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子的速度還真夠快。
剛解決了一個劉建明,馬上又送來了一個韓琛。
陳永仁目光鎖定在韓琛身上。
這家夥身材不高,皮膚黝黑,胖乎乎的,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
韓琛看起來沒有絲毫威脅,就像是一個普通的中年男性,丢在人堆裏都找不到。
“新來的巡捕?”其中一個巡捕看向陳永仁,大拇指指向他,道:“去,找我們陳警長報告吧。”
“诶,好嘞,麻煩你了。”韓琛微微躬身表示感謝,旋即快步走到陳永仁身邊,脫下警帽,謙卑的将檔案遞給陳永仁,笑道。
“警長,這是我的檔案和調令,您受累,過目一下。”
奶奶的,裝的還挺像,若不是因爲掃描技能在手,估計真得被韓琛糊弄過去。
“我們向上級多次申請調人,怎麽隻來了一個人?”陳永仁神色淡然地接過檔案,往椅背上一靠,翹着二郎腿随便翻了幾頁。
檔案平平無奇,沒有出彩,也沒有過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最近哪裏人手都不夠,各巡捕房都在招人呢。”韓琛笑眯眯的掏出一包555香煙,抽出一根遞給陳永仁。
陳永仁單手夾着香煙,晃了晃。
韓琛立即會意,掏出兜裏的自來火,點上。
“你履曆上在巡捕房當差十來年,怎麽還是個巡捕。”陳永仁故意問道。
韓琛拘謹地笑了笑,故作尴尬的撓撓頭:“我一個小門小戶,哪裏比得上那些舍得花錢的啊。”
“沒事,以後跟我混,保證你吃香喝辣。”陳永仁笑道。
“是是是,謝警長。”韓琛臉上表情又謙卑幾分。
‘這家夥就是陳永仁,看着确實比想象中的年輕。’
‘秋田君的死實在過于詭異,潛伏期間一定要将這件事查清楚。’
‘同時還要查清,巡捕房是否已經被紅黨滲透。’
‘該死的紅黨,想染指淞滬的事,做夢!’
果然。
小鬼子還是懷疑劉建明的死有問題,明面上不管不顧,私底下又派了一個人來巡捕房。
看來這家夥,就是來完成劉建明,尚未完成的任務。
小鬼子倒是學聰明了,隻派了一個小角色潛伏。
一個普通巡捕,的确能極大降低人的戒備。
可惜。
你藏的再深,老子也能知道你的身份。
“叫仁哥。”
腹诽一番後,陳永仁笑道。
心裏絲毫沒有被年齡比他大的男人,喊哥時的那種負擔。
小鬼子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是,仁哥。”韓琛立刻道。
陳永仁随手指向張海峰:“海峰,你去,把老韓的檔案歸檔,登記一下。”
“是,仁哥。”張海峰接過韓琛檔案,走向檔案室。
“多謝峰哥。”韓琛表示感謝。
“别叫我峰哥,以後叫大家都是一個巡捕房的弟兄,你叫我海峰就好。”張海峰點頭笑道。
他在巡捕房的人設就是這樣,對誰都很溫和。
韓琛立刻點了點頭。
“好了,以後我們就要一起共事,先跟兄弟們熟悉熟悉吧。”陳永仁道。
“诶,好嘞!”韓琛應了一聲,立刻湊到其他巡捕身邊。
兩三包的煙散出去,韓琛很快就拉近那些巡捕們的距離。
巡捕們對其的稱呼,也很快從韓琛,變成了老韓。
和那群巡捕打成一片的時候,韓琛目光有意無意看向陳永仁,但他卻不知道,自己剛來巡捕房的第一天就已經露餡了。
陳永仁知道韓琛在偷看自己,悠閑地看着報紙,假裝不知道。
……
淞滬特務機關。
“大佐閣下,鈎子已經放出去了,順利在巡捕房任職了。”高柳秀吉快步走到藤原近太身邊。
“嗯。”藤原近太倨傲的點點頭。
因爲信件丢失的事,高柳秀吉心裏一直七上八下,不知道藤原近太是否已經知道此事。
他是真的害怕。
萬一事情暴露,自己又将如何應對?
“高柳君,你還有事?”感受着高柳秀吉的目光,藤原近太擡頭問道。
“哈衣!”高柳秀吉急忙挺身道:“大佐閣下,陳永仁的嫌疑尚未洗脫,您就讓他當警長,這是不是有些不合時宜?”
藤原近太停下手中動作,微笑道:“很簡單,既然是做戲,當然要做全套。”
“其一。”
“若是在這個時候,讓雨宮和人知道,陳永仁擔任了警長之位,肯定會以爲我想拉攏,重用陳永仁。”
“這勢必會引起他的重視,他肯定會再次拉攏陳永仁。”
“如此一來,雨宮和人就會落入我們的陷阱中。”
“大佐閣下高見!”高柳秀吉頓首。
利用陳永仁勝任警長這件事,給雨宮和人設下一個陷阱,是高柳秀吉從未設想過的道路。
但很快,高柳秀吉覺察到一絲不對勁。
“其一?”
“大佐閣下,難道還有第二點嗎?”
藤原近太微微一笑:“當然,高柳君,你可以猜猜看是什麽?”
“大佐閣下,請恕卑職愚鈍,無法猜到您的用意。”高柳秀吉隐約猜到了些,但還是故意裝傻。
“首先。
假設秋田君的死,和陳永仁有關。
這時候他被提拔上去,陳永仁肯定會以爲皇軍并未懷疑他。
自己的嫌疑已經洗脫。
時間一久,他就會逐漸放松警惕,露出馬腳。
這才有利我們調查!”
藤原近太悶聲道。
“當然。”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陳永仁對外身份可是一個手刃不少抗日分子的劊子手,讓他當警長,也能對外表示,蝗軍對其的信任程度很高。”
“你覺得,這麽一個大漢奸。”
“那些國府特工,會不心動嗎?一旦他們前來刺殺陳永仁,我們可以趁勢将他們一網打盡。
陳永仁是個華夏人,就算他在刺殺中死去,對我們來說也沒什麽太大損失。”
“大佐閣下高見,竟然能想出如此令人拍案叫絕的計策,聽您這麽一說,卑職真是茅塞頓開。”高柳秀吉不遺餘力的拍着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