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咯噔的站在樹冠上,不敢動彈半分,生怕發出丁點聲響。
好在這件白色輕紗和隐匿術足夠給力,碩大的黑鳥似乎沒有發現他,銳利的眼睛隻是掃了幾圈,便把目光投向地面。
下一刻,黑鳥化作流光,如隕石天降般俯沖而下。
速度快若閃電。
陸青隻是眨下眼,黑鳥的利爪就牢牢鉗住一頭倒黴的龐大妖獸沖天而起,消失在天際中。
“還真夠兇殘,這就是五級以上的妖獸嗎?”
陸青喉嚨蠕動,幹咽了一口口水。
已老實,求放過。
過了片刻,等到周圍的妖獸吼聲跌宕起伏時,陸青這才把懸着的心放下。
一路小心翼翼的回去,他都沒摘下白色輕紗和中斷隐匿術,生怕又突然蹿出個五級以上的妖獸。
同時,陸青有些不明白。
這裏的靈氣濃郁程度明明隻有二階高一點的靈脈。二三四級妖獸多一點就算了,爲何能招來與金丹同實力的妖獸,委實離譜。
陸青滿頭大汗的想着。
想想真是一陣後怕。
“幸虧有這件輕紗套着,要不然還真被這頭妖獸發現了。”陸青走着,劇烈的心跳才漸漸平緩。
二級中階的隐匿術,滿級相當于二級高階的水平,還不足以令金丹實力的妖獸不發現。
很顯然,白色輕紗出了一份功勞。
“清河坊遺址的寶物嗎?看來以後要找個時間去看看了。”陸青對這件保命的輕紗重視起來。沒有它,恐怕真要命喪獸口了。
一路有驚無險的回地底的鍾乳洞地。
......
接下來的日子,陸青就老實了下來。
他将這件事說給了李婉君,叮囑不要出門。
春去冬來,冬去春來。
整整一年時間過去,陸青與李婉君都沒有再出去過,安心修煉。
小金卻因此變得悶悶不樂,食欲不振。
貓在暗無天日...不,是如同白晝的地府世界,總共就這點地方,換誰都得變郁悶。
陸青最近也感覺自己有些煩躁,是時候出去了。
洞府大廳内。
一桌噴香香的妖獸肉大餐,兩人一獸圍在一起。
兩人是興高采烈,有說有笑,但小金卻如同打了霜的茄子,蔫了吧唧。
此時小金,又經過一年的生長,輪廓又大了一圈,人已經抱不進懷裏了。
“小金再熬段日子,我們就要出去了。”陸青用手撫摸着它的身子,寬慰道。
小金無精打采的叫了一聲,啄着盤中的妖獸肉。
陸青無奈笑了笑,随即扭頭看向李婉君,舉酒祝賀道:“祝李道友突破修爲,道途有望。”
一年過去,李婉君也是到了築基中期。
說起來,李婉君天賦比他還高,才年僅三十六歲,而他則是四十四歲。
李婉君微微一笑,同樣舉酒回應。
兩人碰杯,一同飲下。
他們都是辟谷、無垢之人,無需吃喝拉撒。
平時非必要,兩人都不怎麽吃東西。
但今天李婉君突破修爲,陸青舉辦了一個小餐,趁此機會商量一下何去何從。
修煉用的丹藥快見底了,他不得不準備離開。
“你說我們去哪好?”李婉君開口相詢道。
“先去最近的修真城應付一下。”陸青想了想,道:“打聽好消息後,我準備去仙霞宗。”
“你到時有什麽打算,準備去哪?”陸青問道。
傳送陣損壞,她隻能繼續逗留北荒。
李婉君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好去處。
況且,她與陸青相處三四年,已經習慣如此生活,現在叫她離去,還真是怨氣心中生。
“怎麽,你要趕我走啊。”李婉君輕抿着嘴,語氣有些不悅。
“當然沒有。”陸青連忙否認。
他有點汗顔,這是纏上的節奏啊,到時見到方映,該怎麽解釋?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無處可去了,先跟着你吧。”李婉君欲言又止,最後吐出了這句話。
陸青點點頭:“嗯。”
聽到要離開,小金也變得歡跳起來。
待在洞裏,它可撇了一整年。
......
一晃兩個月後。
陸青與李婉君兩人收拾好了東西,準備離開這生活四年的地方。
離開前,李婉君纖手一卷,傳送陣邊緣的頭部尖尖的闆塊收入了囊中。
面對陸青訝然的目光,李婉君莞爾一笑,道:“這六塊闆塊可是遠距離傳送陣關鍵的器具,珍稀無比。”
“你不是說你也發現了一個遠距離傳送陣嗎,這東西到時可能會有用處。”
聞言,陸青失笑出聲:“那個遠距離傳送陣,表面就布滿了裂痕,可能用不了了。”
“那這也是珍稀的器具,可值不少靈石了。”李婉君輕笑道。
自從家族滅亡後,她逐漸走上節省勤家的道路上,遇上不錯的物件,當然不能錯過。
兩人一陣閑聊,惹得小金在一旁吱吱喳喳,雙翼拍打着他們。
陸青無奈終止話題。
兩人一獸走出鍾乳洞,久違的陽灑在臉上。
小金展翅高飛,歡快跳脫。
李婉君眺望着遠方風景,露出淺淺的微笑。
陸青則謹慎掃視四周。
這片地區妖獸多的離譜,要是冒出幾頭出來,那就不美了。
“小金,回來。”陸青喝道。
小金不情不願的鑽回靈寵袋。
待到收起八鎖金縛陣,用一塊圓石将洞口封住後,陸青一拍儲物袋,白玉舟鑽出迎風而漲。
随後兩人身形一晃便到了裏面去。
陸青法訣一捏,白玉舟沖天而起,化作一道長虹離開峽谷。
而來時不一樣,回去的路上屬實不平靜。
一群一級飛鷹妖獸悍然襲擊了他們,根本不顧其身上的散發的強大氣息。
陸青無奈祭出一黑一金的兩個小鍾,迎風漲大,矗立半空。
這黑色小鍾名爲極厲鍾,二階上品法器。
是從伏言那繳獲而來。
當!當!
兩個小鍾的鍾聲驟然響起。
聲音震天撼地,震耳欲聾。
一群飛鷹搖搖晃晃之後,身軀便如雨點般往地下砸去。
“這都第三群了吧。”李婉君皺了皺黛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