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他和小組成員在做什麽,全部進入安全屋,無論外面發生什麽事,禁止一切行動,靜待下一步通知。
陳永仁使用的暗語權限極高,基本隻有大區面臨生死存亡之際,才會拿出來使用。
這個負責人也意識到危險,當下沒有多問,争分奪秒的安排組員們撤退,同時又按照命令,在房間内留下一些小禮物。
安排完這一組後,陳永仁又鑽入一個小巷,重新換了一副容貌和裝扮,迅速前往下一個地點。
有警戒狗在辦公室做警戒,當下也不用擔心有人突然闖入。
任意門可開門次數并沒有增加,陳永仁也沒有濫用任意門次數,準備留在緊急時刻再使用。
和陳樹再次見面時,陳永仁也多留一個心眼,隻是告訴他隊員名單,并沒有告訴他,小組成員的安全屋所在。
就連字迹,也并非自己的書寫習慣,不怕被查。
陳永仁緊急通知各隊員之時,藤原近太也來到機關監獄。
老鬼子臉上帶着前所未有的興奮,畢竟這家夥可是目前自己抓到的,職權最高的一個支那特工!
軍統淞滬區副區長,不知道能從他身上榨出多少情報。
單是這一身份,就足以平息陸軍省的怒火。
陳樹正耷拉着腦袋坐在椅子上,他怎麽都沒想到,意外來的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快。
滿心歡喜的運着貨,突然就被鬼子給抓來這鬼地方。
當前隻是在日本特務的牢房,接下來還有76号的人在等着自己。
陳樹臉色極差,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心裏正胡思亂想,陳樹忽然就看到,一個身着大佐軍裝的鬼子軍官,從牢房門口走到身邊。
“殺了我吧,我什麽都不會說的。”見到藤原近太時,陳樹将頭歪過一邊。
藤原近太面露不屑,随意揮了揮手。
一左一右赤着上身的小鬼子,獰笑着上前,不多時,鞭子抽打聲混雜着陳樹的慘叫。
打了十幾分鍾。
藤原近太上前一步,獰笑道:“陳先生,現在可以談一談了嗎?”
陳樹看了藤原近太一眼,低頭保持沉默。
藤原近太冷着臉道:“繼續。”
兩個小鬼子繼續對陳樹用刑。
陳樹的慘叫,繼續回蕩在屋内。
“陳區長,你們有一句古話,識時務者爲俊傑,我想你是一個很聰明的人,會明白這個道理。”藤原近太看着慘叫的陳樹,淡然道。
“你是軍統出身,我也常聽人說起你的英勇事迹,你本應該有更廣闊的未來。”
鞭子接連的抽打之下,再聽耳邊藤原老鬼子的蠱惑,陳樹表情有些松動。
看到這一幕,藤原近太趁熱打鐵道:“你分明有區長之姿,卻要做着倒賣物資的買賣,屬實有些大材小用。”
“陳先生,蝗軍是愛惜人才的人,隻要你願意投降蝗軍,我們絕對不會辜負你。”
見陳樹還在咬牙堅持,不做表态,藤原近太十分幹脆:“停下,上電椅。”
聽到這,陳樹臉上終于流露出一絲驚恐。
他可太明白這東西的可怕之處,精神和肉體上的折磨也就算了,對身體造成的傷害也無法逆轉。
沒等陳樹做出反應,兩個鬼子兵便解開陳樹身上的繩子,一左一右往電椅的方向拖去。
陳樹急忙交待自己的底細,但藤原依舊沒有松嘴的意思。
“等一下,請等一下,你想知道什麽?”陳樹急忙問。
輛兩個鬼子停下來,看向藤原近太。
“黃鼠狼是誰?”藤原近太迅速問:“這家夥在哪,現在又是什麽身份?”
“黃鼠狼,我沒聽過他。”陳樹茫然搖頭。
見陳樹迷茫的表情,不像是作假。
黃鼠狼是個高級特工,陳樹又剛來淞滬沒多久,不知道他的底細倒也正常。
藤原近太又換了一個問題:“那轎車呢,就是你們那輛黑色轎車,又能在陸地跑,又能在海裏開的那輛。”
“怎麽可能會有那種車?”陳樹愈發迷惑。
我如果真有這種車,早他媽開車溜走了,至于被你們抓到這裏?
見藤原近太臉色一黑,陳樹忙道:“雖然我是副區長,可我剛來到淞滬才沒幾天。”
“對很多業務都不熟悉,拿不到什麽有價值的情報。”
陳樹試圖最後掙紮一下,想蒙混過關。
“陳先生,你很不好老實,你當我是小孩子嗎?”
“身爲淞滬區副區長,不知道半點有價值的情報?”
“既然閣下如此不配合,就别怪我們不客氣了。”
藤原近太煩躁的揮揮手,兩個鬼子兵直接将他按在電椅上,禁锢住他的手腕、腳腕。
無論陳樹如何掙紮,都無濟于事。
“名單,我身上有一份,淞滬區的人員名單!”見那鬼子兵想按電椅開關,陳樹大聲吼道。
藤原近太沒有說話,輕輕揮了揮手,示意繼續。
“區長,這名單是淞滬區的區長親自給我的,我發誓,我沒有騙你!”陳樹拼了命的想掙脫束縛。
“淞滬區區長?”藤原近太眼前一亮,示意手下停手。
“沒錯,我爲了更好地調動人員走私,也是爲了了解淞滬區的工作,向他要了一份人員名單。”陳樹面如死灰。
“否則我怎麽能調配人手,協助我走私貨物呢?”
“名單在哪?”藤原近太急忙問。
整個淞滬的人員名單?
藤原近太甚至都能想到,自己将他們全部揪出來後,會獲得怎樣的榮譽和嘉獎。
一旦抓住,軍統淞滬區将會遭到前所未有的重創,到時候管他是黃鼠狼還是黑鼠狼,統統都得死!
所有的問題,都不再是問題。
“公共租界山海關路,16号院,卧室裏從門口數,第三塊地磚的下面。”陳樹低着頭。
藤原近太看向身邊的鬼子,他當即會意,準備按照名單開始抓人。
忽然。
藤原近太又意識到一個問題:“你見過淞滬區的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