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平太郎,酒井美惠子等一衆日本特高課成員,正在召開慶功宴。
爲了慶祝這次行動取得圓滿成功,延平太郎這老鬼子,不但命人給酒井美惠子等參與行動的主要骨幹人員,準備了豐盛的酒菜。
甚至還給每名男特工,都安排了一名年輕貌美的女伴陪酒。
酒井美惠子作爲女人,自然是沒有女伴的。
延平太郎看得出,她有些厭煩這種充滿暧昧的酒局氛圍,便端着酒杯把她叫了出去。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走廊上,看着外面的庭院。
延平太郎率先朝酒井美惠子舉杯示意:“美惠子,這次你做的很漂亮,我會向大本營爲你和全體上海站同僚請功的。”
酒井美惠子舉杯回敬,微微一笑道:“多謝課長,都是課長您的英明領導。”
兩人小呷一口杯中酒水後,酒井美惠子主動問:“課長,我們接下來的任務是什麽?”
“據可靠消息,市政府的那幫混蛋,正在協調各部門爲支那中央軍調配物資,以支援國民政府對帝國海軍陸戰隊的作戰。”
“大本營要求我們,必須對這些市政府主要負責人施行懲戒,以破壞他們的行動。”
延平太郎又喝了口酒,語氣森然道:“暴雨行動,就此正式實施,就先拿市政府那幫家夥開刀吧。”
“哈伊!”酒井美惠子立刻低頭:“卑職這就去安排。”
延平太郎眯起眼睛又問:“那個軍統組長呢?”
他因重傷昏迷,已經被我們送到醫院救治。”酒井美惠子微微頓首:“等他醒來後,我們将立刻進行審問,挖出軍統在上海的餘孽!”
延平太郎滿意點頭,目光落在酒井美惠子高鼓的地方,拍了拍她的肩膀,又道:“美惠子,你一定要好好表現,我絕不會虧待你。”
“哈伊!”酒井美惠子挺身頓首。
……
軍情處上海站某秘密站點。
當陳星收到金陵緊急電台傳來,行動隊在葫蘆巷遭受重創,僅有陳永仁、張海峰兩人成功逃出的消息時。
立刻通知各部緊急轉移。
同時,他又下了一道死命令。
無論如何,都一定要将陳、張兩人找到。
日本間諜是他們抓的。
情報也是他們審出來的。
爲了将潛伏在上海的日諜一網打盡,軍情處上海站的精銳盡出,卻在葫蘆巷折戟。
結果又隻有他們逃了出來,無論怎麽看這兩人都很可疑。
這件事,必須得查清楚!
……
柳家别院。
客廳。
柳淑雲、柳瑩兩人再回來時,手裏多了兩碟精緻的點心。
柳瑩溫聲道:“抱歉了兩位,今晚家裏沒什麽準備,隻能委屈你們先吃點點心,等明天,我再略備薄宴好好招待兩位。”
“柳夫人,突然打擾,該道歉的應該是我們,您多費心了。”陳永起身表示歉意。
張海峰也跟着起身,恭敬道:“打擾您了。”
“沒關系,淑雲這丫頭,在上海也沒什麽朋友,這幾天就麻煩你們多陪陪她。”柳瑩輕輕擺手道。
“你們住在這裏就當自己家一樣,不用客氣。”
“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年輕人聊天了。”
柳瑩起身走到樓梯口,忽然又轉頭看向柳淑雲。
“丫頭,最近不太平,晚上不要到處亂跑,讓姑媽擔心。”
“知道了,姑媽。”柳淑雲心虛地看了眼陳永仁。
柳瑩這才扭着翹臀,踩着高跟鞋,留下一道風姿綽約的背影。
三人留在客廳小坐聊天,女傭阿彩也準備好了床鋪。
天色已晚,衆人都有些疲了。
“今晚你們就在這休息吧。”柳淑雲将陳永仁、張海峰兩人帶到一樓走廊盡頭的一間客房。
“其他客房的電路有問題,最近還在維修,隻能委屈你們先住一起了。”
“沒關系,隻要有你在,睡哪裏都一樣。”陳永仁微微一笑。
“瞎說什麽呢,早點休息吧!”聽見這話,柳淑雲有些臉紅,留下一個戀戀不舍的眼神,轉身離開。
她倒是想和陳永仁再來一場友誼賽。
可現在,明顯不是好時機。
直到柳淑雲的身影消失在視野,張海峰這才看向陳永仁。
沒等他張嘴,陳永仁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迅速打開房門,拉着他進屋,打開吊燈,又迅速關上房門。
屋子中間擺着一張實木圓桌,上面蓋了一個白色桌布,幾乎快耷拉到地面,房子左右腳則各擺着一張床鋪。
在張海峰狐疑的眼神中,陳永仁迅速在屋内展開了地毯式的搜查。
這他娘的可是黨務處的地盤。
她們知道有軍統的人住進來,況且又是身份‘可疑’的人員,指不定給你準備點‘小禮物。’
陳永仁認真檢查一圈屋子,并沒有發現什麽竊聽器和竊聽設備,也沒什麽中空的牆體。
至少從目前來看,房間非常幹淨。
想來也是,事發突然,即便黨務處想做些什麽,時間上也來不及。
陳永仁松了口氣,坐在沙發上,示意海峰坐在對面。
“阿仁,你在幹什麽,我們在柳小姐家裏,周圍沒有日本間諜。”張海峰表情錯愕。
阿仁怎麽一副被敵人包圍監聽的表現?
“柳瑩她們是黨務處的人。”确定沒有監聽設備後,陳永仁也沒廢話,直接道出自己在火車上的發現。
前段時間光忙着抓日本間諜,陳永仁就暫時忘了這茬。
現在身處黨務處的窩裏,必須得讓張海峰明白自己所處環境。
“什麽?”
聽陳永仁說完,張海峰差點吼出聲,旋即又壓低聲音,詫異道:“你的意思是,咱們剛出發,就被黨務處的人盯上了?”
陳永仁有些蛋疼的點點頭,又道:“你以爲她們爲什麽同意我們住進來?”
“我們剛到上海,軍統上海站就遭到重創,又隻有我們倆逃出來,無論怎麽看,身份都很可疑。”
“黨務處的人與其讓我們在外面亂跑,不如将我們放在他們的監視範圍内,也方便确定我們是否變節。”
聽着陳永仁的分析。
張海峰頓感羞愧,阿仁一開始就發現柳淑雲身份不對勁,而自己竟然毫無覺察。
“那我們接下來做什麽?”張海峰有些茫然。
陳永仁冷聲道:“還能怎麽辦,當然是想辦法揪出那幫狗日的日本間諜,爲犧牲的同僚們報仇。”
“但我們也得知道他們的行動計劃啊?”張海峰道:“況且我們也不知道如何聯系其他同僚,金陵的支援又在路上。”
“光憑我們兩個人,能行嗎?”
陳永仁看向張海峰,斬釘截鐵道:“海峰,你給我記住。”
“從現在開始,在我們洗掉嫌疑之前,決不能輕易和軍情處的人聯絡,也絕對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們在哪!”
張海峰還是第一次見到陳永仁如此嚴肅,點了點頭,又問:“那黨務處呢,柳淑雲不是知道我們的身份。”
“他們不會将我們移交還給軍情處嗎?”
這張海峰,還真是純潔的如同白紙,話裏話外都透着一股清澈的愚蠢,陳永仁心裏吐槽一句,搖頭道。
“黨務處和軍情處向來不對付,尤其是金陵間諜案,他們在我們手上吃了大虧,狠狠丢了一次臉。”
“你覺得那個趙公子,會放棄報仇的機會,将我們交出去嗎?”
“萬一他們栽贓嫁禍咋辦?”張海峰立刻想到一個可能性。
陳永仁搖頭,冷聲一聲道:“别忘了我們是幹嘛的,如果黨務處爲了扳倒軍情處做僞證。”
“别說老闆,老頭子都親手會剝了他們的皮。”
“我們隻是互相看不順眼,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隻有白癡才會去做。”
張海峰深以爲然的點點頭。
陳永仁深吸一口氣,又道:“軍統上海站遭受重創,我們也騰不出空來對付他們。”
“鬼子間諜肯定會趁現在,啓動暴雨計劃。”
“所以我們明天就得去市政府、倉庫、橋梁這些重要的目标偵查,說不定就能發現一些重要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