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聶雨便将話筒強行遞給顧詠珊。
顧詠珊硬着頭皮接起電話,将聶雨的話重複了一遍,向陳永仁保證一切報告屬實。
“混蛋,你是不是當我三歲小孩?”陳永仁語氣不善:“一個人打到我們家門口?”
“還他媽的機槍、炮彈,你怎麽不說他們能飛天遁地?”
“我看這分明是你們強行找的借口,想推卸自己的責任!”
陳永仁怒火沖天,對着電話怒吼道:“都在76号等着我,一群沒用的東西!”
不給他們張嘴争辯的機會,陳永仁直接挂斷電話。
簡單收拾一番,陳永仁叫醒了林可馨。
原本還有些睡眼朦胧的她,聽說76号出事之後,頓時精神了不少。
“又有人襲擊76号?”林可馨很驚訝。
陳永仁點頭:“現在說這些沒用,馬上備車!”
“是!”林可馨挺身領命,很快便換好衣服,備好車,帶着陳永仁來到76号大門口。
顧詠珊、聶雨此刻正在門口站着,見陳永仁的座駕前來,一路小跑上前。
聶雨拉開車門。
顧詠珊則一手抱着文件夾,一手遮着車門框。
看着眼前大片廢墟,林可馨忍不住瞪大眼睛。
怎麽回事?
如果不是顧詠珊、聶雨在場,她甚至會懷疑自己來錯地方。
原本處于院内的哨塔,從中間折斷,外牆更是被炸得四分五裂。
這叫有人襲擊76号?
這是拿炮轟的吧?
下車看到眼前的76号,陳永仁的臉立刻就陰了下來。
原本想張嘴問好的顧詠珊、聶雨臉上盡量擠出笑容。
“笑,你他媽還有臉笑!”陳永仁狠狠抽了聶雨一巴掌,旋即又一腳将它踹翻在地,怒聲道:“我草拟嗎!”
“當初你說一輛轎車,我也就捏着鼻子忍了!”
“現在你告訴,一個人就将我們76号炸成這樣,蝗軍若是知道,會怎麽看待我們?”
“陳顧問,我真的沒有撒謊,你要相信我啊…”聶雨咬牙,想到自己在隐藏身份,臉上隻能賠着笑。
‘混賬東西。’
‘這個仇,我松山記下了!’
‘還敢打我,等我恢複身份,一定要讓你跪下舔我的腳指頭!’
小鬼子想的還挺遠,如果不是因爲和老子相關的人都死了,現在就弄死你。
“站起來!”陳永仁語氣不善。
聶雨立刻從地上爬起來,對着陳永仁彎腰賠笑。
“他媽的廢物,一個人你都留不住,老子要你有什麽用!”陳永仁指着聶雨罵道。
“老子的臉都被你丢盡了!”
“你他媽的還嫌事情不夠亂?”
“我讓你們做的防禦,都他媽的做狗肚子裏了?”
每罵出一句,陳永仁便狠狠對着聶雨抽出一巴掌,很快便将它打成一個豬頭。
聶雨屁都不敢放,老老實實挨揍。
顧詠珊看的心驚肉跳,生怕巴掌抽到自己身上。
“76号的傷亡統計出來嗎??”陳永仁頭也不回。
顧詠珊心裏咯噔一下,立刻上前将懷裏的文件遞給陳永仁。
“直接說。”陳永仁咬牙道。
顧詠珊知道陳永仁的習慣,立刻道:“一共30個特工陣亡,37個特工重傷,50個特工輕傷,48個特工失蹤。
聽完數據,陳永仁怒火滔天:“僅僅一個人就将傷亡我們165個特工,你們不覺得這件事太荒唐了嗎?”
“陳顧問,我們打不穿它的鐵甲啊…”聶雨捂着臉躬身道。
“而且還攜帶了機槍和炮彈。”顧詠珊立刻補充。
“你們還有臉說?”陳永仁怒視顧詠珊。
“陳顧問,我們接下來應該做什麽?”聶雨慌忙轉移話題。
“還能做什麽?”陳永仁語氣不善:“馬上針對傷亡人員發放陣撫恤金,一律雙倍,安撫陣亡人員家屬情緒。”
“這方面,我們決不能區别對待!”
“誰敢貪這筆錢,我不管它什麽背景,誰動老子剁誰的腦袋!”
“是!”顧詠珊、聶雨立刻挺身。
76号這邊的動靜,又一次登上了報紙頭條,再次引起了軒然大波。
日占區内的記者不敢發布這方面的消息,但租界内的記者,就不給他們面子了。
76号不可避免的被掀到了風口浪尖。
藤原老鬼子得知此事後,鼻子都快要氣歪,尤其聽陳永仁說,襲擊者隻有一個人時,還以爲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見這老鬼子驚訝的表情,陳永仁輕輕歎口氣:“藤原長官,根據他們的報告,确實隻有一個人襲擊76号。”
藤原近太沉默:“報告上說襲擊76号的家夥,開着那輛别克轎車?”
“沒錯。”陳永仁點頭;“根據陳樹的供詞,這輛轎車屬于黃鼠狼組織。”
“這必然是他們針對我們的報複行動!”
軍統淞滬區遭到破壞,黃鼠狼他們選擇報複也很正常。
隻是藤原近太沒想到,對方的報複竟然來的如此之快,根本不報隔夜仇。
“這群混蛋!”藤原近太火冒三丈,狠狠拍了下桌子。
“我已經派人調查這件事。”陳永仁又道。
藤原近太坐在椅子上,煩躁的捏着鼻梁,緩解着情緒:“陳桑,這群家夥對我們的破壞實在太大了,絕對不能放任他們在淞滬肆意妄爲。”
“是,藤原長官!”陳永仁點頭。
“盡量找到那個什麽鐵甲,還有那輛轎車!”藤原近太叮囑道:“最好能保證裝備的完好無損。”
說到這,藤原近太臉上帶着幾分向往:“我有預感,這些東西,絕對沒有表面那麽簡單!”
“這些裝備留給那群老鼠簡直太浪費了!”
“如果我們能拿到這些裝備,并加以研究,一定會令蝗軍裝備有質的飛躍。”
說到這,老鬼子臉上閃過一抹興奮:“記住,陳桑,我們一定要盡快,搶先在淞滬區重新建立之前。”
“找到那群黃鼠狼,并将他們徹底鏟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