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豈不是更方便,也能空出部分人手,做更多的事?”
“恕卑職直言,我們的人手本就嚴重不足。”
“再加上候鳥小組遇襲,能抽調的人手更是捉襟見肘。”
“既然已經知道瑪麗号貨輪,是國軍的物資運輸船,直接派人炸毀它便是。”
延平太郎豆粒大小的眼睛閃着寒光,冷聲道:“美惠子,摧毀貨輪不過是一條船的物資。”
“若是我們能發現他們的秘密軍火倉庫,就能摧毀更多的軍火,更大程度去削弱他們的軍事實力。”
“美惠子,你一定要記住,當特工要學會權衡利弊,決不能意氣用事,因小失大。”
“哈衣,卑職明白了!”酒井美惠子啪地挺身頓首。
“下去安排吧!”延平太郎道。
……
柳家别墅。
陳永仁、張海峰、柳淑雲、柳瑩四人一起吃了頓午飯後,便各自回到房間休息。
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
呂岩叛變、站長陳星犧牲、以及發現酒井美惠子的蹤迹。
西野翔太的候鳥小組被連根拔起,酒井美惠子肯定會有新的行動。
如果現在去虹口,說不定就有意外收獲。
想了一會後,陳永仁直接從床上跳起,拎起桌上的手提箱,道:“走,海峰出門。”
“嗯!”張海峰跟着起身,旋即有些迷茫道:“去哪?”
“虹口。”陳永沉吟道:“我們昨天幹掉一個小組的日諜,酒井美惠子肯定也收到了風聲。”
“他們一定會繼續派人盯梢,正好趁現在多幹掉幾個日諜,說不定還能挖出酒井美惠子和穿山甲的下落。”
聞言,張海峰也沒異議,快步跟在陳永仁身後,跟阿彩打了聲招呼後,告訴他不必等他們吃晚飯後。
兩人再次走出了柳家别墅。
看着陳永仁離開的背影,阿彩恭敬道:“夫人,他們似乎又要出門殺日諜?”
聞言,柳瑩輕笑一聲道:“繼續跟蹤,這次一定要盯緊他們,我倒要看看他們殺的哪門子日諜!”
“是!”阿彩領命離開。
……
兩人走出别墅後沒多久,就有幾個黨務處特務,分散着跟在他們身後。
“阿仁,他們又跟來了,黨務處這些家夥真是陰魂不散!”覺察到身後有人跟蹤,張海峰道。
陳永仁淡然道:“他們想怎麽跟就怎麽跟,不用管。”
“你不怕他們影響行動了?”張海峰撓撓頭問。
陳永仁笑道:“有他們跟在後面,對于現在的我們來說,也算是件好事。”
“好事?”張海峰懷疑地看向陳永仁,道:“阿仁,你腦子沒燒糊塗吧,這能是什麽好事?”
陳永仁道:“我們既然沒辦法和軍情處的人聯絡,利用黨務處的人幫我們作證也不錯。”
張海峰先是一愣,旋即心領神會:“我明白了阿仁,你是想讓黨務處的人,看到我們殺日諜,從而洗白我們叛國的嫌疑!”
“沒有比黨務處更好的證人了。”陳永仁微微一笑,攔下一輛黃包車,一路來到了虹口。
确保身後跟蹤的特務也跟來後,陳永仁這才打開洞察,和張海峰一起沿着街道當起了街溜子。
這裏也不愧是日本人最多的地方,街道大多都是穿着和服,踩着木屐的日本人。
就連街道兩側,大多都是傳統的日式商店。
‘這真是一塊肥沃的土地,我要永遠的住在這裏。’
‘帝國軍人就應該立刻占領這片土地!’
‘卑劣的支那人,他們根本不配擁有如此繁華的城市,這裏的一切都将是我們的。’
……
周圍亂七八糟的心聲,盡數灌入陳永仁耳中。
那些表面笑眯眯的日本雜碎,内心卻是如此龌龊,他們無時無刻的想鸠占鵲巢,侵略他國。
媽的,早晚把你們全宰了!
陳永仁強忍着内心的憤怒,篩選着信息的同時,也在觀察周圍是否有可疑的人員。
畢竟。
這裏可是‘日’租界,最不缺的就是鬼子,說不定就能碰到幾個日本間諜。
“阿仁,你有什麽發現?”張海峰實在看不出什麽頭緒,撓撓頭,看向陳永仁問道。
陳永仁剛想說話,一道聲音灌入耳中。
‘那個姓呂的家夥,簡直太狂妄了,我好歹也是一個隊長。’
‘他不過是一隻投降的野狗,竟然敢讓我來買飯。’
聽見這道心聲,陳永仁頓時來了精神。
姓呂的?
難不成是呂岩?
陳永仁立刻停下腳步。
同時,全神貫注技能打開。
那些亂七八糟的聲音瞬間被抽走,陳永仁的耳邊,也隻剩下自己想聽到的心聲。
‘若不是酒井課長囑咐我,現在要盡量滿足他的合理需求,我一定會将這該死的混蛋丢出去。’
聽到這,陳永仁内心頓時被莫大的驚喜替代。
酒井課長必然就是那個酒井美惠子了。
姓呂的混蛋十有八九就是叛徒呂岩。
他媽的。
還真是來對了。
陳永仁環顧四周,尋找着心聲主人,很快就将目光鎖定到街道右側的一個人。
他一身黑衣,頂着一張便秘臉,左右手各拎着一個食盒,正快步在街上走着。
陳永仁心裏一動,将洞察單獨鎖定在他的身上。
‘卑賤的支那豬,還說想嘗一嘗傳統的日本食物。’
‘吃死你這個混蛋!’
‘别以爲有酒井課長保護,你就能無法無天。’
‘總有一天,我要好好收拾你!’
果然是他,陳永仁看着那日諜的背影,嘴角帶着一絲微笑。
隻要跟着他。
就一定能揪出呂岩和酒井美惠子這兩個王八蛋。
“他有問題?”
張海峰循着陳永仁目光,同樣鎖定到那個男人身上。
陳永笑着點點頭,低聲道:“他腰間鼓起,裏面肯定别着槍,步伐穩健,走路帶風,這是軍人才能走出的步伐。”
“跟緊他,說不定就能給我們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驚喜。”
“好。”張海峰沒有異議。
陳永仁、張海峰嘴裏叼着一根煙,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後,直到看着他走進一棟别墅才停止追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