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麽說好了。”
唐觀棋淺笑點頭。
神慧心拎起自己的Chanel鏈條包就走。
唐觀棋也無心在這邊曬日光,她還要回去報道。
端起咖啡飲一大口,起身去結賬,卻被告知賬單已經結過了。
這位神大小姐,還挺傲氣。
再回到天使大廈的時候,拉斐爾已經到了。
唐觀棋連忙進去,拉斐爾也沒擡頭看她:“會開車吧?”
開車倒是會開,但是港城很多路都比較窄,上下坡又多,其他司機又開得快,她的新手車技怕是不太行。
但唐觀棋還是猶豫着點了下頭。
拉斐爾把車鑰匙丢給她,唐觀棋連忙接住。
辦公桌後傳來指令:“下去開車,車庫第一排那輛大奔,車牌名就是我的名字。”
香港允許自由申請牌照号碼。
有些人的車牌甚至是個表情包,比如OUO/OwO。
唐觀棋拿着車鑰匙下地下車庫。
準确無誤找到那輛叫Raphael(拉斐爾)的車。
但爲了以防萬一,還是發信息給跟自己的司機,叫他過來這邊開車跟着她,免得她開不好,還沒有替補司機。
結果她剛把車開出車庫,就有個人在她必經之路上抽煙,沒有讓開的意思。
她按車喇叭。
對方不僅不走,随手把煙頭彈入橙色垃圾桶,還走近兩步,直接打開她副駕駛的車門坐進來。
唐觀棋即刻往旁邊縮了縮,餘光已經開始瘋狂找車裏有無可以防身的器具了。
對方穿着吊兒郎當,沙灘褲短袖襯衫,脖子上挂着銀飾項鏈,但不像是尋常變态,手上還戴着一隻理查德米勒的千萬級手表。
那隻表,應先生也有一隻。
那人側着身,手肘撐在座椅靠背,手抵着太陽穴,友好笑着看她:
“你好,我是應铎的弟弟,我叫應晖。”
對方大咧咧地伸出一隻手到她面前,但唐觀棋沒有貿然去握,而是謹慎地看着他。
應铎的弟弟?
對方笑着,棕色的頭發三七分,看起來的确和應铎有些相似,隻不過應铎英氣峻正,眼前這個人口裂偏長,斜笑起來一看就不是好人。
應铎哪有弟弟,新聞上都寫他是獨子。
除非是私生子。
看唐觀棋防備心這麽強,應晖也不介意介紹他自己的曆史戰績:
“你應該早認識我的,畢竟你阿媽如果沒有我幫助,也沒辦法隐瞞得這麽好。”
唐觀棋怔愣一瞬。
回想起這一年來曾芳那些操作。
一時間恍然大悟。
滴水不漏,沒有一個人發現真相。
但曾芳就是一個普通的家庭婦女,怎麽可能如此思慮周到,辦事完美?
哪怕是加上鍾家一家人,都沒有機會能滴水不漏。
除非,從一開始就有人幫忙。
應晖看面前的年輕女孩呆住了,還以爲她被吓到。
沒想到這麽膽小。
結果下一秒,唐觀棋一腳油門,直接把車往花壇上撞。
應晖狠狠颠了一下。
他震驚得嘴張了一下,還未來得及說話。
結果唐觀棋把車後撤,下一秒又是一個地闆油沖向花壇,隻撞副駕駛。
安全帶都沒系的應晖在副駕駛往前摔,腦袋直接撞到擋風玻璃,發出響亮的“咣”一聲。
但唐觀棋還沒有停下的動作,應晖伸手要去拉刹車,還沒拉到又是一個猛沖。
車前頭都直接凹下去一部分,應晖被甩到前半個身子傾向擋風玻璃,長腿還抵在座椅,努力靠腿想維持平衡。
應晖的頭瞬間火辣辣痛起來,感覺有個大包正在拔地而起。
唐觀棋卻面色冷冽,一張清麗到極緻的臉,在穿擋風玻璃的豔烈陽光下,反而像站在白骨森森上一樣。
利落的黑眸眯成一條直線,看準位置,一手把在方向盤上,準确地再次調整方向,要撞過去。
“等等!”應晖急呼。
砰一聲,車頭再次撞上花壇,花壇的瓷磚都被撞下來,丁零當啷掉在地上。
安保的人注意到這邊,拿着電棍往這個方向走來。
終于,看見有人來,唐觀棋停了停,應晖才趕緊拉開車門下去,但頭仍舊暈着,需要扶着車門才能站穩。
唐觀棋也下了車,走到人高馬大的應晖面前,絲毫不怕他對自己怎樣。
應晖捂着額頭的包,反而咬牙笑了一聲:“夠勁,我大哥看上你個啞巴果然有原因,不要命的。”
剛剛毫無提防地撞上擋風玻璃,導緻他還未合嘴就被颠出去,咬到自己嘴唇皮,血染了唇角,看起來像個會在美國街頭飛葉子的黑幫。
他覺得出奇離譜,含着輕微血腥味感歎地笑笑:“我冇認錯的話,這好像是你老闆的車吧?”
奈何唐觀棋根本不理他,隻是拿手機不知道和誰發消息。
安保急匆匆過來,看見瓷磚和受傷的人,驚訝道:
“這幾步路都能撞花壇?”
什麽絕妙車技。
保安看了一眼花壇的瓷磚,又看了一眼車頭,詫異道:“這不是大老闆的車?”
唐觀棋冷掃了應晖一眼,應晖還伸出一隻手臂,略微做了個女士優先的手勢,讓她先告狀。
她卻沒有和保安說什麽。
拉斐爾在地面上等着,看唐觀棋一直沒來,保安還聽了不遠處的動靜離開。
她心道不應該,卻擡步走向車庫。
一眼看見唐觀棋和一個男人站在一起,而那個男人還挂了彩。
她那輛大奔車頭被撞出一個凹坑。
一看見拉斐爾,唐觀棋立刻跑上前,把手機遞到她面前:
“實在不好意思,突然有個變态上車想挾持我,發生了些意外。”
拉斐爾詫異地笑了一聲,看向挂彩的應晖,卻淡定問:“他是變态?”
應晖也捂着頭自嘲地笑出來:“是啊,我是變态。”
唐觀棋果斷點了點頭。
拉斐爾卻隻是嘲諷:“既然是變态就死開。”
唐觀棋敏銳察覺到兩個人應該認識。
過了會兒有人急匆匆來接應晖,拿着冰袋和毛巾,應晖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唐觀棋,那一眼沒有笑,唐觀棋明确感受到自己得罪了他,眼睛像個黑洞一樣盯着她。
而應晖的車離開。
拉斐爾慢悠悠道:“我的車,要怎麽賠我?”
她看了眼表:“現在離我去開會隻有二十分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