刻道。
“若是沒有你在背後幫扶,我豈能在淞滬站穩腳跟?”
“老闆雖遠在渝城,但也幾次救我于水火,否則我早就被日本人覺察,哪裏還能活着回來接受嘉獎呢?”
“再說了,若沒有老闆在上峰面前替我說好話,我可能永遠都是一個大頭兵,根本出不了頭。”
雖然自己也有些背景,但背靠大樹好乘涼。
一聽到陳永仁說這些,老闆豈能不明白陳永仁的意思。
這分明是擔心自己多想!
陳永仁倒是挺會察言觀色。
老闆直勾勾的盯着陳永仁道:“是金子,早晚都會發光的。”
“但也要有人能抹掉金子上的浮塵,讓金子發光,否則不知情的人,永遠會認爲這就是一塊廢磚。”陳永仁态度誠懇。
“就像是千裏馬也需要伯樂。”
“否則古人也不會說,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咱們軍統能發展成現在的規模,絕對離不開老闆的諄諄教誨和英明領導!”
反正拍馬屁又不要錢,多說兩句好話,哄哄自己上級開心又如何?
“你啊,就會說這些好話哄我開心。”老闆一愣,忍不住笑出聲。
“卑職所言句句屬實,發自肺腑,又豈能是哄人?”陳永仁反應極快。
老闆伸手點了點陳永仁,沒有繼續延伸這個話題,又走到桌邊拎起一個箱子,放在桌上打開。
“你看看這是什麽。”
陳永仁轉移視線看去。
箱子内是一套軍裝,衣服上擺着一對上校領章。
陳永仁已經從淞滬區區長的位置調離,軍銜自然就變成了陸軍上校。
“這是?”陳永仁故作不解。
“你的新軍裝,快去試試合不合身,好歹也是陸軍上校,總不能連自己的軍裝都沒有?”老闆微笑擡手指右邊的房門。
“那是我的休息室,換好之後我再給你戴勳章。”
“是!”陳永仁也沒客氣,包着衣服走進休息室,不多時便穿着一身筆挺的軍裝走出來,對着老闆挺身敬禮。
軍裝特意做大了一号,但陳永仁穿着正合身,襯托出他挺拔的身材。
“不錯,很有精神。”老闆面帶微笑,打量着陳永仁。
“再精神也比不上老闆,你可是我們軍統内有名的美男子。”陳永仁笑道。
“你小子,還敢拿我開涮,看我不打你。”老闆伸手要打,卻隻是虛閃一下,伸手拿起桌上的一個紅色的盒子。
“站好别動。”
說話間打開盒子。
一枚雲麾勳章,靜靜躺在勳章盒中。
“我說過,等你回來,會親手幫你戴上這些勳章。”
陳永仁看向桌子,桌上那一排紅色獎章盒。
這些都是他近年來積攢的獎章。
之前遠在淞滬,沒有佩戴的機會,現在都回到渝城,再不讓戴着過過瘾,那可就太過分了。
“淞滬區區長陳永仁,潛伏淞滬期間,有重大立功表現,特授予寶鼎勳章一枚,以資鼓勵…”
“淞滬區區長陳永仁,潛伏淞滬期間,冒險前進偵得重要敵情,挽救國府重大損失,緻獲全勝…特授予青日勳章一枚,以資鼓勵。”
老闆每說一句,都會親手将一枚勳章挂在陳永仁左邊胸口。
不多時,陳永仁左邊胸口便挂滿勳章,一個個勳章仿佛盾牌一樣,右邊胸口也挂滿三排略表。
若不是回到渝城,陳永仁都不知道,自己被頒發了這麽多勳章。
他也算是切身體驗到,什麽叫嘉獎不夠,勳章來湊。
“大功臣,感覺怎樣?”老闆笑着問。
“老闆能親手爲我佩戴勳章,讓我感覺很榮幸。”陳永仁摸了摸胸前獎章,笑道。
“去你媽的,去了淞滬一趟,變得這麽會說話了?”老闆笑罵一句。
“你的住處我已經幫你安排好,就在渝城西部的沙坪壩七三巷20号,我給你留了一套别院,就算日本飛機來了也不用擔心。”
“老闆,您費心了。”陳永仁感激道。
西部的沙坪壩确實是個好地方,渝城挨小鬼子五年炸,隻有那塊地方安然無恙的保存了下來。
并且有很多防空洞,萬一在渝城期間遇到了小鬼子轟炸,也能立刻轉移進去。
正因如此,那片地方的房價也是水漲船高。
老闆能給自己在那布置房産,顯然是花費了不少心思。
“你在軍統任職,就是我的人,我當然會護着你。”老闆微笑。
“是,卑職以後定爲老闆赴湯蹈火,萬死不辭。”陳永仁正色道。
反正就是說一些漂亮話,陳永仁自然不會吝啬,又問:“那我接下來的工作安排呢?”
“至于你接下來的工作…”老闆想了一會,看向陳永仁,故意問:“你自己有什麽想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