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巴赫行駛入小區内,外面不遠處就是立法會大樓。
車駛入地下車庫,唐觀棋往外看了一眼,是一地庫的豪車,勞斯萊斯法拉利邁凱輪布加迪,各式各樣,很多都挂了三地車牌。
兩張港城、澳城牌照,黑色的粵Z牌照和内地藍牌二中有一,代表可以在港澳内地三地暢通無阻。
下了車,麥青帶她進電梯,解釋道:“應生有時會在這邊住,因爲這邊離Y Capital的大廈比較近,忙的時候就近休息。”
不是應先生常住的地方。
唐觀棋心裏有些說不清的感覺纏繞。
她親眼看麥青刷卡摁了五十五樓。
還差兩層就是頂層。
電梯是入戶式,一打開門,就是一條長廊,視線再往裏,可窺見挑空有八米高的空闊大廳。
原來上面那兩層也在這裏,是個三層複式。
外面已經開始有晚霞,透過八米高的落地窗染進來。
麥青的手機響了一下,她接起電話,恭敬又溫和道:“已經來了,好,我送唐小姐上去。”
對面是應先生嗎?
挂斷電話,麥青對唐觀棋微笑:“您跟我來吧。”
她的心不自覺懸起。
一路穿過長廊,晚霞滾滾落在唐觀棋身上,光澤滑涼的布料被染上火燒雲的顔色,晚霞毫無遮擋,因爲這裏可以俯瞰整個中環,中銀大廈、IFC國際金融中心都在腳下。
很奢華,但也誕生疏離感。
麥青帶她去換了鞋,又取了一套絲綢長裙給她:“外衣留在這裏,管家準備了潔淨衣物給您。”
她點頭。
麥青退出換衣間。
唐觀棋拿起那條柔白長裙,細細的吊帶,絲綢薄如蟬翼,但極有設計感,下擺是不規則的堆疊,腰部掐得很細,勾勒得身材曲線明顯。
她穿上之後自己照了下鏡子,都被驚訝了一瞬,有衣衫襯托,肩頸線條平薄,身材曲線美妙,絲綢質地與細白皮膚相稱似曉山橫霧彌淡,似突然生了優雅氣質。
她換過出來,麥青已經不見了,是一位女管家等在門前,引她出去。
但還沒走到一半,身後傳來低沉自持的聲音:“觀棋。”
她似一瞬間全身都酥麻了,緩緩回頭,女管家識眼色地離開。
男人不似平時,着霧藍真絲睡衣,松弛慵懶。
擡步走到她面前,擡手,指背輕輕刮過她玉白柔嫩的面頰,似很随意一般:“想去哪裏?”
清俊冷貴的面容就在她眼前。
她想說想去找你,可是這一刻,她什麽動作都不想有,隻是仰着頭看他。
少女的癡迷和沉淪肉眼可見,濕漉漉的雙眼凝視着他一動不動,好似隻想看他,視線如貪婪的吸吮。
長廊裏光線微暗,安靜無人,他唇邊淡笑:“走吧。”
唐觀棋跟在他身後,男人的背影高大從容,哪怕穿着睡衣也給人難以觸及的矜貴感。
她快步跟上,應铎帶她入書房,古色古香的裝潢,書架高頂穹頂。
男人的聲音溫沉朗隽:“還要等陣,廚師還在準備,食材剛剛到。”
她忽然上前,不加詢問,冒犯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她很想,很想抱抱應先生。
應铎突然被抱住,也不有太大反應。
妹妹仔,沉不住氣。
唐觀棋的手臂環在他後腰微微下凹的痕迹上,男人的腰緊實,似一塊硬玉,她不自覺面紅。
抱着哪怕下一秒就被推開,這一秒也要貪念夠應先生的想法,膽大包天又貪婪抱着他。
她的胸脯就這麽隔着一層薄如紙的絲綢貼在他炙熱的身體上。
似是渴求着接觸的肌膚終于觸碰到對方,隻是擁抱也好似被螞蟻啃噬,有讓人歎慰的滿足感。
他沒推開,隻是漫不經心地在她頭頂淡笑:“今天上課累了?”
唐觀棋面色泛紅,但依然貪戀地抱着男人不撒手。
應铎任她抱,溫聲淺笑:“港大的課程,到大三了應該适應才對。”
帶些輕縱,沒有責怪她。
唐觀棋耳朵似燒起來,更加無賴地抱着應先生的腰。
男人的腰勁瘦硬挺,聲音卻是寬容溫和的,都能想到紳士輕聲說這些的樣子:“今日有魚,剛好給你補腦。”
唐觀棋覺得自己好似有些卑鄙,應先生和自己說這些話,她卻在惦念應先生的身體與溫度。
她真是個卑鄙小人,年紀小卻好色得如此平白。
她仰起頭看他,眼眸濕潤,年輕得有野性的生命力。
應铎淺笑:“今天認真聽課了?”
她空出一隻手,另一隻手還貪心挂在他腰上,點了一下太陽穴,又指向他。
(都在想你。)
卻沒想到他的形容是:“這麽不乖。”
她面色發燒。
但應铎沒有讓小姑娘放手,而且就這樣縱着她,任她宣洩片刻少年人無處藏躲但滿得快要四處流的愛慕與精力。
他也少年過,自己都懂。
寸金寸土的中環,繁華燈火在落地窗下連綿,這裏足夠俯瞰中環金鍾,室内的氣氛卻稠密如同濃霧。
應铎慢條斯理道:“現在應該聞夠了?”
她露出有些不解的表情,似在問他“什麽?”
他淡粉色的薄唇一張一啓:“沐浴露的味道。”
她終于明白過來,應先生身上的确有股自男人肌膚裏透出的淡香味,成熟,溫暖,雄厚的木質香,深邃而内斂,一如本人。
她不好意思地終于松開他,還吸了吸鼻子,好似在最後貪一口他的氣息。
還念念不舍想再抱一抱他。
應铎慢悠悠行到書房露台,露台的桌上已經擺了一張圍棋棋盤:“下一局?”
唐觀棋的心一跳。
而她跟過去,在露台前堪堪停住腳步,無他,露台竟然是全玻璃的,下面是上百米高空,好似馬上就要跌下來一般。
足夠人提心吊膽,而且這麽多層樓,隻有這一層是透明的,讓人心跳加快,圍欄也不見得多高。
應先生竟然有個這樣的露台。
應铎本要過去接她上台階,但她不是沒膽的人,雖然有些恐高,但她擡步走了上去,坐在應铎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