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戴老闆給自己升官了?
盤算一會,陳永仁又開始研究升級後的技能。
當前洞察能同時鎖定兩個目标,正好拿林大友、張海峰兩人試試手。
陳永仁起身看向他們。
林大友坐在沙發邊吸着煙,相較于之前的緊張,現在他的神色已經緩和不少。
張海峰坐在飯桌邊,拿着一塊抹布,認真擦拭着自己的配槍。
陳永仁将洞察鎖在他們身上,兩人的心聲同時出現在他耳邊。
林大友:
‘這次多虧了阿仁,算起來他救我幾次了?’
‘老子運氣還真他娘的好。’
‘媽的,金陵大風大浪都過來了,差點在這栽跟頭。’
‘陳永仁救了我一次,又立了大功,以後的前途必将一片光明,我可不能得罪他。’
張海峰:
‘阿仁這次又立了大功,不知道會獲得什麽嘉獎。’
‘擊斃呂岩我也有份,應該也能跟着喝一口湯吧?’
‘經曆這麽多危險,我也該娶妻生子了,萬一哪天折在行動中,好歹能給老張家留個後。’
聽着兩人的心聲,陳永仁忍着笑。
别的先不提,提升後的洞察确實很不錯,耳邊同時出現兩人的心聲,也并不顯得雜亂,就像左右聲道一樣。
以後若是審問日諜,也能同時鎖定他們對比供詞。
見兩人沒問題,陳永仁便關上洞察,準備測試一下過目不忘的效果。
技能啓動。
七天前的記憶就好似走馬觀花般,在陳永仁腦中回放。
一開始,陳永仁以爲隻是單純的回憶。
但切身體驗一下後,他才發現,這技能遠沒自己想的這麽簡單。
七天前的記憶不假,但卻是所有的畫面,哪怕隻是不經意看了一眼,被大腦忽視的畫面,也能完美重現。
陳永仁随便回憶了一下三天前的記憶。
當時他的注意力都在街邊的日諜身上,一些在當時無用的信息都會下意識地忽略。
但有了過目不忘這技能後。
隻要自己看到過的畫面,像是何時何地,天上飛過一隻鳥。
亦或者在某條街道,有一個路過的行人撓了撓頭,一個小毛賊正在偷一個富太太的錢包。
路過一個正看報紙的行人,哪怕是報紙最邊角的招租廣告,也能清晰的回憶出來。
甚至連某個巷子深處,有條小土狗在撒尿,諸如此類細枝末節的記憶,全部都能回憶出來,并且這些回憶自帶時間戳。
我操!
陳永仁立刻就意識到這技能的厲害之處。
有了這能力,哪怕以後忽視了某些細節,也能用這技能來補救。
對了。
還有個強化版的全神貫注。
這可是宰了酒井美惠子,統子給的特殊福利。
陳永仁打開全神貫注,鎖定在林大友身上。
他身上的衣服逐漸變得透明。
林大友竟然還穿着一條紅内褲…
陳永仁忍着笑,繼續觀察。
他的腹部還有一道猙獰的刀傷,身上還有幾個彈孔。
右腰放着一個槍套,右小腿處别着一個匕首,左胸口前的袋則裏放着一沓法币,和一包剛買的萬寶路香煙。
林大友身上攜帶的所有物品,清楚的呈現在陳永仁眼前。
這技能強化後還真有意思,陳永仁暗道一聲。
接着又鎖定張海峰,效果一樣。
大老爺們也沒啥看頭,大概了解一下這技能後,他便關上了。
技能很不錯,陳永仁嘴角帶着滿意的微笑。
這時候還能笑出來,陳永仁的心理素質真不是一般的好,一直沉默的林大友忽然看向陳永仁問。
“阿仁,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張海峰也停下擦槍的動作,看向陳永仁,兩眼放光。
“我?”陳永仁坐直身子問。
“你比我熟悉這裏的情況。”林大友掏出一包煙,丢給陳永仁一根,笑道:“所以我想聽一聽你的意見。”
“等支援抵達上海後,我們也能迅速展開行動。”
陳永仁接過香煙,冷靜道:“我們在虹口鬧出這麽大的動靜,日諜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說到這,陳永仁隻想罵一句他媽的。
若不是當時情況緊急,自己一定得綁了酒井美惠子,帶回去胡蘿蔔加大棒好好審問一番。
到時候管他什麽暴雨,還是暴雪計劃,全都能審出來。
“沒錯。”林大友點點頭,憂慮道:“但現在敵暗我明,除了秘密倉庫外,我們并不清楚日諜究竟想做什麽。”
“大膽猜測,小心求證。”陳永仁分析道。
“穿山甲将我們上海站弄得元氣大傷,目标肯定不止是我們的倉庫。”
“再說因爲姓黃那狗日的洩密,導緻我軍在江陰封鎖日本軍艦的行動失敗。”
頓了頓,陳永仁悶聲道:“所以我軍接下來,肯定會對駐紮在上海的日軍動手。”
“爲什麽?”林大友皺眉問。
陳永仁侃侃而談道:“因爲從戰略上來分析,與其放任日軍在華北長驅直入,不如将其吸引到水網密布的江南地區。”
“緩解華北壓力的同時,也能遲緩日軍入侵速度。”
“淞滬距離金陵又比較近,公路、鐵路衆多,後勤補給也很方便,有利于我們展開作戰。”
“最主要的是,日本人駐紮在上海的兵力并不多,我們可以集中精力迅速将其消滅,狠很挫一下日本人的銳氣。”
聽着陳永仁的分析,林大友、張海峰兩人目瞪口呆。
這可是他們從未想過的方向。
陳永仁輕咳兩聲道:“當然,這些隻是我的分析。”
“我們可以根據這個假設,推斷日諜接下來的行動。”
聞言,林大友、張海峰兩人立刻坐直了身子。
陳永仁侃侃而談:“如果我是穿山甲,肯定會想辦法破壞我方橋梁、公路、鐵路等交通設施。”
“從而癱瘓我軍的後勤運輸線,以消弱我方進攻能力。”
陳永仁思路逐漸清晰。
“其次就是在開戰前刺殺市政府高級官員,制造恐慌與混亂。
以破壞淞滬穩定,以及市政府對國軍的支援。”
說到這,陳永仁忽然想到,測試過目不忘技能時,曾經路過了一個看報紙的行人。
他所看的那份報紙上,最大的那一版塊,就是淞滬市長,要求日軍撤離駐紮在虹口的海軍陸戰隊。
嚴厲斥責,并要求日軍停止在華北的一切軍事行動。
陳永仁内心忽然有一個大膽的猜測,表情嚴肅道:“我已經猜到,日諜接下來會對誰下手了。”
“誰?”林大友問。
“俞市長。”陳永仁悶聲道。
“你說誰?”林大友身子前傾,啞然道。
陳永仁這個猜想,未免有些過于大膽。
張海峰表情也帶着幾分震驚。
“日本人既然會報複,就一定會選擇一個最具分量的目标。”陳永仁認真道。
“他經常向領事團抗議日軍行爲,鼓舞市民捐款抗戰。”
“整個淞滬也隻有俞市長最符合,一旦他遇刺身亡,必然會對淞滬軍民堅持抵抗的決心,造成沉重的打擊!”
說到這。
陳永仁又想到了一個人,張将軍。
但這件事又不好明說,張将軍來滬還是絕密,隻有極少數的人知道這件事。
陳永仁隻能道:“我們應立刻将分析報告給總部,讓上級提醒俞市長他們注意安全,小心日諜的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