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看着,她還是不自覺指尖攥緊他的睡褲。
片刻,應铎将她衣襟放落,他沒說話,隻是抱着她,聞着她發間的馨香。
好一會兒,她打字問他:“你怎麽不說話?”
應铎的聲音輕輕響起:“嗯?”
她拿手指輕輕摁了摁他的大腿。
應铎終于開口,帶着溫柔的縱容感:“說很漂亮怕不尊重你。”
她回頭看他。
他視線濃而深,在親昵的距離間,他沒有太多表情,但克制而溫柔:“但的确還想看。”
她臉上忍不住有些發燒。
應铎調整了一下抱她的姿勢,兩個人都不說話,她感覺有手摸她。
她抿着唇,不至于讓難忍的表情外露,應铎輕輕撫摸過來,卻好似隻是摸她的手一樣,還哄她:
“要不要同我下棋?”
現在這個時候,是下棋的時候嗎…
但應铎将她放在一旁的手機給她。
唐觀棋輕抖着,哪怕他停下來了,她還有未褪的餘韻,點開之前發給他的鏈接,是kk的圍棋室。
應铎看她點開,本來沒什麽,kk兩個字卻一燙眼底,才意識到當時如果留意,可能就知道了。
是他沒用心,才讓她多吃了這麽多苦。
他抱穩她,好似多抱穩一刻就多擁有一會兒,才伸長臂去拿手機,同樣點開圍棋室。
唐觀棋敲敲他的屏幕,示意讓他先走,一副完全不怕他搶占先機的樣子。
但之前兩個人有對弈,其實算勢均力敵。
應铎笑着落棋,從後面抱着她,手從她腰際穿出,兩個人的手機并着,雖然棋盤上在厮殺,但互相都看得見對方的屏幕。
但剛開始不久,應铎就有種被對方追着殺的感覺。
對方明顯棋技遠超過他,雖然棋風和婆婆很像,但她是曾婆婆棋技的plus版本,和婆婆說的一樣,極其善棋。
這才是kk。
他有一切終于回歸正位的感覺。
一盤下完,應铎放下手機,帶着輕笑:“好大的驚喜。”
她也在手機上驕傲道:“我之前讓你的。”
他将下巴抵在她纖瘦的肩膀上,溫柔道:“原來是觀棋bb讓我,我未發現。”
她有些得意,還未等她得意的勢頭過去,應铎就抱着她輕喃:“鍾意同你下棋,殺得我寸步不留。”
聲音像是喝醉了笑着說的醉話,帶着危險的溫潤。
唐觀棋好像都能被這種醉意染得微醺。
她故意問:“一直輸都可以?”
“一直輸都可以。”他的聲音聽起來不僅不生氣,甚至還很開心,連帶着她覺得抱着她的懷抱好像也熱了不少。
唐觀棋鍾意這種讓步,可以讓她有更大自由地去活動,愛本來就是放低自己的底限,讓對方可以更侵入自己的界限。
應铎更鍾意她了。
她莫名有些開心,把手機放在腿上。
應铎終于在她耳邊問他想了一天的事:“今天和師哥都聊了什麽?”
一邊覺得那個小年輕掀不起什麽風浪來,一邊又難以克制,不想她和别的男人靠得太近,哪怕掀不起風浪都好。
她坦誠:“就是學校裏的事,還有最近的熱門投資領域。”
應铎的手攬着她小腹,壓低聲音誇贊她:“觀棋好忙。”
但下一句卻如同火燒:“白天同周師哥玩,晚上換一個師哥玩。”
她的臉瞬間燥熱起來。
應铎還低聲問她:“是不是?”
唐觀棋用力搖頭。
他看着小姑娘搖頭,烏黑的長發在他胸膛蹭來蹭去,卻依舊問:
“是不是以後也這樣?”
她覺得難堪地輕輕搖頭。
應铎卻沒有放過她,反而抱得更緊:“今天同他去食雪糕了?”
她搖搖頭。
他明知故問:“怎麽不去,不中意食雪糕?”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而應铎明擺着不打算放過她,手探入她衣擺,她都能從衣襟的空隙裏看見他怎麽摸她。
她羞恥地去拉他的手,不讓他摸自己。
應铎垂首更下,去看她的表情,看她面色通紅,眼睛水潤,反而不松手。
她拉也拉不開那隻大手,抓着他硬朗的長指,一沒抓穩下一秒又摁回手本來下榻的地方。
唐觀棋隻能忍着,打字和他說:“我同他說我男朋友要來接我,來不及去食雪糕。”
她感覺到對方動作慢了一些,聽見男人問:“嗯?”
她指尖都發飄:“反正就是和他說了。”
應铎頗有耐心又引導性頗強地問:“同人家說你出pool(脫單),不影響你以後交友?”
她寫下來:“暫時不交男友了。”
聽見耳邊一聲很輕很輕的笑,氣音飄過耳畔,她突然來的老實,讓應铎反而被結結實實撩到。
她願意當着對方的面直接說她有男朋友,感受到想象中那種忠貞不二是确實存在的。
小年輕搞起date(約會)文化,根本就不會官宣自己到底有無穩定的男女關系,這種date文化還流行。
她這麽傲,又這麽老實。
他問:“萬一對方很中意你?”
她依舊老老實實:“我不中意他就好了。”
應铎被小姑娘逗到,是他生活中很少見到的一種人,好似有一扇全新的大門在對他展開,但是讓人開心的。
他的右手從她臉側越過,掌心托着她的左臉,本來低沉的聲音因爲笑意變得清越一些:“棋棋,你好乖。”
唐觀棋也有事想問他:“我有事想問,鍾蓉的事情要怎麽辦?”
他也的确應該和她聊這個,畢竟今天已經開始散發偉雄家私的負面新聞,着手撤走所有投資和客戶人脈:
“我已經叫麥青去處理,結果會明天給你,如果有要補充的,和我商量,以你滿意爲主。”
唐觀棋不知道到底會怎麽處理,是輕輕揭過還是讓對方死無葬身之地。
而這一刻,鍾蓉在小公寓裏,本來天天都來的心理老師和法律老師都未出現。
她樂得自在,如果不是沒有手機,估計能更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