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個都隻爲在賭博場上赢得翻身的資本。
是人,就會如此。
他身邊這種人多得可以堆成京觀。
助理小心翼翼的,看不出他喜怒,恨不得把boss看到透明去猜。
應铎不冷不淡開口:“和她說,是陶瓷碗的那個櫃,讓她拿鑰匙來。”
小助理終于意識到,boss應該是不喜。
畢竟是陶瓷碗的櫃,鍾蓉小姐竟然都不記得裏面應該沒有木碗。
助理想安撫老闆幾句,讪讪道:“也許鍾蓉小姐不是故意的,畢竟這件事過去得有點久了。”
助理爲了顯示自己有特地了解boss身邊的情況,恨不得從自己的角度把鍾蓉的事分析透徹。
“您别因爲這件事生氣。”
但敢在應铎面前如此喧鬧,且指手畫腳的,幾乎沒有。
麥青出差兩天,盡塞些小鬼頭到他身邊。
應铎從來不和小角色生氣,平淡但不帶情緒:“給麥青打電話,問她返港沒。”
小助理連忙說好。
不到半個小時,曾經應铎千挑萬選的勇敢之心落敗,而麥青匆匆忙忙趕來。
她整好衣着才入内:“boss。”
應铎看她氣喘籲籲,淡聲:“坐。”
麥青微微躬身,在對面坐下。
應铎漫不經心翻着一本原文書,細緻包好的皮質封面握在手上,軟而細膩,指尖抵着側頁,挑起一頁翻過:“叫人去跟鍾蓉。”
“是保镖還是偵探?”麥青以防萬一還是問了句。
兩個字自男人的唇間逸出:
“偵探。”
麥青内心有所晃動。
保镖是保護鍾蓉的意思,但偵探的意思,就代表先别人一步探查鍾蓉。
兩者都是跟着鍾蓉,但意思天差地别。
麥青個人隻是猜測,是否boss在懷疑,鍾蓉其實根本不在乎曾婆婆,隻是在曾婆婆去世前的半年,知道了曾婆婆和boss有關系。
所以,刻意讨好,刻意蒙騙,讓婆婆留下了那樣的遺言和印象。
鍾蓉和婆婆說的樣子,要貼合上有些牽強。
但鍾蓉又長袖善舞,經常說得情真意切,說出來的完全和曾婆婆說的一樣,隻不過要做就難了。
麥青記下:“我會通知偵探社,派出兩位跟着鍾小姐。”
“順便把鍾蓉的卡停了,放在她名下那輛保時捷收回,免得她闖禍。”應铎依舊是目不動色,無人知他實際在想什麽。
“是。”麥青想起鍾蓉總是開着那輛保時捷到處炫耀,之前還闖禍撞過供電箱。
之前boss覺得隻是小事,但現在終于收回,意味着boss已經沒有爲她收拾爛攤子的忍耐度了。
應铎一雙長而濃郁的時風眸凝視玻璃外,馬師正牽着勇敢之心回去,而這場比賽中,賭勇敢之心的馬民全部将金币打水漂。
麥青心裏有數,鍾蓉是真的一步步讓boss失望,婆婆說的照顧,隻是讓鍾蓉好過一點,從未說過要給錢給資源,是boss對婆婆有感情,才愛屋及烏。
鍾蓉都不知道,她的保命符是愛婆婆,而不是她是曾婆婆的孫女。
—
鍾家一大早就迎來了何家的幾位,大包小包提上門,開口就是要主動和鍾家解除婚約,說得和氣,婚約解除之後還是好朋友。
雖然不知道何家怎麽突然良心發現,不過何家主動解除婚約,鍾家就不會被嚼舌根。
嫁掉唐觀棋無所謂,甚至鍾蓉還隐隐幸災樂禍,不過何家不要唐觀棋,可見唐觀棋有多差。
畢竟和她有婚約的時候,可從來沒提過什麽退婚。
鍾蓉以前對何渡歸是有些好感的,畢竟港大讀書,生得還可以,何家又稍微比原來的鍾家有點錢。
但有錢了,何渡歸就完全不在她選擇範圍内,身上一股窮酸氣,她有應先生的名頭,還會被邀請參加一些宴會,認識不少富家子弟。
那些才是她應該嫁的人。
沒想到何家剛走不久,就有應先生的人上門,傳達應先生的話,和鍾蓉要鑰匙。
鍾蓉心一懸:“陶瓷碗的櫃?”
……什麽陶瓷碗?
面對她從未聽過的東西,她心慌得厲害,隻好對來取鑰匙的小助理賠笑:
“我一時不一定找得到,時間太長了記不清放在哪裏,可不可以等我找幾天,再送給應先生?”
小助理隻知道鍾蓉小姐一直在應先生這裏都是例外,笑着應:“當然可以。”
鍾蓉剛剛松口氣,就聽見小助理說:“那麻煩鍾小姐先将保時捷的鑰匙交給我,我開回南區。”
“開回南區做什麽,麥主任不是說應先生送給我了嗎?”鍾蓉心又複吊起,指尖發涼。
小助理隻是滴水不漏:“這當然是,經過我們細查,這輛車的牌照有些問題,鍾小姐如果繼續開,可能會有一些法律風險。”
撞供電箱的事都過去這麽久了,鍾蓉沒想到會有這一出:“這麽急嗎,我明天還要用車。”
前幾天有人懷疑她包是假的,她隻好最近出門都開上這台車,包被質疑,車總不能是假的吧?
她明天剛好就約了之前的同學,說要送人家去澳城的。
她開不出,豈不是被人嘲笑吹牛?
小助理話說得溫和:“這輛車風險太大了,所以不能再讓您冒險。”
“我和人約好了,明天再開最後一天。”她幾乎有些求小助理的意思。
但小助理态度卻絲毫不讓:“多一天都多一天風險,我們也不想鍾小姐出事,所以麻煩鍾小姐了。”
鍾蓉心焦不已,但對方一直等着她,明擺着是一定要拿走鑰匙。
不是瓷器櫃的就是保時捷的。
拿不出鑰匙,就把車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