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的傍晚,戌時。
陸青在石室裏盤地而坐,心神忽然傳來小金叫喚。
他連忙轉過視野。
透過小金的雙眼,能夠清晰看到夜色下十幾公裏外的環境。
遠處,陳志明獨自一人慢悠悠的駕馭飛劍,臉上神色如常,甚至還有點高興。
陸青注意到他的左臂接回來了,想來是上面的人幫他的。
獨自一人回來,看來我還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陸青自我嘲笑了一下沒見識。
婉君說的沒錯,七曜宗可是元嬰大派,東西到手了,就算傳出去又如何,誰敢上門質問啊。
但陸青不後悔這麽謹慎。
謹慎駛得萬年船。
到時拿到绛雲丹,還是離開吧。
不說對方禦磨殺驢,此處終究不是久待之處,靈氣太稀薄了,得找個适合他們修行的地方。
就在陸青思忖之時,儲物袋裏的傳音符傳來了動靜。
透過小金的眼睛,正是陳志明傳音過來的。
陸青思索了一下,還是傳音回去,說自己有點要事沒有回甯彰城,明天早晨再回去。
陳志明沒有過多懷疑。
剛經曆一場大戰,得到的戰利品,有些留着也用不上,拿去賣掉也正常。他自己都在宗門爲了此事耽擱了幾天時間。
陳志明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沒想到對方也才剛剛處理完贓物回來,這下就不用不好意思了。
傳音符既然能傳的通,陸道友他們應該離甯彰城也不遠了,最遲明天早上也能回來了。
陳志明如此想着,他也沒多想此事,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清除越家。
越長然是血月教的教主,那他的家族也得因此而亡。
事實上,陳志明還沒回宗門時,就吩咐人先把越家困住,他回來再處理。
“要不要等陸道友回來再将越家清掉。”陳志明心中有些糾結。
清理一個家族,意味着可以撈油水。
即使是一個築基家族,其中利益仍讓陳志明心動不已。
還是等陸道友回來一起吧......片刻,陳志明下定了主意。
陸青救了他兩次,也把搜刮邪教總壇的機會讓給他,這次獨吞的話,未免就顯得自己太過貪婪了嗎?
思到此處,陳志明也不再糾結,駕馭着飛劍回到甯彰城中。
而另一邊,陸青自然不知道陳志明所想,正在與李婉君報告對方回來了。
“總算回來了,我還以爲真像你說的那樣,禦磨殺驢了呢。”李婉君拍拍胸口,輕笑道。
“我算是想通了,我們什麽身份,他們什麽身份,洩露出去又如何,人家可不慫。”陸青歎道:“我們還是好好修煉吧。”
李婉君點點頭。
“修煉之前,先睡一覺。”陸青忽然抱起李婉君往床上走去。
李婉君一聲驚呼,臉紅宛若火燒,但卻沒有拒絕。
因爲此行事情,外加受傷的原因,陸青好久沒開葷了。
現在李婉君的傷總算好了。
兩人在床上水乳交融......
這個夜晚并不甯靜。
......
翌日一早,太陽剛剛升起,天蒙蒙亮亮的時候,陸青便醒了。
築基修士,其實不用睡覺了,隻需閉目養神就能養精蓄銳。但陸青不想這樣,可能是前世和煉氣期的習慣使然吧。
挪開纏在身上的胳膊。
陸青搖醒海棠春睡的李婉君。
李婉君悠悠醒來,見到陸青,突然昨晚的癫狂,不由俏臉一紅。
不過都老夫老妻,也沒紅多少。
兩人起身整理好衣容,收拾好東西,就慢悠悠飛回甯彰城。
同時,陸青祭出傳音符,給陳志明傳音。
隻有二十多公裏,兩人轉瞬就回到了。
陸府。
将近一個月的時間,三個侍女将這裏打理的不着灰塵,和外出去時一模一樣。
“老爺,夫人。”
譚靈帶着另外兩名侍女站成一排,齊聲恭敬道。
陸青滿意點點頭。
李婉君恢複了在外人面前的淡漠,目光掃過三人,她們不自覺低下了頭。
李婉君随即望向陸青。
陸青點點頭,喝了一口侍女送上的靈茶,潤了潤嗓子開口道:“你們三個做的讓我很滿意,不過我們快要離開了。”
三名侍女面面相觑,哪還不知道要被辭退了,不過面對築基修士,她們也不敢表達不滿。
陸青繼續說道:“這棟宅子還有八九個月的時間,就留給你們三人了,想怎麽用就怎麽用。”
吩咐好後,陸青擺擺手,示意她們離開。
唉,挺可惜的。
才享受幾天讓人侍奉的日子,就要離開了。
陸青輕搖下頭。
李婉君看出了他的想法,眯着好看的眼睛道:“怎麽?啥不得嗎,要不要帶上她們?”
眼看在場沒有了别人,李婉君又變成一個小女人恣态。
“咳咳,怎麽可能帶上。”陸青曬笑道。
“帶上嘛,我又不會吃醋。”
“不帶,不帶。”
酷味都上天了,還沒有。
兩人打鬧了一會,陳志明就上門拜訪了。
李婉君連忙恢複正經模樣。
陸青起身過去迎接。
他故作驚訝陳志明的手好了。
“我們宗的玉衡真人剛好閉關出來,她醫術高超,給在下稍微來兩下,手臂就接上了。”陳志明呵呵笑道。
金丹修士的力量再次刷新了陸青的認知,斷成幾截都能好,隻能說厲害。
“陳道友還真是福星高照。”陸青說着祝賀話,将他請進主廳内。
陳志明也不磨叽,見沒有外人在場,當即就掏出八個小玉瓶。
“兩位道友請看,這就是绛雲丹。”
說着,陳志明大手一揮,一個瓶塞自動拔出。
一股濃郁藥香從裏面竄出,大廳瞬間彌漫着這股氣味。
随後,丹藥飛出。
绛雲丹通體赤紅,隐隐泛散光華,美輪美奂,讓人看着就知道不是凡品。
陸青和李婉君并沒有驚訝,隻是點點頭。
畢竟他們已經從付虹得到的绛雲丹那裏看到過了。
“額,你們不驚訝嗎?”陳志明掃了幾眼他們,有些尴尬道。
我們早就驚訝完了。
陸青内心腹诽,嘴上卻感慨道:“驚訝,當然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