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尊重她,因爲她是婆婆的孫女。
現在對方隻是一個需要她解決的垃圾。
麥青說得清楚:“我給你兩條路,一條,認你害唐小姐失聲的罪,自己去自首,二,我們會告你詐騙和故意殺人,在監獄裏渡過你的大好年華,你也可以告唐小姐故意傷人,我們無所謂你告。”
鍾蓉怒氣上湧:“憑什麽我坐監,我的臉這個樣子這輩子都毀了,大不了玉石俱焚,我不好過,她也别想好過,你以爲隻有你有證據!”
麥青始終淡定,沒有大吼大叫,也沒有打算鍾蓉發火,隻是等她發完火,繼續說:
“剛剛我們的對話全部都錄下來了,你親口承認自己主謀教唆,你的證據是什麽,我倒是想聽聽。”
鍾蓉才意識到麥青是給她下套,讓她自己承認了教唆。
剛要脫口而出她也有證據,但即刻意識到不能說。
當時唐觀棋劃爛她臉的那個瓶子,她撿回來了。
上面還有唐觀棋的指紋。
鍾蓉将自己剛剛說的一切推翻:“你惡意引導我這麽說,我根本沒教唆,是曾芳一個人的主意!”
麥青無所謂她會說出什麽:
“你考慮考慮,現在你爸爸破産倒計時,幫,應先生肯定是不會幫的,至于要不要加一把火,我們還在考慮中,你知道這次受害者裏有多少因爲毒家具患白血病的?我們可以幫對方請律師,也可以請媒體壯大聲勢。”
鍾蓉這個時候才想起這件事,但隻是甲醛超标而已,爸爸的公司這麽大,如果因爲幾套家具就破産,太荒謬,她雖然怕,但一直都不信。
那麽多家具公司賣毒家具,怎麽偏偏他們會倒閉?
她反問:“你以爲這就能威脅我?”
“你的同學朋友全部都會知道這件事。”麥青隻一句。
鍾蓉本來不覺得有什麽,卻想到中學同學可能會說她原來是這樣發的達,還都知道她不再是白富美,在背後一起議論她笑她裝,凝滞了片刻。
之前她好不容易挽回的面子,馬上就會再丢掉。
不知道麥青他們還會怎麽诋毀她。
麥青淡淡道:“這套公寓,還能給你住七天,你有七天的時間考慮,現在淺水灣公館已經清空了。你父母另找了住處,你也回不去。”
她起身,她帶來的保镖也跟着她。
把鍾蓉隔離在外,完全沒有搶走錄音的可能。
鍾蓉咬緊牙關,臉依然火辣辣地疼。
而鍾父被強制趕出淺水灣之後,回到了之前住的小房子。
看見縮在沙發角落捂着腹部忍痛的曾芳,哪怕縮成一團也還是臃腫的一大堆,像個裝過發黴面粉的寬口袋,雪紡衣袖都被她松弛的手臂撐得滿滿的。
他就一肚子火湧上來。
将喝剩的啤酒瓶砸到她身上:“别睡了,還睡,追債的都要追到門口來了!”
曾芳本來就在忍痛,被突然砸了一下,動作微變,身體的每個器官好似都在絞着痛。
鍾偉雄衣衫不整,臉上泛着醉酒的不正常紅,怒聲問道:
“應铎到底怎麽說的?我還以爲你提供的關系有多硬,你害死我了!”
就算這次是鍾偉雄自己做毒家具惹出來的禍事,曾芳也沒有責怪,隻是強忍痛楚安慰:
“這次未必就是死路,隻要我們兩個以後好好過日子,有什麽過不去的?”
鍾偉雄将手邊的東西也砸在地上出氣:“好好過日子?誰要跟你過,我今天去找阿紅,阿紅說再都别找她了,都是你害的!”
驟然聽見阿紅,曾芳還未反應過來,直到意識到,她認識的人裏,隻有管家名字裏面有紅。
她驟然發涼,撐着沙發扶手站起來:“你什麽意思,你還去找阿紅做什麽?我們現在都沒錢請管家了。”
鍾偉雄沒有耐心:“你别在這裏問問問,到底什麽時候叫應铎解決我們的問題,他還要關鍾蓉多久,到底什麽事?”
曾芳心裏也有鬼,不敢說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劃爛了鍾蓉的臉,隻能忍着:“等蓉蓉安撫好應生就好了。”
鍾偉雄焦躁不安,但又完全不知道該找什麽人脈解決這些事情,律師還是臨時找的。
唯一的希望就是鍾蓉能把應铎哄好。
唐觀棋早上睜眼,就看見應铎的臉,一夜過去,她仍然在應铎懷裏。
他的頭發乖順地垂下來,顯得他多了幾分清爽,又長得好看,年輕得似她同齡的同學一樣,她伸手去摸他的臉,線條硬朗,好看得像雕塑。
隻不過是有體溫有彈性的,而且手臂還攬着她。
應铎還在睡夢中,感覺到有人摸自己,下意識驚醒,看見唐觀棋眼眸的那一刻,又驟然松下來。
他閉着眼緩神,任由她摸:“摸得舒服?”
她把手伸入被子裏,在被子裏打手語,挨着他打,讓他感覺得到她在在說什麽。
他能感覺到,她說的是———
“我可不可以摸你其他地方?”
應铎睜眼,她就用那雙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嘴唇绯紅,眼神靈動帶着期待,似天天都能吃到獵物的纖細野獸,身體流線形,腿長身纖,跑得很快,氣血很足。
主要是,她現在想吃獵物。
他把她裹進懷裏:“摸我?”
她點點頭,臉都蹭到應铎胸膛上,彈彈的,溫暖的。
他問她:“你打算摸哪?”
她的手伸入他睡褲褲袋裏,還想在他褲袋裏找什麽,應铎似被電到一般,立刻将她的手握着,不讓她再進一步。
結果她用純真無邪的眼睛看着他。
應铎剛醒,聲音低得像帶着回音:“一大早讓我無地自容?”
結果她把另一隻手伸出被子,指了指自己,又點了一下太陽穴。
應铎看着她比劃,她說的是———
“我想,摸你的,錢包。”
但應铎又不把她當傻子看,眼尾微彎:“都開始把我當狗逗了。”
她又湊上來,應铎都看得見她濃密的每一根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