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詞都在這，您看一眼？”
陳永仁瞥了眼，一旁的林可馨立刻會意，接過那沓證詞，放在陳永仁面前，一頁一頁的翻着。
“不夠，再審一遍。”陳永仁簡單看了兩眼，随意擺擺手。
“再審一遍？”聶雨啞然。
“廢話！”陳永仁臉色不善：“萬一是這群狗日的，胡編亂造故意幹擾我們的調查方向怎麽辦？”
“換個方式，再審問一遍！”
“但凡他們有半點和這份供詞不一樣的地方，就給老子使勁打！”
“是！”聶雨也沒多說，老實退下。
在陳永仁的安排下，這兩個倒黴蛋又被審了一遍。
凄厲的慘叫聲不斷響徹在牢房内。
林可馨則看了眼陳永仁，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
‘供詞上來看，這兩個家夥并不是軍統出身，隻是被軍統威脅去下毒。’
‘正常推理也會懷疑到他們頭上。’
‘爲什麽我總感覺哪裏不對勁呢…’
聽到林可馨的心聲，陳永仁悠然的喝着茶，控制着那兩人意識，應付着刑訊人員的審問。
還是那句話，這兩個家夥的存在，就是爲了洗白自己的嫌疑，爲了讓供詞更可信，該有的流程絕對不能少。
當然。
最重要的一點是，心靈控制雖然沒有時間限制，但卻有距離限制，必須找機會将他們徹底玩廢，無法再被提審。
不知過了多久，凄厲的慘叫聲逐漸減弱。
現在也不用擔心他們再被提審。
因爲這個兩個家夥，已經被活活打死。
陳永仁淡然的喝了杯茶，就看到聶雨神色慌張，拿着供詞走了出來。
“仁哥，可以确定，供詞沒有問題。”
接着，聶雨話鋒一轉：“不過那兩個家夥…”
“那兩個家夥怎麽了？”陳永仁故作不知。
聶雨有些無奈：“他們沒挺過來，死了…”
“死了？”陳永仁音調陡然升高：“他媽的，誰讓你們打死了。”
嘴上生氣，陳永仁内心卻很開心。
人都不是被自己打死，就算黑鍋砸下來，也輪不到自己背。
陳永仁果然有問題，聽到人死，竟然這麽激動，聶雨暗道一聲，結果又聽陳永仁道。
“萬一他們身上身上還有事沒有交代，怎麽辦？”
“我們可以利用他們，将更多藏在外圍的抵抗分子引誘出來！”
“現在人死了，你讓老子怎麽抓人！”
“媽的！”
“老子還沒上猛料呢，你們就給打死了？”
“他媽的王八蛋，就算死了，老子絕不會輕饒了他們！”
“等我回來，把他們剁碎了喂狗！”
随後，陳永仁便離開審訊室。
林可馨拿過聶雨手中的供詞，跟在陳永仁身後。
目送陳永仁離開，聶雨迅速走到電話邊，撥通藤原近太的電話，立刻将審訊室内發生的事，原原本本上報了一遍。
“看出問題了嗎？”聽完聶雨報告，藤原近太問。
“沒有問題。”聶雨老實回答：“陳永仁審問時候，卑職也在現場，下手比我們還要狠，顯然是恨透了他們。”
“非但沒有擔心，想回避的舉動，甚至還擔心那兩個家夥動小心思，又讓我們重新審問一遍。”
“期間甚至還感覺我們不夠用力，要求我們加大刑訊力度。”
“哦？”藤原近太有些驚訝：“那供詞有問題嗎？”
“兩次審問，細節一緻，沒有問題。”聶雨再次回答，旋即便将供詞細節原原本本彙報。
真讓陳永仁說對了，是送貨渠道了問題？
沉默一會，藤原近太又問：“那兩個家夥狀态如何？”
“人已經被打死了。”聶雨補充一句。
聞言，藤原近太陷入沉默。
如果陳永仁和他們一夥，肯定會想辦法回避，甚至不願意動手。
根據聶雨的報告，陳永仁對他們恨之入骨，若不是爲了供詞，恐怕會當場将他們淩遲處死。
“繼續觀察，有什麽異常，馬上向我彙報。”藤原近太又道。
“對了，還真有問題。”聶雨道：“陳永仁今天來的時候，身邊跟着一個新來的女人，好像是他的秘書？”
藤原近太故意裝傻：“還有這回事？”
“那你就順便監視一下她，看看她是否有問題。”
林可馨的事，除了淞滬特務機關内的幾個高層，沒多少人知道她的身份，松山健一這種小喽啰更沒有知道的資格。
雖然讓林可馨監視陳永仁，但也得有人在監視她。
又叮囑聶雨幾句後，藤原近太這才挂上電話。
沒多久，外面的士兵前來通報，陳永仁有重要情況前來彙報。
藤原近太當即命令陳永仁進來。
房門推開。
陳永仁拿着一沓供詞，快步走到桌邊挺身道：“藤原長官，全都審出來了，果然是運輸時出了問題。”
說話間，陳永仁将供詞放在桌上。
雖然藤原近太已經知道供詞内容，但他還是認真翻閱着。
陳永仁也很清楚這一切，配合藤原老鬼子演着戲。
“八嘎丫魯！”藤原近太故作生氣，使勁拍了下桌子，怒道：“這兩個吃裏扒外的東西，蝗軍的臉都被他丢盡了！”
“和他聯絡的人呢，就這麽消失了？”
陳永仁道：“毒都已經成功下了，他們哪裏還會再次出現，現在指不定躲在哪裏貓着看我們的笑話。”
“這群混蛋，如果不是他們，我們的損失也不會這麽嚴重！”藤原近太道：“馬上将他們帶到刑場槍斃！”
“他們已經死了。”陳永仁無奈道。
“什麽，死了？”藤原近太故作驚訝，怒道：“還真是便宜他們了！”
旋即，他又看着桌上這些供詞：“陳桑，我就知道相信你是對的，有了這些，我們也能給外界一個交待。”
“就算他們死了，也不能輕易放過他們，将所有和他們有關的人全部處理幹淨，以儆效尤！”
“警告外界，我們絕不會姑息，新政府任何人和抵抗分子有關系！”
“是！”陳永仁挺身又問：“藤原長官，既然他們已經死了，能不能将他們的屍體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