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提醒我,要我好好對阿仁啊。’
‘就算老頭子不說,我也會好好對他。’
沈名琛?
因爲洞察的是心聲,所以陳永仁也能聽到個人的語氣。
看着屋内緊張的兩人,陳永仁來不及多想,安慰道:“别擔心,是自己人。”
說着,他便打開大門。
自己人?
兩人表情奇怪,可當他們看到門外的人,頓時目瞪口呆,表情帶着幾分錯愕。
沈科長?
“你們果然在這。”沈名琛也沒廢話,立刻道:“你們三個,馬上跟我走!”
林大友茫然:“去哪?”
“少說廢話,跟我走就行了!”沈名琛訓斥一句。
三人挺身,跟着沈名琛坐上一輛汽車。
“開車。”沈名琛對着林大友道:“去蘇州。”
“啊?”林大友愣了一會,立刻挺身道:“是!”
林大友鑽進車内,朝着蘇州趕去。
車内衆人一言不發。
陳永仁旋即将洞察鎖定在沈名琛身上。
‘這小子,越來越精神了,我怎麽越看越順眼。’
‘從少尉直接晉升少校,整個軍部都絕無僅有,更别說軍情處天天給老頭子當尿壺,幹的這點破事,晉升将更困難。’
‘戴老闆雖然是名義上的中将,但铨叙軍銜,也不過是上校而已,晉升少将不知要何年何月。’
‘他才20歲啊,說不定阿仁還能晉升爲軍情處,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少将軍官,還他媽得是铨叙軍銜,非職務軍銜這種水貨軍銜。’
‘軍情處處座親自過來授勳,這事簡直了!’
此次竟然是去見戴老闆。
近三個小時後,汽車開到了一棟西洋别墅邊。
别墅内外站着幾個身着中山裝,雙手持着駁殼槍的漢子。
随後沈名琛又下車,低聲道:“跟我來。”
三人走進别墅内,在沈名琛的帶領下,來到一個房間。
“老闆,人都到了!”沈名琛挺身道。
張海峰、林大友兩人隻感覺自己腦瓜子嗡嗡作響,整個人跟做夢一樣。
他們沒想到,沈名琛居然帶着他們來見老闆。
戴老闆竟然到了蘇州?
張海峰、林大友很清楚,自己沒有這麽大的面子,齊齊将目光看向陳永仁。
陳永仁早知道要來見誰,沒有什麽心理波動,順手将洞察鎖定在戴老闆身上。
‘軍情處就沒有過這麽年輕的铨叙少校。’
‘此次我還真是撿到寶了,沒想到他和老頭子的關系竟然如此親近。’
‘我就沒見過老頭子提起誰這麽高興過。’
‘哈哈。’
‘這家夥小時候不僅被老頭子抱過,還尿了他一身,這事還真他媽的…’
不行,絕對不能笑。
戴老闆看向沈名琛。
沈名琛立即會意,起身道:“大友、海峰,你們這次立了大功,黨國絕不會虧待你們,你們跟我走,我來親自爲你們嘉獎!”
張海峰、林大友兩人撓撓頭,走了出去。
沈名琛小心翼翼地關上房門。
見門關上,林大友迫不及待道:“科長,我們也沒告訴藏身點,你們怎麽找到我們的?”
沈名琛冷哼一聲道:“你們躲哪,還能逃過我們的眼睛?”
林大友腦袋一縮道:“戴老闆怎麽親自來了?”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沈名琛神秘兮兮看了眼房門。
兩人一看,心中愈發好奇。
屋内。
戴老闆上下打量着陳永仁。
知道戴老闆心中所想,陳永仁也沒什麽怕的,挺直身子面不改色。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戴老闆起身,拍了拍陳永仁的肩膀,滿意道:“因爲你的表現,直接拔高了我們軍情處的分量。”
“你的那些情報,非常重要。”
“尤其是你,竟然幹掉了穿山甲,這是有史以來,死在我們手中,級别最高的日本特務!”
“爲國效力,職責所在,談不上辛苦。”陳永仁表情正經挺身又道:“報告處座,辛苦的不是我,是我們。”
“是我們軍情處上下一心,一緻對外,共同努力的結果。”
這話聽着确實順耳,但戴老闆總感覺陳永仁是在陰陽怪氣什麽。
但仔細一想,陳永仁這麽聰敏的特工,肯定是覺察出,軍情處對他的懷疑,心裏有怨言也無可厚非。
媽的。
何況這小子,還有老頭子這層背景在,聽他抱怨幾句也沒什麽。
“聽說你在淞滬逗留期間,躲在了黨務處特工那?”戴老闆又問。
‘好在柳瑩她們死在日本人的報複中,阿仁的身份将更完美,淞滬将沒人知道他的身份。’
聽見這道心聲,陳永仁心裏一驚,她們死了?
身份完美又是幾個意思?
“黨務處,她們怎麽能是黨務處的人。”陳永仁故意擺出一絲慌亂:“我不知道他們是黨務處的人,淞滬我沒熟人,隻能找她幫忙。”
“我沒有做過對不起軍情處的事。”
雖然有過深入交流,但也僅是深入交流,都是爲了任務。
“這些都不重要。”戴老闆擺手道:“先給你授勳,晉升,這可是老頭子親自下的命令。”
穿山甲你都敢殺,一個黨務處的特務,能把你吓成這樣?
聞言,陳永仁瞬間變臉,一本正經挺直身子。
他媽的,見陳永仁變臉這麽快,他果然是裝的,戴老闆暗罵一聲,懶得糾結這事,正經道。
“軍情處特工陳永仁,在淞滬反諜行動中表現非常優異,維護黨國利益,铨叙軍銜由少尉破格晉升爲少校,授予六等寶鼎勳章。”
“阿仁,從少尉晉直接晉升爲少校,并且還是铨叙軍銜,整個軍情處乃至軍部都是未曾有過。”
“老頭子對你非常信任,期望也很大,你以後一定要在淞滬再立新功,不要讓他失望。”
“是!”陳永仁挺身:“卑職以後定當不辱使命。”
但緊接着,他就感覺到不對勁。
“以後,淞滬?”
戴老闆幹脆點點頭:“我這次來,除了給你授銜嘉獎,還有新的任務給你們。”
“軍情處淞滬站,必須要重建,以後就由你接手淞滬站站長的職務。”
“我将會爲你安排一個非常合理的身份,保證你在淞滬地區的工作順利進行。”
聞言,陳永仁莫名想到一句話。
三年之後又三年…
“如果此次戰役我們勝利,一切好說…”說到這,戴老闆話鋒一轉,又道。
“若是失利,你們就要利用新的身份,秘密潛伏,繼續爲國效忠。”
“潛伏期間,你們一定要記住自己的身份!”
“決不能辜負領袖、黨國對你的期望!”
“是!”陳永仁挺身敬禮:“無論處境如何危險,卑職定當不辱使命,爲國盡忠,爲民族效力!”
頓了頓,陳永仁又問。
“那我們在淞滬的新身份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