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他。”坂西八郎笑着說道:“這家夥從畢業于陸軍學院後,就辭去了軍職。”
“集結了一批日本浪人,在上海成立一家商行,雖然隻有六十多人,但作用卻頂得上一個正規的陸軍師團。”
“蝗軍之所以能如此順利的拿下淞滬,正是因爲他們提供了淞滬海域的全面數據。”
土肥原二微微點頭。
他也聽說過井上公館,據在會戰期間出了不少力氣,正因如此才和領事館搭上關系,能從他們的賬戶中,不限額的提取資金。
除了有領事館的支持外,其背後還有黑龍會的影子,是一個關系錯綜複雜的民間特務組織。
既然情報已經洩露,也沒繼續保密的意義。
井上公館在淞滬深耕多年,有他們協助調查,說不定會有什麽意外驚喜。
“黃鼠狼這家夥,既然能直接和軍情處聯系,說明這家夥的級别也很高。”坂西八郎深吸一口,繼續道。
“此案的疑點太多,我們一定要盡快将他抓捕歸案,調查清楚他是如何得知的蒲公英計劃,拿到的詳細人員名單!”
土肥原二認可的點點頭。
蒲公英計劃保密性如此高的情報,都能被對方得知,若不能盡快将他挖出來,以後不知道會有多少損失。
但這件案子目前就屬于無頭案。
即便是黑田悠鬥交待了蒲公英計劃,但他最多知道一個計劃的名稱,又是如何得知蒲公英計劃的人員名單呢?
栖川宮秀栽就更不可能了,根據領事館内人的口供,他沒有去見過陌生人。
出事當天,他也一直呆在領事館中,沒有人接觸過他,案發現場也沒有第二人存在的痕迹。
情報如何洩露都無法确定,隻能先想到哪就辦到哪。
“土肥君,我隻是顧問,具體的行動計劃,就辛苦你去制定一下了。”坂西八郎道。
土肥原二道:“辛苦的是老師您才對,分明已經可以在家休養,卻還要在諜戰一線作戰,替我們找到這個家夥。”
從陸大畢業後,土肥原二便當了坂西八郎的助理,在他的指導下,逐步接觸間諜行業。
“爲了帝國,這些都是應該的,何況這裏也需要我,我豈能坐視不管?”坂西八郎故作正經道。
想到最近淞滬發生的大事,土肥原二又道:“老師,最近淞滬黑道上的事你們聽說了嗎?”
“你是說于楓葉、張笑林兩人同時遇刺身亡,導緻淞滬黑幫亂戰?”坂西八郎問。
土肥原二點了點頭。
“确實聽說了一些。”坂西八郎沉吟道:“據說是因爲青幫内兩個堂口的頭目遭到刺殺。”
“後來不知怎麽,他們手下的就直接打了起來。”
“原本隻是這兩個堂口的沖突,逐步演變成了整個淞滬黑幫的沖突。”
聽說這件事的時候,他們正在分析情報洩密的事,也沒對淞滬黑幫的争鬥放在心上。
“老師就是老師,即便沒有出過門,也能了解淞滬大小事宜。”土肥原二拍馬屁道。
“好了,土肥,現在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坂西八郎抱着膀子,正色道:“你突然提起這件事,是想說什麽?”
土肥原二道:“老師,學生是覺得,這對我們來說,或許是一個好機會。”
“淞滬黑幫混亂不堪,大小黑幫林立,經他們一鬧,所有黑幫都元氣大傷,現在正是将他們統一管理的時機。”
“我們可以推選出一個代言人,讓他幫我們籌集物資,管理淞滬的地下秩序,幫蝗軍銷售一些違禁品,賺取更多的軍費。”
“最重要的是,一些我們不好出面的事,也能讓那些黑幫去做。”
“閣下,您知道的,現在租界中躲藏有紅黨的人,他們在租界,印發報紙,蠱惑人心,給蝗軍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蝗軍也不好出手去租界抓人,可如果讓那群支那人去殺人,那群愚蠢的白皮豬也不好再說什麽。”
“他們若是敢來我們的地盤抓人,那我們也有了去接管公共租界的理由。”
“吆西,土肥君,你說的很不錯。”土肥原二滿意的點着頭,沉吟道:“但這件事不能和軍隊有關,至少明面上不能。”
“所以學生也在考慮,是否可以讓井上君,協助扶持出一個勢力,讓他們幫我們做事,監管淞滬各部門。”
“一旦誰敢有反日的情緒,我們就立刻将其抓捕,以儆效尤!”
“很好,土肥君,井上公館就是一個民間組織,這件事讓他們去做再好過。”坂西八郎滿意的笑着。
“那群支那百姓,就應該讓支那人去管理!”
“老師高見,學生這就去安排。”土肥原二又道。
……
陳永仁在淞滬折騰的這段時間,趁機端了不少黑幫倉庫。
軍情處送來的那批鴉片,也被陳永仁以此爲借口搞丢了,因爲事發突然,淞滬黑幫确實打成了一團。
陳永仁也暫時過關。
并沒有人将鴉片丢失的事懷疑到他頭上,隻感覺是運氣不好。
畢竟。
誰能想到,陳永仁一個人,能搞出這麽大的動靜?
至于以後再遇到這件事,要怎麽應對,那就遇到後再說。
……
藤原近太辦公室。
因爲土肥原二的到來,他也從機關内最大的辦公室内搬離出來。
這會。
他正和陳永仁談話。
陳永仁本就救了他兩次,再加上陳永仁,在鎮壓黑幫混亂時的英勇表現,藤原近太對其更加喜愛。
詢問一番九組的生活後,藤原近太又将話題轉移到雨宮和人身上。
藤原近太見雨宮和人這麽老實,自然有些懷疑他的動機。
暗中命令陳永仁監視雨宮和人,查探他最近和什麽人接觸。
畢竟。
好不容易看着他跌落谷底,豈能再看這家夥再得勢?
雨宮和人留在淞滬不安全,唯有想辦法将他徹底開除軍職,讓他離開淞滬,離開華夏才是最好的選擇。
“回禀大佐閣下,雨宮那蠢貨還是和之前一樣,隻是表面順從,私底下還是在想着如何坑害你。”陳永仁面不改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