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跟管事的說,看怎麽辦。”工頭一臉的無奈,這年頭怎麽這麽多事情。
秃頭管事住的是豪華單間,這拉着幾個保安在那喝酒打牌,張工頭帶着彭勇和蔡榮剛走到門口,遠遠就聽見裏面喧鬧的聲音。
“去,再搞點啤酒來,瑪德,這下雨天哪都去不了,隻能喝酒了。”
房門砰的一下打開,一個喝的已經有點醉醺醺的保安走了出來,被門口站着的三個黑乎乎的人給吓了一跳,等看清楚來人,他有點惱火的說道:“不是跟你們說了嗎,到辦公室來之前,先洗澡。”
“看看,看看,地闆都弄髒了。”小保安一臉嫌棄的說道。
在礦場,最苦的是礦工,最沒地位的也是礦工,這些寄生在他們身上的吸血鬼卻總是高高在上。
别看他隻是一個小保安,往日裏,像老張這樣的工頭他都照樣不放在眼裏。
不過這次他卻是踢到鐵闆了。
“死人了,還管什麽髒不髒。”彭勇猛地瞪了保安一眼,一把把他給扯開,就闖了進去。
屋子裏,秃頭開着暖氣,穿着一身秋衣正開懷暢飲,看見就這麽闖進來一個礦工,立馬火了,瑪德,什麽時候礦工都敢騎到他脖子上來了。
他剛想站起來教訓三人一頓,沒想到彭勇更猛,大步上前,一把拖住飯桌,猛地一掀,衆人驚呼一聲趕緊閃開。
噼裏啪啦的一頓亂響,桌上的飯菜全部倒在了地上,上好的酒肉就這麽糟蹋了。
“你踏馬是不是瘋了,不想要工錢了是吧。”秃頭拿着手上的筷子指着彭勇大罵道。
“工錢?呵呵,你們就知道吃喝,死人了。”
“還吃嘛?”
彭勇爆喊一聲,兩眼兇狠的瞪了秃頭一眼,吓得秃頭渾身一顫,有種自己被毒蛇盯上的感覺。
“死人了?”他語氣軟了下來,沒敢跟彭勇對視,而是看向了老張。
老張拉着一張老臉,點了點頭。
頓時秃頭的臉一黑,心裏暗道:老子怎麽這麽倒黴。
“誰死了?怎麽死的?”他追問道。
“是我們那個小老鄉葉麟。”彭勇大聲說道,“至于怎麽死的,呵呵。”
他語氣一邊,直接指着秃頭就罵了起來,“這種天氣還讓我們下井,你們就在這吃喝,你說怎麽死的。地上這麽滑,掉進礦井裏死了,都是你們這群人渣幹出來的事情。”
旁邊的張工頭聽着是一臉的詫異,明明是葉麟自己走丢的,怎麽變成下雨路滑掉進去的了。
下雨天下井出了事礦場是主要責任,但是如果是葉麟自己走丢的,那就跟礦場關系不大了。
他剛想提醒一句,旁邊的蔡榮靠近他,輕聲說道:“頭,我們也是想爲葉麟拿到撫恤金,幫幫忙。”
老張想了想,這兩人也算是仗義之人,也是想幫人,算了,自己也做個順水人情吧。
老張默默的閉上了嘴。
彭勇兇狠的眼神讓秃頭害怕,他求助的看了看周邊的幾個保安,示意該他們上了。
幾個保安其實也是被彭勇的氣勢給震住了,緩過來之後才發覺不太對。
靠,有哥們在,什麽時候輪到你這個小礦工來掀桌子了。
“叫什麽叫,有點規矩沒有。”一個光頭保安随手拎起一個啤酒瓶指着彭勇說道,一臉的橫肉,兇氣外露。
這氣勢,一看就是混過的,跟保安絕逼沒什麽關系。
另外幾個保安一看有人帶頭了,也抄起了家夥,指着彭勇三人,讓他們老實點。
秃頭得意的笑了,幾個挖煤的,還想跟自己玩,老子人多的是。
彭勇往後退了一步,冷笑一聲,右手往後一伸。
蔡榮直接遞過來一根鐵管,自己手上也有一根。
老張一臉的迷茫,這兩人啥時候帶東西進來了,自己咋沒注意。
“還敢抄家夥,想造反是吧,以爲老子是好欺負的嘛?給我打,打壞了算我的。”秃頭一看兩人還帶了東西,這就是沒安好心啊,那還等什麽,幹他們。
“幹他們!”秃頭興奮的大喊了一聲。
幾個保安沖了過來,場面一下升級。
彭勇和蔡榮兩人一點也不慌,反而是舔了舔嘴唇,眼中充滿了對血液的渴望。
他們比秃頭更興奮。
“艹!”光頭保安也是狠人,仗着自己皮糙肉厚,拿起啤酒瓶就往彭勇頭上狠狠的砸下。
論身闆他的确要比彭勇大上一号,但是論兇狠和打架的經驗他要差上一大截。
普通人碰到這種大塊頭都是先躲,但是彭勇不是,隻見他低吼一聲,雙目中爆出一陣精光,掄圓了鐵管照着光頭保安的啤酒瓶就敲了過去。
嘭!
鐵管和啤酒瓶在空中猛然相撞,啤酒瓶被打的直接炸裂開來。
光頭保安根本沒想到他會打爆啤酒瓶,一時沒有防備,被炸裂開的玻璃碎片紮了一臉。
啊——
光頭保安痛苦的彎下腰大叫了起來,臉上血淋淋的,全是那種細小的玻璃渣。
距離的疼痛讓他變得更加狂暴起來,他要報仇。
他猛然擡頭,拿着手中的半截鋒利的啤酒瓶就要沖過去。
突然,一道黑影閃過。
彭勇的鐵管再次趕到,一棍子敲在了他的光頭上。
咚!的一聲悶響,直接把光頭給敲懵了,站在原地打轉。
彭勇臉上一頓扭曲,拿起手中的鐵管照着已經懵逼的光頭就是連續三下。
咚咚咚!
光頭被直接幹趴下,腦袋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血洞,鮮血咕咕的往外流。
老張看的都傻眼了,這兩人怎麽這麽猛,而且下的都是死手,不像是一般人啊。
另一邊看起來文氣一點的蔡榮也沒閑着,拿着鐵管,就死命的掄,也不管會不會打死人,反正就是照着腦袋搞。
一個小保安被他給吓到了,不敢上前,拿起一個啤酒瓶就飛了過去。
哐的一聲砸在蔡榮頭上,頓時打破的了一個口子,瘋狂的向下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