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案室都被一把大火燒成了灰燼,看守檔案的工人突發惡疾,病死在家中,屍體埋在哪也沒人知道。”
“陳永仁的出現,讓我有一種很可疑的感覺。”
“可你别忘記,秋田君也試探過陳永仁。”藤原近太說:“陳永仁可是槍斃了很多抵抗分子!”
“難道你想說,秋田君也是内鬼,兩人故意演一出戲,讓他的身份更可信?”
“一出事,我們就會懷疑陳永仁,期間不止一次考驗他,而他全部順利過關,你還有什麽想說的?”
“難道你想告訴我,我們每一次的想法,都能被他提前預知?”
“恰恰就是這一點,他做的太好了,太完美,一個沒有殺過人的家夥,殺起人竟然如此幹脆,這本身就有問題。”高田龍一分析道。
“我有理由懷疑,他們是通過某種方式聯系,比如暗語,又或者是某種手勢!”
“陳永仁之所以能蒙混過關,正是因爲抓住了這一點!”
“據我所知,秋田君不止一次調查陳永仁,可最後他卻被一個劫匪殺了,這件案子至今沒有下文。”
“秋田君一死,沒有人去調查他,最終的受益者,又是陳永仁。”
“否則你以爲我爲什麽見到他就說,如果我死了,他也活不成?”
“我就是擔心,我查到最後,陳永仁想對我動手!”
“這分明就是你的臆想!”藤原近太不甘示弱:“當初我們發現過黃鼠狼電台的大概位置,就在陳永仁家附近。”
“我第一時間便懷疑他有問題,所以就想了一個辦法去考驗他。”
“當初他并不知道這件事,很順利的通過考驗,解除了自己的嫌疑。”
“身爲一名經驗豐富的特工,對于危險總有種本能的直覺。”高田龍一道:“他提前覺察危險,陪你演一出戲并不奇怪。”
“黃鼠狼電台被發現的地方,爲什麽不是别處,偏偏在陳永仁家附近?”
“除此之外,陳永仁還有很多疑點。”
“軍艦一案,陳永仁就在附近吃飯,甚至連雨宮一案,也有他直接參與。”
高田龍一不停地說着。
藤原近太臉色愈發陰沉,雖然和高田龍一不對付。
但轉念一想,這些事真的很不對勁。
“以及後來的德國翻譯。”高田龍一又道:“三個翻譯住在一家酒店,同時出事也能說過去。”
“可在你們最需要德語翻譯的時候,陳永仁突然跳了出來。”
“他又恰好學習過一段時間的德語,你不覺得這已經巧合到可怕了嗎?”
“晚上,運送圖紙的傷兵船卻誤入了暗礁區,所有船員無一幸免,陳永仁和這件事一定有聯系!”
“另外還有曾啓瑞一案,這麽大的一個貪污分子,依附在76号的蛀蟲,竟然就這麽死了?”
“每件大案都有他的影子,而每次他都能順利脫身,陳永仁真的隻是幸運嗎?”
草泥馬。
隔壁偷聽的陳永仁,愈發想幹掉高田龍一。
難怪這家夥能讓藤原近太直撓頭。
他果然不簡單,分析的也算是有理有據。
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冷靜分析。
自己現在是76号的顧問,又是被日本人親自提拔,新政府那都挂了名,又登了很多次報紙,并不是什麽普通的小蝦米。
如果就這麽殺了,一定會影響左右搖擺的那批人。
目前來說,高田龍一沒有證據,一切都是他基于事件的分析。
除非他能拿出,自己是軍統特工黃鼠狼的決定性證據。
接下來。
高田龍一肯定會暗地裏對自己展開調查。
還有翻盤的機會,或許可以利用他的調查,給這家夥挖一個坑讓他往下跳…
陳永仁心裏盤算着,繼續聽着他們談話,以便制定應對之策。
聽到這,藤原近太眉頭緊鎖。
‘這麽一看,陳永仁确實有很多問題。’
‘當初因爲自己置身在事内,所以對他很是信任。’
‘難道陳永仁真的有問題?’
‘陳永仁可是自己一手提拔,如果他有問題,自己一定要迅速切割,決不能讓他波及自己的安全!’
想了一會,藤原近太沉吟道:“陳永仁也立下很多功勞,破獲多起案件,搗毀軍統的很多窩點。”
“可至今他都沒有活捉一個人,哪怕是一具軍統特工的屍體。”高田龍一很幹脆。
“……”藤原近太繼續沉默。
“一個如此厲害的家夥,抓不到一個抵抗分子,你信嗎?”高田龍一問。
“或許這就是黃鼠狼的計謀,故意讓你感覺出,他能力非凡可以重用,不過是敵人太狡猾,導緻無法抓捕到犯人。”
藤原近太又道:“陳永仁救了我,救了土肥原将軍很多次。”
“如果他有問題,有大把的機會可以除掉我們,又何必每一次都将我們救下?”
“有一次他爲了救我,差點被刺客打穿腦袋。”
“當然是爲了取得你們的信任,以便獲取更多更有價值的情報。”高田龍一道:“如果你們死了,他的潛伏将毫無意義。”
“因爲陳永仁不敢肯定,下一任指揮官,能否像你一樣信任他。”
“隻要他在,敵人就會刺殺失敗,你不覺得這太巧合了嗎?”
“他大大小小救下你們不下幾十次,最近的兩次就發生在今天!”
“陳永仁受傷,在家裏養傷,結果晚上輪船就遭到襲擊。”
“我懷疑,他就是故意受傷,以便脫身襲擊我們的輪船。”
“包括他身邊那個張海峰,肯定也有問題。”
“我建議,立即針對陳永仁、張海峰進行全方面的監視,查看他們最近在和什麽人接觸!”
“監聽他們的電話,最近在和誰通話。”
“另外,将信号監聽車停靠在陳永仁家的街道,時刻監聽是否有電台訊号出現在他家附近!”
“高田君,如果按你所說,陳永仁是個隐藏極深的特工,那他肯定不會上當,你監視、監聽的意義何在?”鬼子中将頓了頓,又問。
“你爲什麽肯定,能從陳永仁家發現電台信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