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面朝前倒下的黃連,[恐懼]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誰能和你比啊?戰鬥狂。”
[時間]從空無一物的一側突兀地“析出”,并開口調侃道。
在戰鬥激烈化之後,[時間]就一直都在這裏附近近距離圍觀着。
隻是處于黃連背後的不同的時間維度,以至于黃連一直無法察覺到他的存在。
“滾滾滾,連架都打不爽快的家夥沒資格跟我講話。”
[恐懼]大力的擺了擺手,但其實并沒有真正要把[時間]推開的意思。
“呵,我一個玩時間的,又不傻,沒事幹嘛跟你打近戰?”
[時間]樂呵呵地回怼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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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與此同時,他的手輕輕晃動了一下,由黃沙構成的雄獅便迅速上前,将倒在地上的黃連小心翼翼地扶至背上,背了起來。
甚至還幫她搖晃了幾下身子,以去除掉她身上沾染上的沙塵。
不過此時的黃連已經疲憊至極,陷入深度沉睡之中,對外界完全沒有任何反應,隻能任憑别物對她進行擺弄。
“爪巴”,[恐懼]斜瞥一眼,沒啥好氣的回複着[時間]。
安靜伫立一旁,也早已來到這邊的[空無]訝異起來:“你們兩個的關系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了?”
畢竟,當它處于[無]的階段時,對很多事情都并不了解。
那個薩米未知地,也隻是在它還是[空洞]狀态後加入其中的。
“滾!誰跟他好了?!”
聽到[空無]這個外人......嗯,或者說是外怪物,說出這樣的話,[恐懼]頓時有些急眼了。
“好歹我們一起并肩作戰了這麽久,關系多少也會變好一些吧。”
[時間]雙臂環抱在胸前,臉上露出了笑容,緩緩地開口說道。
“啧……”[恐懼]砸吧砸嘴,但并沒有繼續反駁,而是将目光轉向了獅背上昏迷不醒、正在沉睡中的黃連身上,
[恐懼]用手指着黃連,生硬地轉移了話題,“我跟這小子打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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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三千二百一十四萬又八百十二個地球秒。”
沉吟片刻後,對于時間有着精确感知能力的[時間]詳細地報出了一個時間數字,
這樣子做或許也是因爲[恐懼]用如此粗糙的方式轉移話題而産生的一點小小的報複心理吧。
“你直接跟我說日子,可以不?!”[恐懼]有些煩悶起來。
“好好好,具體來說是三百七十二個地球日,也就是一年多一點。”[時間]像“真拿你沒辦法”似的揮了揮手。
“嘶......居然已經打了這麽久了嗎?”[恐懼]倒抽了一口涼氣,一邊疑惑地摸着自己的腦門一邊喃喃自語道:“我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的?”
“你個戰鬥狂,真正打起架來哪裏還會有什麽感覺。”[時間]一臉毫不意外的表情。
“這個我不否認,誰讓[争鬥]的後勁這麽大,我以前從來沒有吞噬過如此純粹的貨色。”
[恐懼]無可奈何地攤開雙手,也似乎對這種情況感到有些無奈。
“不過現在和她怼了一架,身上的那些殘餘都被她那刀給砍光了,真是舒坦啊。”
[恐懼]的話語突然變得舒暢起來,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後,所有的瘋狂和壓抑都随着激情揮灑而去。
他伸了個懶腰,動作誇張得像是要把全身的骨頭都舒展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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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過來要是知道自己差不多是在幫你祛毒排濕,會不會又暈過去。”
[時間]微微晃動着腦袋,發出一陣啞然失笑的聲音。
“不跟她說不就行了呗。”
[恐懼]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表示這并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不過說起來。”
[恐懼]又低頭看着睡得香甜的黃連,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感慨,“她能撐到現在,倒也挺厲害的。”
“她啊,能撐住純粹是因爲……”[時間]的目光從恐懼身上移開,重新落在昏睡的黃連身上,緩緩說道:
“長期執行相似的行爲,思維逐漸定式,加上周圍的風景并沒有太大變化,身體的整體消耗也沒有。
再加上自身的永續循環,導緻的時間的力量在不斷的自我纏繞。
于是最終便産生了一種通常隻有先天長生種才具有的、種族遺傳性的時間鈍感。”
[時間]的眼眸中閃爍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光芒,長生種因爲經曆歲月的漫長,所适應出的時間鈍感,現在卻出現在黃連的身上。
“如今,她已經對于時間的流逝變得不夠敏感了。”
“就在剛才那段時間,也許她并沒有真正體驗到時間流逝許久的真實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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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難道不好嗎?”[恐懼]滿臉疑惑地看着[時間]。
憑借他們長期對打所培養出的默契,他當然能夠察覺到對方言語中的一絲憂慮。
“考慮到她目前的年齡……隻能說是有利有弊,畢竟還是太過年輕和不成熟了。” [時間]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
時間觀念的培養注定是不能拔苗助長的,尤其是黃連這種誇張的情況。
“管他那麽多幹嘛,反正這都不是我們需要關注的事情。” [恐懼]随口開脫道。
“倒也是,她遲早會走出困境的。” [時間]表示贊同地點了點頭。
雖然說這個“遲早”的時間……大概也與常人中的遲早不太一樣就是了。
對于某種意義上是不死的怪物而言,即使是能清晰感知時間的[時間]都有一些成爲思維定式的東西。
“遲早”當然可以是一年,兩年……但是同時也可以跨越千年。
反正都是“遲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