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翻了快十分鍾,才終于停下來。
把手機遞給應铎,應铎沒有立刻去接,而是淡笑:
“看高興了?”
她搖頭。
他略揚眉,慢條斯理詢問:“沒看高興怎麽還給我?”
她卻追問:“你說的那個相親對象,到底是哪個?”
她執拗的眉眼看起來難哄,在夜色裏瑰麗又野生。
可她是因爲想親近他才這樣,她吃醋,她越發脾氣越像是一隻上蹿下跳的蠻橫花貓,要抓撓其他靠近他的小貓,不管其他貓是不是真的對他有意思。
有強勢的占有欲和領地意識,不準别人靠近他。
他眼底有明滅不清的淡笑,不急不慢開口:“想知道哪個是我的相親對象?”
她不點頭,隻是用那雙漂亮漆黑的鳳尾眼執着盯着他。
應铎伸手,随意接過手機,關注點卻不在手機上,慢條斯理道:
“過來親我一下,就告訴你。”
她别過頭去。
應铎慢聲道:“可惜,這個相親對象的臉你估計還認識,她在事業上頗爲成功。”
她細眉微蹙。
應铎還不疾不徐:“說起來,她倒的确像女孩裏的一棵參天大樹,在香港做生意的,幾乎沒人沒聽過她的大名。”
她終于回頭,一雙媚眼瞪着他,像是很兇的樣子。
應铎還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一樣,明知故問:“怎麽?”
她忽然來搶他的手機,應铎隻要略微擡高手,她就挨不到。
她跳起來都沒用,隻能原地蹦哒一下,卻一無所獲,裙擺翹來彈去像她的尾巴。
站在原地擡高手去搶他的手機,應铎面色淡淡,将手再微微擡高,隻是不讓她拿。
唐觀棋急得雙眉都蹙起來,眼尾耷拉,眼神焦急,還不知道自己是可憐樣子,手一直升高去搶。
她沒有實際攻擊力,眼底的占有欲和感情上的自私卻幾乎要爆滿出來。
就算還沒同他完全和好,不确定以後要不要和他一起走都好,都不允許别人來染指他,不準他和别人好。
應铎偏偏就不給她,看她用力來搶,裙擺都蹭到他身上,暧昧地在他西褲上拍來纏去。
唐觀棋終于生氣了,伸手推了一下應铎的胸膛。
應铎慢聲問:“這麽想要?”
她不回答,隻盯着手機看。
應铎的聲音低沉,在夜色中有迷蒙感:“剛剛不是還親我,現在不願意了?”
她收回直勾勾看着手機的視線,俨然一副吻是限量的,隻能她主動親他,他索吻她不會給他的樣子。
她生氣,他知道。
她一直都還沒對他當初認錯人的事情消氣。
他認栽,但不認她不親近他。
本來就應該經常接吻。
應铎伸手攬着她的腰,面色依然平淡,眼神卻灼灼,好似要盯到她骨子裏:
“今天晚上和我做點以前我們沒做過的事情,我就給你。”
她下意識要擺脫他手掌的控制,應铎卻忽然收緊手臂,攬着她的腰,強迫她貼在自己身上,不準她走。
“不要?”他撫摸她的後腰,纖細又柔軟,單手這樣掐住,給人一種盡在掌控的感覺,“一邊做你可以一邊看,不覺得很值嗎?”
她擡頭看他的手機,屏幕還亮着,但她不知道哪個是他的相親對象,也不知道之前他們聊了什麽。
既然是相親,就算目的不是相親,爲了讓對方想見他,先前的聊天一定都有想了解對方的意願,很大可能就會有若有似無的暧昧,想到應铎要和其他人暧昧地聊天,哪怕隻是發幾句,她都想把他手機裏的人全部删掉。
應铎看着她豔麗又氣略微泛紅,瑰麗得像海棠的臉龐,隻帶引誘地問她:
“換不換?”
她看着他,一直不回答,眼睛的黑色似乎更加濃郁,完全像一隻小野獸,原始又野性。
應铎悠悠道:“不要的話,明天我就去同她相親了。”
她生氣了,一直用力推應铎,但應铎面無表情,一直穩穩摟着她,她怎麽都推不開。
他微微低頭哄她:“試一試,說不定你很中意。”
她不看他,視線刻意地避開他。
應铎卻抱她抱得很緊,要她整個人貼在他身上,大掌不斷在她脊背上遊移。
唐觀棋忽然哼了一聲。
應铎都以爲自己聽錯了,低頭看她,發現她直直地看着他。
一瞬間,他意識到的确是她的聲音。
因爲那一聲哼像是小動物的哼唧聲,感覺是氣到了極點發出來的,不是念字的那種,而周圍一個人都沒有,隻可能是唐觀棋的聲音。
本來想逗她,這一刻卻有海潮一樣湧來的欣喜在心髒翻騰,哪怕他表情沒有什麽變化:
“怎麽氣出聲來了?”
唐觀棋不理他,把視線移走。
應铎笑着:“想聽你再說話,罵我一聲都可以。”
她又不出聲了,就是躲避他。
應铎卻略松了一些,摸着她的頭發:“第一次聽見你說話,今天真是個良辰吉日。”
他捏捏她的臉頰,唐觀棋還把他的手打開。
應铎卻隻有高興,抱着她纖弱的身體,耐心哄道:“我們回家,獎勵kk對我說話,想看什麽都可以。”
她指着他。
他意味深長又縱容地輕笑:“想看我也可以。”
唐觀棋自己說的,卻在他表态之後又不理他,應铎卻松開她的腰,轉而扣着她的手,牽得嚴絲合縫,她想掙紮都沒地方掙紮,隻能跟着他回去。
到了中環的居所,進了屋,把門關好他才松開她。
等應铎換完鞋,還順便彎腰把她亂踹的鞋子擺好,拿玄關的酒精擦過手機,洗了手才去找她。
傭人看見唐觀棋,已經習以爲常,這次連管家都不會提前和辦公室那邊預約,叫人上門查設備。
看她亂跑也不會攔她。
應铎是在自己書房找到她的,她站在書架下面,看着那張寫着kk的棋盤,一直看着又不做什麽。
應铎本來沒多想,但忽然間想到她不會說話,
她這麽站着,可能是在對婆婆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