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風立即扒拉開還想跟他貼貼的斯凱,進入了工作狀态。
菲茲有些受寵若驚的看向最近在阿美莉卡總局最炙手可熱的探員,忙不疊的點頭道:
“理論上可以複原,但是數據殘缺的狀況太過嚴重,就連時間代碼都沒辦法同步,所以隻能對現場狀況進行粗略的分析甚至是側寫,但始終不夠精确。”
“時間代碼沒法同步?那我要是能給你提供當時的音頻文件呢?我當時在不遠處一直用自制的長筒傳聲器定向采集那個實驗室的聲音,可惜雜音太多了,我以爲是沒什麽用的東西……但對你們這些科學家來說,分離雜音之類的應該非常輕松吧?”
冷靜下來的斯凱走上前對兩位科學寶寶說道,“音頻文件的電子檔就在我的貨車裏。”
菲茲和西蒙斯立刻就進入了科學寶寶獨有的領域,所有人都聽不懂這兩個天才嘴裏蹦出來的那一連串專業詞彙究竟是幹什麽用的,直到他們兩個讨論出了一個可行地結論後,相視一笑。
“太謝謝你了。”
“如果能有音頻那就最好了。”
科爾森看着并沒有什麽隔閡的隊員,笑容還算欣慰。
斯凱這樣的人,其實每年聯調局都要招募不少,就像互聯網大廠很樂意給攻擊自家防火牆成功的黑客發一份高薪offer。
而這類人中的佼佼者,就是隻聞其名未見其人的“黑寡婦”娜塔莎羅曼諾夫。
隻要你不是九頭蛇,聯調局很樂意跟任何人玩耍。
不過科爾森聽到斯凱提到她的那輛貨車。
“你的所有設備我都放在了你的那輛破貨車裏面,你之前說的沒錯,我們确實沒能破解你設備上面的加密措施。”
“我重申一次,我那是貨車,不是什麽‘破貨車’!”斯凱似乎對她的貨車有着格外的執着,“你們解不開加密才是正常的,既然現在準備跟你們穿同一條褲子了,也不怕告訴你們,我所設置的加密系統是跟全球定位系統所耦合的,也就是說隻有把我的貨車開到那個設定好的地點,才能開始進行解鎖。”
斯凱對于自己的小把戲很是自傲,畢竟聯調局這種世界級的組織都拿她的加密沒有辦法。
李成風打開個人終端,點了幾下,然後放在了斯凱面前。
“聯調局的探員已經把你的貨車開回了最開始發現它的那條小巷子……哦對了,他們還幫你進行了一次從内到外的深度車輛護理——當然是免費的。”
“什麽!不!”
斯凱看着個人終端屏幕裏面,自己那幹淨到反光的舊貨車,發出一陣哀嚎!
“我那滄桑而性感的車身被你們毀了啊魂淡!那可是我故意做舊的!”
看着有些抓狂的斯凱,李成風撓了撓頭。
“……怎麽着,你除了是個超能力者控之外,還熱衷于盤貨車?我們這算是給你把包漿洗了?”李成風上下打量了一下斯凱的身材,“盤一整輛車工作量可大着呢,你這小體格子行嗎?”
……
最後,陪斯凱前往貨車去取音頻文件的人還是李成風。
本來是科爾森外加韋德威爾遜一起,但李成風選擇了自告奮勇。
雖然韋德威爾遜是整個聯調局最優秀的探員之一,但跟植入了“蜈蚣”的死亡戰士麥克彼得森比實在是不夠看。
在李成風看來,麥克彼得森的能力是足以進入複仇者聯盟的水準。
“所以你還要這樣盯我多久?”
斯凱瞥了李成風一眼,剛剛那種對李成風超能力者身份的迷戀終于暫時消退了下去。
“嘩啦啦”一聲打開車門,破舊貨車的内部可以說是别有洞天。
十幾個屏幕與各種設備不停地閃爍着燈光,新舊不一,俨然有一種廢土朋克風格。
“你可是漲潮組織的卧底,我們還沒有徹底原諒你呢。”李成風翻了個白眼,“其實本不應該讓我來這支小隊的,主要是美隊解凍之後生理指标已經恢複正常,但是卻遲遲沒有醒來。不然應該是科爾森和美隊在這裏盯着你。”
“什麽!?美隊?是傳說之中拳打納粹腳踢九頭蛇的那個美隊嗎!?”斯凱一下子就興奮了起來,不過放在鍵盤上的手卻是沒有松懈,這就叫專業,“美隊居然會加入這支特殊應急小隊!?”
“理論上是的,但你也知道,時隔近百年才再次醒來,重新适應社會還需要時間,未必能很快歸隊。”
李成風歎了口氣。
如果把自己代入美隊的視角,對他來說,從冰層之中複活簡直是一場地獄般的折磨。
自己在冰層之中穿越了接近百年的時間來到了另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唯一與曾經有所關聯的東西,除了國旗之外,就隻剩下了一個油盡燈枯、意識混沌的老婦人。
而那是他曾經付出一切的事業,與久别重逢的愛人。
正如垂垂老矣的佩姬卡特抓着美隊的手對他說……
“有時,最好的選擇就是重新開始。”
“我們……分别太久……”
“太久了。”
愛情不會敗給時間,但會成爲一生的遺憾。
李成風抹了一把臉,有時候情感過于充沛也不是什麽好事。
“我懂我懂,就像我以前在教會的孤兒院長大,那裏的修女老師給我起了個名字叫瑪麗·蘇·波波,而我離開之後,就像一個新生兒一樣适應着社會……然後發現這個名字真是有夠天怒人怨的。”
斯凱關上電腦,然後拔下了儲存卡,回過身沖着李成風聳聳肩。
“但生活總得繼續下去,不是嗎?”
“搞定了?”
“你們需要的資料都在裏面。”斯凱揚了揚手中的儲存卡,“而且我還順便給麥克彼得森發了個信息……你能搞定他對嗎?”
“你說的是那種搞定?”
“當然是防止他整個人爆炸的那種搞定!”斯凱鄭重地看着李成風的雙眼,“他是一個帶着孩子的父親。”
斯凱也許是一個有些不擇手段的黑客,但是本性之中依舊是善良占據着主導地位。
作爲一個孤兒長大,她便不想再讓另一個無辜的孩子經曆這一切。
所以她才會在一開始幫助麥克彼得森。
“那你選對了唯一的一條路。”
“那就好……小心身後!”
斯凱擡頭的瞬間,居然在李成風的背後看到了已經擡起手的麥克彼得森。
但話音還未落,仿佛未蔔先知的李成風已經瞬間轉過身,後發先至,一隻手扼住了麥克彼得森的脖子。
直接把他慣在了牆面上,砸出一個凹陷。
“你是誰……”
“哼哼哼!這你算是問着了!”
李成風“哈哈”一笑,搖頭晃腦的說道:
“在下乃是踏三山遊五嶽!恨天無把,恨地無環,代管阿美莉卡總局及華盛頓周邊各縣,真正大英雄李成風!”
說完之後,李成風頓覺神清氣爽。
他早就想用這個段子了!
但麥克彼得森可不覺得這個段子多好笑,他現在基本上已經是武則天死老公——失去李治。
雖然這一系列相聲貫口他聽不懂,但是“聯調局”他卻是聽得明明白白!
“斯凱!你背叛了我們!?你不是說來幫助我嗎?你不是說這些穿着黑西裝的政府人員會傷害我們嗎!?”
經曆了諸如失業、無家可歸、傷人等一系列變故。
再加上這種被命名爲“蜈蚣”的縫合怪版絕境病毒的極度不穩定性。
麥克彼得森那脆弱的理智已經處在崩潰邊緣。
而口口聲聲說要“幫助”自己的斯凱也“背叛”了他,成爲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于是,腎上腺素的急劇飙升,讓他整個人身上的血管開始變成閃亮的橙紅色,就算對超能力完全不了解的人,也知道這絕對是極度危險的預兆。
而事實上也确實如此,麥克彼得森已經成爲了一顆即将爆炸的人形熱壓彈。
就在這個瞬間,不遠處的貨車車尾,一個充滿恐懼與擔心的童聲傳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爸、爸爸?”
僅僅是一句話,就讓已經處在爆炸邊緣的麥克彼得森短暫的冷靜了下來。
李成風歎了口氣,對斯凱下達了命令。
“現在立刻把孩子帶走!快!”
然後李成風轉過身對麥克彼得森低吼道:“聽我說!邁克彼得森!你的孩子還在,你想把他也害死嗎?”
“所以現在冷靜下來!我才能幫你!”
麥克彼得森的掙紮一直很劇烈,但李成風更強,所以依舊穩穩地按住了他。
直到最後一句話說出口,掙紮才停了下來。
随着動作的停止,熱淚随之湧出。
成年人的崩潰,往往隻來自于一瞬間。
李成風控制了麥克彼得森,但是現在難題來了。
他的能力基本都能将麥克彼得森的爆炸消弭于無形……
但那是以殺死他爲前提。
可他剛剛已經看到了那個雙眼明亮的小鬼……
李成風做不到在一個孩子面前殺死他的父親。
這時,通訊器響了。
“喂喂喂!你在嗎,李?是我啊,托尼!科爾森告訴我他的團隊碰到了一個有點棘手的問題,我尋思反正閑着也是閑着,就來提供點技術支援。”
“所以你什麽時候跟科爾森混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