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仍然有被撫摸的餘韻。
男人起身,聲音哪怕有意溫柔和她說話,也沉得厲害:
“在裏面等我,我出去抽支煙,别出來。”
唐觀棋的頭發都有點亂,一雙清亮的眼睛卻看着他,輕輕點頭。
看着男人起身,拉開抽屜拿了盒白皮煙出來,長腿拔開大步往外走,在玻璃欄杆的陽台上臨風,一隻手護着火點煙。
背影高大得讓人心悸。
剛剛是這個男人和她情迷意亂。
就是背影都覺得性感,産生旖旎的想法。
唐觀棋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一副被蹂躏過的樣子,唇色绯豔,長發微亂,面上還泛起不自然的紅,孤傲的眼睛,眼尾卻是紅的,還有迷亂感,單臂虛虛捂着胸口看男人背影。
無論誰看都會對她産生侵入感。
唐觀棋很想黏過去,再和他抱在一起。
坐在他身上很穩很有安全感,被他抱着很舒服,應先生很大隻可以讓她靠着。
男人在外面壓自己的火,唐觀棋看着對方性感修長的手指夾着煙彈灰,就會有想和對方十指交纏的本能。
應铎等風吹收剩下的半支煙,一回頭,就見玻璃落地窗後,小姑娘眼巴巴站在那裏等他。
她又不會說話,所有情緒都通過那雙大眼睛表露。
渴望、迷亂、空虛、失望,委屈,全部都從她流光溢彩的眼眸裏流露,一下可以震得人愧疚。
不讓她出來,也讓她感到委屈。
她都不知道應該後退一步,讓她跟出來,哪有可能平複被她帶起來的激蕩。
她比他小這麽多,想想她的年齡還好,但凡隻看她未完全脫去稚氣的臉,看她等待他教學的眼睛,都有罪惡感,但又有想狠狠蹂躏她的想法。
兩個人隔着玻璃對視,唐觀棋敲了敲玻璃,一隻手掌壓在玻璃上,臉都快貼到玻璃,露出一個仿佛被雨淋濕的小狗表情,而且還是驕冷孤傲的小狗因爲你被淋濕。
應铎看得不自覺心軟,伸出夾着煙的那隻手,無奈隔着玻璃,指節微曲地在空中輕撥。
意思是用指背刮了刮她面頰。
她卻沒有因此高興,還眼定定望着他。
這麽被她巴望似地看着,他哪有機會把火氣壓下去。
他擡手,拉開玻璃門。
他聲音喑啞:“想我?”
她點頭。
他終于無奈下赦令:“過來抱下。”
她沖過來抱着他的腰,賴在他身上。
明明她沒有撒嬌的意思,但她貪心地拿臉去蹭他胸膛,想和他貼着,就給人很強的依賴感,讓男人感覺得到自己被需要被依賴。
男人是渴望這些的。
她聽見男人在她頭頂低低說:“同你待在一起,總是很破戒。”
明明她什麽都不懂,卻隻想和他溫存交纏。
他很少如此失控。
她擡頭,小巧的下巴壓在他胸口上,清潤如露珠的眼睛望着他。
應铎半警告半無奈:“不要亂動了。”
她乖乖不亂動,就怕再動不讓她抱了。
應铎依舊持着略啞的磁性和她說話:“這次的程度能接受?”
她點頭。
他就怕她不接受,他剛把手伸進她上衣,她抖得厲害。
怕是吓到她。
唐觀棋抱着他的腰,男人身上的味道好聞得讓人依賴,又清又冷,廣藿香雪松小豆蔻紫羅蘭紙莎草,偏偏浸透了他的體溫。
想他再摸進來。
接吻時伸進來的手,纏得她很難忍。
剛被碰到的時候,又怕又渴望,從未有過的體驗,似有電流渡過來,适應了抖得厲害那一會兒,又無比希望他繼續,好似整個人都被他掌握着。
如果今晚親密的時間可以再長一點就好了。
應铎的聲音似夜風一樣輕薄,問她:“今晚可以自己睡?”
難道還有其他選項?
可以和應先生一起睡……?
她盯着他,大眼睛流露出的感情和波動遠比有閱曆的人豐富。
鍾意不隻是鍾意,還有癡迷有傾慕,有不敢對視和羞怯克制。
這一刻流露出的是驚訝和興奮。
他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自己問錯話。
給她得寸進尺的機會。
應铎似逗她一樣,擡起夾煙的手,沒再抱她:“不可以,我随便問的。”
她失望地看着他。
想和應先生抱着睡。
他低啞着聲音,轉移她的注意力:“今天考試順利?有冇不會做的題。”
她把臉靠在他大掌裏,巴掌臉很小,但不是那種任人擺布的感覺。
整張臉的線條流利,緊緻到有冷感厭世的豔麗,不是故作清高,沒有讨好感,感覺是小時候會和小男孩打架還下狠手的犟種。
如果她和他是同齡人,她真未必會對他如此乖順。
她格外臣服他,讓男人有德不配位偷尖取巧的成就感。
如果其他男人知道,也許會歎服他有本事,馴服得了這麽野這麽傲的小姑娘。
唐觀棋伸手,靠近他拿着煙的手,在他骨節厲明的腕上畫了一個勾。
手腕癢癢的,他将煙頭扔進煙灰缸裏,捉住她手腕:“今天這樣,你舒服嗎?”
他指腹抵在她腕内輕揉。
她面上發燙,不好意思地點頭。
整個人還貼近了他一點,但剛貼上去,就感覺到不對勁。
應铎鉗着她的肩膀,讓她離開點,态度反而雲淡風輕:“就這個距離。”
她卻還是想抱他,一點都不怕他架槍。
應铎握着她的肩膀不準她動,眼神淡漠,薄唇卻輕逸出一句:“冇套。”
她一頓,臉像火一樣燒起來,看着男人平淡的視線,也似火一樣燎起秋日的草原,頃刻可以将幹草燒到天邊遠。
但她還想抱他,被他握緊清瘦的肩膀,不準她上前,淡定得如同鹭鸶點水:“真的冇,不是同你開玩笑的。”
她微微抿唇,露出一個失望的表情,一隻手比劃着:“那如果有的話,就可以嗎?”
“有也不可以。”應铎無情應妹妹仔。
現在太早,起碼要到足夠熟悉,她不會後悔的程度。
她不懂,他總不能裝不懂。
這不是尊重她的做法。
唐觀棋卻抱上來,似滾燙的一小團兔子貼着他,明擺着冇套都想和他做。
她像那種全憑野生欲望行動的小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