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安昌東張西望,眉頭緊鎖。
王貴義問道:“怎麽了,安道友?”
陸青眉頭一挑,望向安昌。
“奇了怪了,剛才我用天眼術觀察了一下這青甲蝗蟲,太零散了。”安昌道。
“零散怎麽了?”陸青疑惑道。
“我在這幹了有六七年了,出現青甲蝗蟲的次數也有兩三次。”安昌回道:“按理說,蝗蟲這種群居妖蟲不應該這麽零散的,一般不是一窩蜂的嗎?”
聽聞此言,陸青王貴義兩人身形一頓,不由深思。
偏偏在坊市出現戰争消息的時候,靈田就出現了青甲蝗蟲,本是夏季末才會出現它,卻在春季冒頭。
種種現象,不免讓人浮想聯翩。
片刻,王貴義打破靜谧,沉聲道:“此事我們還是不要胡亂揣測,管好自己,蝗蟲的事情上報給管事就行。”
言下之意,大家懂的都懂。
這次鬧的滿城風雨的流言蜚語,恐怕并不是空穴來風。
況且這清河坊就位于金光門與玄真宗的邊界處。
清河坊妥妥就是一個踏闆啊。
“王道友說的是。”
......
經過此事後,衆人也沒有閑聊的心情,在一個路口便分道揚镳。
回去的路上,陸青腳步沉重,全然沒有剛才獲得五顆靈石的愉悅感。
“唉,這世道。”他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弄的有些心慌,不由唉聲歎氣。
歎氣中,剛好路過自家靈田。
陸青順手就走了過去,準備取回留在那的一斤多青甲蝗蟲殘骸。
這可是一顆靈石。
不過很快,他就眉頭緊鎖了。
今天上午還處于隐蔽的蝗蟲,現在竟毫不怕生,還光明正大的圍繞在靈田處。
啪!
激發靈針術,打死一隻趴在木栅處的青蝗甲蟲,陸青撿起來,喃喃自語道:“這蝗蟲怎麽那麽多了?明明上午還躲躲藏藏呢。”
雖然灑了驅蟲粉,蝗蟲被驅逐出靈田,但卻還盤踞在驅蟲粉不遠處的籬笆和雜草。
啪!啪!啪!
陸青靈針術連連激發,衆多蝗蟲被擊的化爲蟲骸,随後收拾起來。
很快,蝗蟲便嗡嗡作響的飛起,滿天散開,遠離此地。
即便如此,陸青還是放心不下來,連忙走進靈田處。
檢查一番靈田後,他才把心放下。
随後,陸青怕出什麽問題,拿起放在這的驅蟲粉。
麻袋裏還剩一大半驅蟲粉。
陸青毫不心痛,強忍着刺激味道,手抓起驅蟲粉圍着木栅周圍開始灑落。
木栅處、雜草處。
一圈下來,麻袋裏的驅蟲粉一掃而空。
做完一切的陸青拿着蝗蟲殘骸才放心回家。
......
接下來日子,陸青除了清理靈田,就是在練習新法術,外加煉丹。
凝神丹煉制過程并不順利,已損耗三份藥材,雖是按丹方部聚來,但總在一些地方莫名奇妙的出錯。
例如火候、比例等等。
但陸青并不氣餒,有面闆在,次數多了,就會糾正錯誤。
此外,蝗蟲事件還沒有過去。
陸青再去靈田的時候。
這些碧綠的青甲蟲蝗也不再隐藏了,滿天嗡嗡的飛,令人煩不勝煩。
但這次的蝗蟲群又很機靈,從不聚群,人們想弄點大規模剿滅的願望落空。
除了生活有點困難的靈植夫去清理,拿點殘骸去換點靈石。
其他人都隻是隻掃門前雪,不在自家靈田,管都不管。
在家家戶戶的驅蟲粉的作用下,它們都被驅之别院,到了外面的雜草處,森林處。
這也導緻外面茂盛的雜草日日削減,深藏在草蔭的泥土也重新重見天日。
每逢陸青路過,都會逮一些蝗蟲刷刷‘靈針術’的熟練度。
......
深夜。
卧室内,油燈豆大的火苗微微搖曳着。
陸青躺在床頭上,拿着一本《法術錄》的書冊仔細閱讀。
這是他從坊市靈植堂那花十五顆靈石買來的。
買下來的陸青,心中肉痛。
剛賺的靈石又沒了。
這本書冊總共記錄着五種煉氣期的常用法術,其中剛好記載着天眼術。
五種法術裏,隻有一種是一級中階法術,其他的都是些一級低階法術。
不過陸青不在意,反正他現在一個中階法術都不會。
除了已經撐握的‘火球術’以外,剩下四種法術分别是:地刺術、天眼術、望氣術、牽引術。
其中牽引術爲中階法術,陸青對它異常眼饞,此術功能廣泛,更是控制增強法器威力的配合法術。
有了它,自己就不用傻乎乎掏出法器拿在手裏了,直接讓法器萦繞其身,隔空操作,直接解放雙手。
不過,對于煉氣三層的陸青而言。
根本學不會。
不單單是靈力問題,而且此術知識比靈針術和靈雨術更加古澀深奧,理解起來頗費時間。
還是突破再學簡單一點。
煉氣階段是人蛻變的過程,築基就是最終蛻變。
煉氣前中後三階段,每一階段,都會使人精神氣強大,而精神力能讓人的思維大幅度上揚。
當然隻是思維,無關智慧,該不懂的還是不懂。
但是不可否認精神力對于思維的加強,可以說精神力越強,思考速度也就越快,思維也就越敏捷,原本幾個小時才能弄明白的東西,十幾分鍾就弄明白了。
奧妙就在其中。
陸青大略看了一下,轉頭學起了天眼術。
正如黃和所言,天眼術是一門輔助型法術,能夠觀察靈氣的軌迹,還附帶點視力上揚。
相比于之前苦修的‘靈雨術’,無疑要簡單許多,也沒有咒印與咒語,隻是簡單的靈氣運輸配合。
說不定很快就學會了。
不過練習過程并沒有如他所願,十幾次靈氣傳輸都錯了,搞得現在眼睛都有些發酸。
“開!”
陸青一聲低喝,靈氣自丹田傳至雙眼中。
隻是并沒有成功,反而弄疼了自己眼睛。
“淦!”陸青雙眼布滿紅絲,心頭火起,差點用拳頭砸床了。
這靈氣傳輸什麽鬼。
“冷靜,冷靜...”陸青起床原地轉圈:“太急躁了。”
冷靜下來的陸青,想起之前的法術每次不是十幾天才能懂其中竅門,甚至一兩月也是正常。
學一門法術,沒有師承或注釋解讀,還是很難的。
徹底冷靜下來的他,重新捧起書研究。
......
十幾分鍾後。
“我果然不是什麽天才。”陸青合上書,往書案一掉,無奈的自言自語。
到時還是向黃和請教一下吧。
但現已深夜,陸青也不太好意思打攏,隻能作罷。
......
翌日。
陸青打理完靈田雜事,來到黃和門前。
啪啪啪!
陸青上前敲門。
“誰啊?”裏面傳黃和清冷的聲音。
“我!”
大門“吱呀”一聲開了,黃和笑臉相迎。
“陸道友,前來何事啊?”黃和笑着把陸青迎進去:“可能有點臭,道友不要介意。”
何止是臭,陸青進入他的庭院,一股濃郁刺鼻的臭味撲面而來,差點将陸青熏了出去。
隻見庭院擺着一杆杆用木頭做的落地杆。
一堆帶有血絲的獸皮如衣服般晾曬在上面,還滴着水漬,腥臭味正是從它那散發出來的。
怪不得剛才靠近門口就有異味,不過好在自己家離他這裏有十幾米,要不然真被波及了。
陸青内心不禁腹诽,臉上卻毫不在意:“不打緊。”
“制符皮稍有簡陋,見笑了。”黃和恍若未覺,走進屋去:“陸道友快快進來。”
“沒想到黃道友還是一名符師啊。”陸青走進房屋,異味才少了許多。
對于黃和還是一名符師,他并不驚訝,這裏的靈植夫基本都有雙重身份,甚至三重身份,靠靈田吃飯,早吃西北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