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這封信便送到了諸葛恪手中。諸葛恪拆開信封,匆匆浏覽一遍後,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他當機立斷,命人将張承和宗預請來營帳商議軍情。
待二人到來,諸葛恪也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我剛剛收到了丞相大人的書信,據可靠消息,秦皇陛下已派遣平南将軍鄧艾率領精銳的背嵬軍前來增援慈恩城。情況危急,咱們必須要想盡辦法加快攻城進度才行!”
宗預聽後,不禁眉頭緊皺,苦笑着說道:“将軍啊,慈恩城雖然規模不大,但如今掌控在敵軍大将楊修手中,經過他的精心布置,此城已然固若金湯、堅不可摧。倘若我們強行攻城,恐怕會遭受巨大的損失啊。”
諸葛恪何嘗不知其中利害,但形勢逼人,由不得他們退縮。他長歎一聲,無奈地說道:“我又何嘗不清楚強攻乃是下下之策?但眼下秦國援軍将至,如果不能趕在他們到達之前攻破城池,那咱們之前所付出的一切努力都将付諸東流。而且更糟糕的是,關家兄弟不僅丢掉了長沙郡,連關銀屏小姐也不幸被擒成了俘虜。事已至此,咱們已是退無可退,唯有鼓足勇氣,與鄧艾和文鴛正面交鋒,堂堂正正地一決勝負了!”
宗預神情堅毅地主動請纓道:“将軍,末将願親率十萬雄師奔赴慈恩寺一帶,全力阻擊鄧艾所部,以此爲我方主力強攻慈恩城赢取寶貴時間!”
諸葛恪聽後眉頭微皺,面露遲疑之色,緩緩說道:“宗将軍啊,那慈恩寺周邊地勢平坦,并無險要之地可供防守。倘若鄧艾不顧一切強行推進,你恐怕會陷入進退兩難之境啊。”
宗預卻是自信滿滿地微微一笑,回應道:“将軍盡管寬心,這慈恩寺可是曆經千年風雨的古老禅寺,聲名遠揚。依末将之見,鄧艾未必有那個膽量敢動用重型攻堅器械來攻打如此聖地。”
諸葛恪心中雖仍覺有些不妥,但眼下确實苦無良策,思索片刻後隻得說道:“既然宗将軍如此胸有成竹,那此次慈恩寺阻擊戰便交由你來全權負責。本将軍授予你最大的指揮權限,但切記一點,若局勢發展到萬不得已之時,務必以保存己方實力、确保自身安全爲重。”
宗預拱手抱拳,鄭重應諾,随後毫不耽擱,即刻率領着十萬大軍風馳電掣般向着慈恩寺方向疾馳而去,并迅速展開布防工作。
就在此時,鄧艾與文鴛也已抵達位于慈恩城西面的慈恩河畔。望着眼前滾滾流淌的河水以及對岸隐約可見的敵軍防線,鄧艾面色凝重,暗自思忖着破敵之計。
“将軍,依末将之見,這慈恩寺地勢平坦開闊,并無險要之處可供防守,隻要給我一天時間調兵遣将、排兵布陣,定能一舉擊潰那守城的敵軍!”文鴛昂首挺胸,目光堅定地看着鄧艾,自信滿滿地說道。
就在這時,一旁的賈充急忙拱手施禮,開口勸道:“鄧将軍千萬不可如此沖動啊!若貿然下令強攻,恐怕我們就正好落入那諸葛恪精心設計好的圈套之中了。”
聽到這話,鄧艾微微皺起眉頭,饒有興趣地看向賈充,不緊不慢地問道:“哦?願聞賈大人高見,請詳細說來聽聽。”
賈充深吸一口氣,神情凝重地解釋道:“将軍有所不知,這慈恩寺可是一座有着千年曆史的古老寺廟,向來香火旺盛,信徒衆多。倘若因我們的進攻而讓這座千年古刹遭受戰火的摧殘與破壞,那麽我們必然會成爲天下人指責和唾棄的對象,到時民心盡失,于我方大大不利呀!”
鄧艾聽完這番話後,不禁苦笑一聲,搖着頭說道:“賈大人所言不無道理,但如今戰事緊迫,如果不能盡快拿下慈恩寺,消滅敵軍,後果同樣不堪設想。況且若是不動用那些威力巨大的重型攻城器械,僅靠常規戰術,你覺得以目前敵我雙方的兵力對比以及城池防禦狀況來看,我們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夠成功攻破敵軍的防線呢?”
賈充低頭沉思片刻,然後緩緩擡起頭來,長歎一口氣說道:“依下官之見,即便我們全力以赴,至少也得花費十天左右的時間才有希望突破敵軍防線。”
然而,鄧艾卻是擺了擺手,冷靜分析道:“賈大人莫要過于悲觀。據我所知,那狼騎軍團鎮守慈恩城至今已有兩個多月之久,他們的糧草辎重想必早已消耗殆盡,士兵們也是疲憊不堪、士氣低落。此時的他們已然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根本就不可能再有足夠的實力支撐太久。所以,我們必須要抓住時機,果斷出擊,才能迅速破敵,取得這場戰役的勝利,給高寵和楊修實實在在的支援!”
賈充見到此情此景,心中雖有不同看法,但也深知此時多說無益,于是隻好将自己的意見深埋心底。
而另一邊,鄧艾目光如炬、殺伐果斷,毫不猶豫地下達指令,讓大軍迅速行動起來,着手組裝整整三百架威力驚人的床弩以及兩百輛巨大的投石車。一時間,整個軍營都忙碌起來,士兵們動作娴熟地搬運着各種器械零件,緊張有序地進行組裝工作。
與此同時,英姿飒爽的文鴛親自率領一隊人馬沿着蜿蜒曲折的河岸快速奔跑,她那清亮的嗓音劃破長空,遠遠傳向對岸:“對面的人給我聽好了!我們大秦的軍隊将會在短短半個小時之後對慈恩寺展開猛烈的轟炸攻擊!請寺内所有人立刻撤出,以免遭受池魚之殃。如若不然,一切後果皆由你們自行承擔!”然而,盡管文鴛喊得聲嘶力竭,可在慈恩寺負責布防的宗預卻如同泥塑木雕一般,始終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沒過多久,秦軍這邊的床弩率先完成了組裝工作。鄧艾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他當即高聲吩咐道:“先對目标區域進行一輪試射,以确定射擊方位,然後做好全面齊射的準備!”一旁的賈充聽到這話,不禁面露疑惑之色,開口問道:“将軍之前不是說要等半個小時之後才開始攻擊嗎?怎麽現在又改變主意了呢?”鄧艾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笑,不屑地回答道:“哼,對面的那些家夥如此冥頑不靈,對于我方發出的警告置若罔聞,既然他們不願意做出明智的選擇,那咱們何必還要在這裏白白浪費寶貴的時間等待下去呢?”
隻見那秦軍所使用的床弩,其威力可謂驚天動地!一根粗壯無比、閃爍着寒光的弩矢如閃電般疾馳而出,帶着雷霆萬鈞之勢狠狠地射中了慈恩寺那厚重而莊嚴的大門。隻聽一聲巨響傳來,木屑四濺,那堅固的大門竟被這根弩矢硬生生地射穿而過,随後餘勢不減地繼續向前飛去,最終深深地釘入了前方不遠處的壕溝之内,入土三分!
目睹此景,慈恩寺的住持空惠大師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震驚與憤怒,他瞪大雙眼,滿臉怒容地質問道:“宗将軍啊,宗将軍,您之前可是信誓旦旦地向貧僧保證過,秦軍絕對不會對我們這座傳承千年之久的古刹發動攻擊和轟炸的。可如今這般情形又該作何解釋呢?這到底算是怎麽一回事呀?”
面對空惠大師的質問,宗預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他漫不經心地回應道:“大師啊,此時此刻,您與其在這裏喋喋不休地追問我是否誤判了局勢,倒不如趕緊想想法子如何才能保住貴寺衆多僧衆們的性命才好。畢竟,戰争無情,生死難料啊!”說完這番話後,宗預便不再理會空惠大師,轉身去指揮自己的士兵應對眼前的戰局了。
空惠無奈,隻得招呼寺裏的僧人自行尋找地方躲避弩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