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無門無窗的空間，似乎是從内搭建的一樣。
根本就沒有考慮過正常的進出方式。
而半空中的那道鐵鏈，瞬間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感受到了……熟悉的味道。”
李成風說着，以太粒子的力量便彌漫了整個空間。
雖然不能直接改寫，但卻能再現之前這片空間中發生了什麽事。
然後，他便看到了被倒吊在鐵鏈上面的……
艾達王。
瞬間，他的太陽穴上面，便暴起了一根青筋。
繼小瘋子之後，艾達也被牽扯了進來？
這個狗屁玩意，就專門逮着他家娘們禍禍是吧？
那這樣的話……海拉有沒有來到這個意識維度呢？
李成風搖了搖頭，沒有再細想下去。
虛無和伊芙琳看着李成風，他們已經感受到了李成風内心之中的焦躁。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明白，李成風現在急需發洩心頭的這點邪火。
“差不多該滾出來了吧，SCP-3999？”
李成風話音一落，整個空間便回蕩起一陣有節奏的鼓掌聲。
而随着不間斷的“啪啪”聲，SCP-3999，或者說，塔羅蘭就出現在了李成風的面前。
雖然沒有從容不迫的表情，但整體上來說還算平靜。
而他看向李成風的眼神之中，滿是好奇。
“果然，像你這樣最不遵守規則的人，是最難對付的。”
“遵守規則，是爲了由下而上的逆勢攻伐……”李成風撇了撇嘴，“你算什麽東西，值得我爲你遵守規則？就算沒有鏡子，難不成你還沒有尿嗎……哦好吧，你可能真的沒有尿。”
“您這是在對我進行人身攻擊哦。”SCP-3999一伸手，一套桌椅便出現在了面前，“不過我對此并不在意……要坐下來好好談談嗎？”
“你……現在還能算是人嗎？塔羅蘭？”李成風毫不猶豫的坐了下來，“理論上來說……你應該是那個受盡折磨然後與SCP-3999同歸于盡的英雄。”
“英雄？很可惜，那種東西隻要當一次，就會無比後悔。”SCP-3999笑着說道，“我曾經以爲，經曆了幾百萬年的折磨後，我依舊保持着自己的理智，爲了整個宇宙而獻出了自己的生命，是一件偉大的事情……我甚至在那最後時刻，将3999貶得一文不值。”
“祂确實一文不值。”李成風笑了笑，“祂隻不過是一個從未出生過的至高神性，他被你所帶來的秩序徹底影響，他不過是一團連實體都不曾擁有的泥漿……不然也不會被你竊取了全部的力量。”
“竊取？不不不，你不管是對SCP-3999還是對我詹姆斯·馬丁·塔羅蘭，都有着非同一般的誤解。”
SCP-3999說話的時候，不斷搖晃着腦袋。
有些吊兒郎當，像是對一切都不感到在意。
李成風歎了口氣。
深切的感受到了……無奈。
他現在可以完全确定，現在坐在他面前的SCP-3999，就是詹姆斯·馬丁·塔羅蘭本人。
那個瘋狂又可憐的抽象概念力量，已經完全被塔羅蘭所掌控。
就像他曾經說的那樣……
沒有塔羅蘭，3999什麽都做不成。
或者說……從來就沒有什麽3999。
自始至終，就隻有塔羅蘭。
塔羅蘭本身，就是上層叙事者的投影。
“我于萬物之中？”塔羅蘭看着李成風的臉，露出了一絲清醒而瘋狂的矛盾眼神，“萬物亦于我之中。”
“你知道的，我很少用瘋子來形容一個人，因爲我家就有一個貨真價實的小瘋子……此時正在你所創造的這個意識維度之中橫沖直撞。”李成風逐漸收斂起了笑容，面色嚴肅，眼神死死的盯着塔羅蘭那張秀氣的臉龐，“但跟你這種瘋比起來，我家的小瘋子可真是要可愛多了。”
“一份真摯的愛情？你真是這樣認爲的嗎？”塔羅蘭聽到李成風的表述，下意識有些嫌棄的說道，“你不會一邊喊着什麽‘愛’啊、‘友情’啊、‘羁絆’啊之類的話，一邊向我沖過來吧？你是這種類型的人嗎？”
李成風猝不及防下，吃了一記來自反派人物的吐槽攻擊。
不過，這種低劣的挑撥離間，當然不可能在李成風身上奏效。
他之所以能夠跟SCP-3999坐在這裏，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完全是在觀察情況。
他不太确定，剛剛還被吊在那裏的艾達，究竟被送去了什麽地方。
貿然動手，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想到這裏，李成風不由得還是咂了下舌頭。
自打穿越之後，他還從來沒有經曆過所謂的“投鼠忌器”呢。
“虛無，能夠追蹤到艾達的蹤迹嗎？”
“正在尋找……不過真的很困難。”一向什麽都不放在心上的虛無，此刻也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他創造了不知道多少個意識圈層，也同樣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個意識圈層不斷疊加嵌套……”
“别說這些沒用的……你有什麽解決辦法嗎？”
“如今看來，隻有用以太粒子的力量結合黑神意識，将整個意識維度都徹底同化掉，才能找到被隐藏在嵌套了無數層的意識圈層之中的人。”
話音未落，以太粒子的操縱權限便被李成風賦予給他。
虛無二話沒說，拉着伊芙琳就來到了一邊，讓伊芙琳通過混沌魔法幫他加快進度。
而就在虛無開始操作的時候，SCP-3999猛地看向了一旁，神色之中帶上了些許茫然……
“他們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李成風神情一凜。
黑神意識開始同化意識維度，居然讓3999也能觀測到虛無和伊芙琳了？
“算了，這也不太重要了。”SCP-3999搖了搖頭，“還是看看，我接下來要送給你的一份大禮吧。”
說完，一個響指，便憑空多出了一個屏幕。
而屏幕中的人，正是艾達王。
此時此刻，她正在被……
殺死。
而兇手則是渾身上下被意志綠光所填滿的……
李成風。
“被所愛之人以不同的方式殘忍殺死了足足十萬次……哦不對，現在是第十萬零一次。”
“居然依舊保持着冷靜與理智……”
“啧啧，女人啊……真是可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