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他也是爲了貿易?
諾蘭猛地意識到。
如果說這幾天最有價值的情報,那就隻有和日本的貿易了。
不少國家的特工都在秘密調查,想知道日本從我們這裏買了什麽,蓄意破壞這次交易,避免自身利益受損。
想到這,諾蘭忍不住看向陳永仁。
‘設備抵達瑞豐倉庫沒多久。’
結果他卻在蘇國特工之前,找我頭上,這一定不是巧合。’
‘他的背後一定有一個十分強大的間諜網。’
‘說不定戰情處的高層也被他們滲透。’
‘否則怎麽會拿到我的真實資料,甚至連有妻子這事都知道。’
一番深思熟慮,諾蘭還是決定不冒任何風險。
畢竟。
單是雙重間諜的身份,足以令自己深陷地獄。
誰知道附近有還沒有他的人?
不爲自己,也應該爲自己的妻子着想。
聽到諾蘭那一連串的心聲,陳永仁沒想到,自己隻是随便吓唬一下他,這家夥竟然自己開始腦補。
掃描眼這技能還真是好用,顯示的竟然都是目标真實姓名。
目标就算弄什麽狗屁化名,在掃描眼下也沒什麽用。
以後得找機會多宰幾個鬼子特務,盡快将這技能升升級,解鎖更多可以掃描的信息。
“老先生,這裏似乎不是什麽談話的地方。”諾蘭深吸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或許我們可以回房讨論一下…”
“沒問題。”陳永仁笑着點頭。
這裏畢竟是公共場所,有些話并不好直接交流。
陳永仁注意到,其他戰情處的特工,以及奧莉加,都将眼神看向諾蘭這邊。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房間,坐在沙發上。
“放心,諾蘭先生,我沒有什麽惡意,隻是想和你交一個朋友。”看着對面稍顯緊張的諾蘭,陳永仁笑容和煦。
“相信你已經看到我的能力。”
諾蘭本就個雙面間諜,正好就利用他幫忙宣傳,以後他也能從兩國竊取更多的情報。
知道醜國和日本交易的倉庫,陳永仁心裏已經盤算着去搶一波了。
自帶的系統空間,似乎隻要是死物都能往裏塞。
到時候就讓小鬼子,接手一個空倉庫流貓尿去吧!
“交朋友?”
諾蘭心裏抽抽兩下,忍不住想有你這麽交朋友的嗎?
“當然,我這個人最喜歡交朋友,尤其是從事間諜行業的朋友。”陳永仁不動聲色道。
聞言,諾蘭頓時松了口氣。
眼前這人不是敵人,是個情報販子。
淞滬何時有這種能力的情報販子了?
“我有一個客戶,很想知道倉庫的詳細情況,根據我的資料顯示,你知道這些。”陳永仁道。
“當然,我也會送你一份情報。”
“相信我,孩子,這個情報對你一定非常重要。”
諾蘭想了一會道:“這批設備在公共租界,瑞豐倉庫。”
陳永仁微微點頭,示意諾蘭繼續說。
諾蘭又道:“此次交易的一批軍工設備,因爲日軍加大對華攻勢,對武器需求也是激增。”
“他們不滿足于原材料,想要直接進口機床加大生産。”
“我們本打算将設備運到日本,但中途卻遭遇極大的風浪,貨船隻能轉頭來到淞滬。”
“日本人胃口很大,一共要了200台機床。”
“這麽多機床,不會引人注意嗎?”陳永仁問。
諾蘭笑得很不要臉:“那就是他們的問題了,我們隻負責将設備賣給他,這些并屬于我們的考慮範圍。”
這種行事風格果然很醜國,陳永仁心裏暗歎一句,又道:“你的确很誠實。”
“作爲回報,我也會送你一份情報。”
“什麽情報?”諾蘭好奇道。
陳永仁道:“之前在大廳,有一個穿着黑色連衣裙的女人。”
諾蘭皺眉想了會,确實有個這樣的女人,坐在自己身後的卡座。
“她叫名字叫奧莉加·約翰遜,和你一樣,也是戰情處的間諜。” 陳永仁頓了頓,又道。
“而她的任務,就是要查出戰情處的内鬼。”
聽到這話,諾蘭心裏一緊,立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一定是這段時間,向KGB透露情報頻繁情報,引起他們的注意了。
“老先生,您的這份情報很重要,可以說救了我的性命。”諾蘭急忙起身微微鞠躬。
他太清楚這情報的重要性。
提前知道,就能提前做好預備工作,避免在工作中露出馬腳,大大增加活命的機會。
諾蘭問:“以後我應該怎麽稱呼您?”
他可不認爲,眼前這人繞了一圈,就是爲了一個倉庫,告訴自己戰情處在查内鬼?
陳永仁笑了笑:“你們以後可以尊稱我一聲教父。”
教父,聽見這代号,諾蘭眼皮跳了兩下,态度恭敬道。
“感謝您,教父。”
聽到你們這兩個字。
諾蘭頓時明白陳永仁的意思,無非就是幫他宣傳,淞滬出現一個手眼通天的情報商。
以後有什麽需求都可以找他。
“你可以忙自己的事了。”陳永仁不再多說,起身離開了房間。
“奧莉加…”諾蘭坐在沙發上念叨着名字。
這女人暫且不用搭理,保持冷靜就好。
至于那些同伴問起來…
這不就是一個極好的宣傳手段。
諾蘭心裏頓時有了主意,起身離開房間。
……
爲了不引起注意,陳永仁直接走的樓梯,選擇從後門離開了飯店。
陳永仁也沒想到,還能有這種收獲,隻能臨時買了一身尋常的黑色衣服。
反正現在這張臉,自己以後也不會再用,也不怕引人注意。
陳永仁找到了一條無人的小巷,迅速換上剛買的黑色衣服,又對着鏡子仔細往臉上抹了些調配好的藥水,使其變得蠟黃,最後在下巴處黏了胡子。
确定看不出原本的樣貌後,陳永仁這才前往瑞豐倉庫。
倉庫名字聽起來很中式,實際隸屬于瑞豐洋行,主要控股人是醜國領事館,負責醜國在淞滬的進出口貿易。
從外面看,這是一個獨立的大院。
大門外站着兩個黑衣男人。
因爲是中午,院内十來個苦力,正蹲在地上端着碗狼吞虎咽的吃着東西。
大搖大擺走進去肯定不行。
陳永仁繞到了院子後方,看着眼前的高牆。
往後退了幾步,旋即一個助跑,蹬着牆壁爬了上去。
身子經過強化後,兩米多高的牆壁,陳永仁不費吹灰之力就爬了上去,趴在牆頭朝四周看了眼,并沒有發現什麽看守,迅速翻身下牆。
來到了倉庫後門處。
大門上挂着一個鐵鎖,這根本難不住陳永仁,從口袋裏摸出一根鐵絲,彎在一起後,伸進鎖眼中。
沒一會。
陳永仁就聽道一聲‘咔哒’的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