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氣氛有些尴尬,柳瑩輕咳兩聲道:“阿仁,你們今天還打算外出考察嗎?”
‘昨天跟蹤失敗,今天決不能再出纰漏。’
‘一定要想辦法,盯緊這小子,看他們想做什麽!’
你們今天注定一無所獲,陳永仁點點頭,笑道:“總不能一直這樣混着,總得有自己的事業,坐山吃空也不是常事。”
說完,陳永仁起身,拎起身邊的箱子道:“柳姨,我們先出門了,中午不必等我們。”
張海峰飛速吞下一個生煎包迅速起身。
柳瑩點了點頭,溫聲道:“那我中午就不讓阿彩做你的飯了。”
柳淑雲這會也重新洗漱完畢,見陳永仁要走,追上去道:“你們要去哪,我也要去!”
昨天玩的太瘋,今天醒來後,她才想起來有正事沒辦。
“淑雲,不要胡鬧,回來吃飯!”柳瑩喝斥一聲。
柳淑雲隻能乖乖坐在桌前。
阿彩适時走來:“夫人,都準備好了。”
柳瑩喝了口湯,輕聲道:“這次如果再跟丢,就讓他們滾回特訓班重新訓練,别在我面前丢人現眼!”
“是!”阿彩微微點頭,轉身離開。
柳淑雲心不在焉地吃着早飯,眼睛時不時瞟向門口。
見狀,柳瑩忽然想起參加朋友私下聚會時,讨論過的一個問題。
通往女人心靈的通道是什麽?
鑽石戒指、男人無微不至的關懷、每天花不完的錢等等,五花八門的答案一個接一個抛出來。
但真正的答案隻有一個。
顯然,柳淑雲已經知道這答案是什麽了。
“夫人。”阿彩一句話,打斷她的回憶。
“怎麽了?”見阿彩走來,柳瑩感覺有些不妙。
阿彩深吸一口氣,道:“人又跟丢了…”
聞言,柳淑雲頓時來了精神,驚訝地看向阿彩。
“你說什麽,又跟丢了?”柳瑩音調陡然升高,下意識地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一團怒火蹭地一下就冒了出來。
“10分鍾都不到!”
“他們幹什麽吃的!”
吃了昨天的虧,今天中統派出的外勤也更專業,就是爲了全面監視陳永仁他們。
“報告的人說,他們有很強的反追蹤意識,完全不像是經驗不足的年輕人。”阿彩垂首道。
“在哪跟丢的?”柳瑩忍着火。
阿彩道:“他們一路跟到一條巷子。”
“因爲那巷子是個死巷子,所以他們并沒有跟進去。”
一聽這話,柳瑩就知道咋回事,柳眉橫豎,使勁一拍桌子。
“真是一群飯桶,爲什麽不追進去。”
“誰允許他們讓目标錯脫離視線的!”
阿彩低頭不語。
深吸幾口氣,聯想到昨天監聽到的内容,柳瑩立刻道:“馬上讓他們前往虹口蹲守,動作一定要快!”
“是!”阿彩應了一聲,快步離開。
……
此刻。
陳永仁、張海峰兩人再次換了一身打扮,穿着白色大褂,腳踩着一雙草鞋,身後背着一個麻袋,就像是大街上随處可見的苦力。
從昨天宰了七個間諜的位置,陳永仁也發現,日諜活躍地點,基本都在倉庫、碼頭、政府單位等地點。
這麽多信息在手中,陳永仁已經大概猜到,日本間諜是想在開戰前,破壞上海的治安,摧毀國民政府在上海的秘密倉庫。
開戰前,增加普通民衆的恐慌,算不上什麽秘密。
如果隻是這些,日本間諜至于鬧出這麽大的動靜?
根據陳永仁的經驗,這一定是一連串的行動。
尤其是日本間諜竟然知道,瑪麗号是國民政府的物資運輸船。
這是不是說明上海内部也有潛伏的漢奸?
現在他們又沒辦法自證清白,兩人的力量畢竟有限,權衡一下,陳永仁決定還是先從倉庫入手。
淞滬會戰開戰在即。
昨天負責監視港口的日諜被宰。
那隻該死的穿山甲,不可能放棄破壞倉庫。
兩人再次來到港口,打開洞察,開始在港口溜達。
‘今天來了好多船啊,老子這港口生意也是越來越好了。’
‘娘的,千萬不能打仗,最近氣氛好像不對勁,我得趕緊賣了這批貨,去國外躲一躲。’
‘我得拼命賺錢,才能養家。’
‘此次行動,我一定要小心,決不能暴露身份,這次那群支那特務,反應竟然如此迅速。’
‘我的手下都已經化妝成最不起眼的乞丐,竟然還能被他們識破。’
聞言,陳永仁頓時來了精神。
鬼子間諜速度夠快啊,這就又派來一個?
聽他的意思,似乎還是個小頭目?
陳永仁立刻停下腳步,四下尋找着日本間諜的蹤迹。
“阿仁,咋了?”張海峰問。
陳永仁沒有回答,觀察着四周,辨别身份可疑的人。
最終。
陳永仁将目光落在一個西裝革履,手拿公文包,站在港口邊的一個男人身上。
那男人同樣看到了陳永仁。
但見陳永仁的打扮,他也沒有在意,僅看了一眼,又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港口。
‘很好,瑪麗号還在港口停靠,上面的貨物也沒有移動的痕迹。’
‘一旦他們開始運輸,就能發現國民政府,最後一座秘密倉庫的位置!’
‘那個姓黃的家夥,真是廢物,爲什麽就不能再努力一些,連同倉庫位置的情報一并發給紅蝶?’
‘如此一來,我也沒必要聽從一個女人的命令!’
‘女人就是女人,酒井美惠子的膽子實在太小了。’
‘軍統上海站已經被完全摧毀,他們絕不能再翻起半點水花!’
‘不過是昨天死掉的組員多一些,她就像一隻驚弓之鳥,擔心行動失敗。’
‘不過,酒井美惠子的确是一個很有誘惑力的女人。’
‘真想剝開她的軍裝,看看裏面的風景如何。’
‘哼,總有一天,要讓你嘗嘗我西野翔太的厲害!’
從西野翔太心裏獲得的信息,完全超出陳永仁的預料。
姓黃的家夥,難道是黃文征?
這王八蛋究竟透露了多少重要情報?
陳永仁來不及憤怒,又被一個名字吸引。
酒井美惠子?
聽到這名字,陳永仁微微皺眉。
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