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友不敢怠慢,立刻将自己率部跟蹤呂岩,結果中了日諜埋伏,關鍵時刻陳永仁帶着張海峰挺身而出,救出自己的事說了一遍。
末了,林大友又将陳永仁帶着張海峰,幹掉日諜候鳥小組,以及審問出有關倉庫的情報,一并報告給了沈名琛。
“科長,此事是卑職親眼所見,我可以向您保證,他們倆絕不會有問題。”林大友語氣嚴肅道。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況且日諜也不會爲了他們,付出這麽大的代價!”
聽林大友報告完,沈名琛内心震驚萬分,表情變幻不定。
尤其是林大友最後那份報告。
陳永仁、張海峰就兩個人,就滅了一個日諜小組?
放在金陵,軍情處最起碼要集結高于日諜兩倍以上的兵力,才能保證抓捕順利進行。
聽林大友的意思,陳永仁才是主導,張海峰就是個助手。
他娘的。
陳永仁幹日諜,怎麽比砍瓜切菜還要簡單?
林大友所上報的,陳永仁、張海峰擊斃日諜的人數,以及他們下手的行動目标,全都能和軍情處自己獲得的對上。
沈名琛已經完全相信林大友的話。
再說了,如果這是個騙局。
那鬼子付出的代價未免也太大了,一個特高課上海站的站長、還有幾十個日諜的狗命。
硬說林大友叛變也純屬放屁。
小鬼子再瘋,也不可能在自己的地盤丢炸彈,毀了自己大半個街區,就是爲了讓軍情處相信,陳永仁、張海峰、林大友三人叛國投敵。
邏輯上根本對不上。
“大友,你們立功了,這次你們立大功了,你們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安全,我這就親自找老闆,爲你們請功!”沈名琛興奮道。
有了這份報告,誰還敢說陳永仁是叛徒。
他不僅不是叛徒,更是軍情處首屈一指的大功臣,爲上海站的兄弟報了仇,又重創了日諜在上海的間諜網。
更别說,軍情處成立至今,從未擊斃過日諜站長級别的人物。
這份曆史終于被陳永仁破了。
沈名琛現在隻想說一句他媽的。
陳永仁簡直比大鬧天宮的孫悟空都厲害,深陷囹圄,竟然還能如此冷靜制定行動計劃,洗清自己叛國的嫌疑。
若是和他一樣,處于相同的境地,沈名琛都不敢保證,能做的和陳永仁一樣好。
自己麾下有如此勇猛地将士,原本對自身前途迷茫的沈名琛,心中的陰霾一掃而光,隻感覺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
“請科長再增派一些人手給我們。”林大友趁熱打鐵道:“日諜吃了這麽大的虧,肯定不會輕易咽下這口氣。”
“好,等我向老闆報告完此事,會盡快安排人手去上海。”沈名琛話裏帶着難以言喻的興奮。
“現在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先找個地方住下,回頭再來聯系。”
“是,科長!”林大友急忙道。
這邊挂上電話後,他便走出電話亭,對着陳永仁道:“阿仁、海峰、科長聽到你的事,非常高興,說要爲你們請功。”
“金陵的支援也将很快抵達,這幾天,我們耐心等着就好。”
陳永仁神色如常,點了點頭。
雖然隐約能聽到林大友談話的内容,但事關自己小命,陳永仁一直将洞察鎖定在他的身上。
通過林大友的心聲,再結合談話内容,陳永仁這才确定,這并不什麽緩兵之計。
“那我們就先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住下,等待金陵的支援。”陳永仁道。
三人尋找安全屋的同時,沈名琛這邊又再次來到了戴老闆辦公室外,敲響了他的房門。
“老闆,是我,沈名琛。”沈名琛清了清嗓子;“卑職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您彙報。”
“進。”過了好一會,屋内才響起戴老闆,略顯煩躁的聲音。
沈名琛急忙推門走了進去,就看到一身中山裝的戴老闆坐在桌前,左手拿着酒杯輕輕搖晃着,右手食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
身爲戴老闆老部下的沈名琛很清楚,這是戴老闆的一個小動作,表示他現在很煩躁。
果然。
“你他媽的究竟還有什麽事,能不能一次說完!”戴老闆喝完酒杯裏的白蘭地,狠狠砸在他腳邊,起身指着沈名琛罵道。
見老闆一副要吃人的表情,沈名琛不敢怠慢,立刻道:“老闆,林大友找到陳永仁和張海峰了。”
“什麽?”戴老闆一愣。
沈名琛立刻将林大友彙報的情報,向戴老闆說了一遍。
戴老闆的表情,随着沈名琛的報告不停地變幻着,原本一副快要吃人的眼神,也被疑惑所代替。
“你說林大友深陷日諜包圍,是陳永仁和張海峰兩人将他救了出來?”
“他們兩個又幹掉了酒井美惠子和呂岩?”戴老闆盯着沈名琛,不可置信地問道。
“沒錯,老闆!”沈名琛挺身道:“這一切都是林大友親眼所見,若不是陳永仁及時出現,他肯定要折在上海。”
戴老闆沉默一會,忽然笑道:“漂亮,陳永仁這家夥幹的漂亮,我果然沒有看錯他,讓他去上海就對的!”
見戴老闆興奮地表情,沈名琛腹诽一句,當初你還懷疑他們變節,爲自己看走眼還生氣呢,這就沒看錯了?
心裏這樣想,但沈名琛嘴上卻道:“就是因爲老闆慧眼識英,所以陳永仁才能在上海大展拳腳。”
“否則這一次,我們肯定要吃大虧。”
“去你媽的,少拍老子馬屁。”戴老闆嘴上說着,但臉上的表情卻非常開心。
還好,陳永仁沒有叛變,否則自己親手送過去一個漢奸,自己這張老臉就要在軍統局丢盡了。
頓了頓,戴老闆沉吟一會,又道:“現在上海隻有陳永仁、林大友、張海峰三人。”
“日諜吃了這麽大的虧,肯定會繼續報複,他們三人顯然對付不了剩下的日諜,繼續增派人手前往上海!”
“一定要揪出剩下的日諜,将那隻該死的穿山甲找出來!”
“是!”沈名琛挺身,又問:“那這一批隊員由誰指揮呢?”
戴老闆沉吟一會,厲聲道:“陳永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