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相隔僅僅三十裏之遙,各自安營紮寨。放眼望去,營帳綿延不絕,數百萬雄師組成的陣營沿着南北方向鋪展開來,宛如兩條蜿蜒的巨龍,散發着令人膽寒的威壓。
呂布英姿飒爽地走出自己的大營,目光炯炯地注視着遠方的西涼軍營地。随後,他果斷地下達命令,讓郭汜帶領一隊精銳人馬前往西涼軍大營之外挑戰叫陣。
馬超聽聞呂布派人前來叫陣,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絲不屑的神情。他轉頭看向身旁的李傕,語氣平靜地說道:“李将軍,這郭汜可是您的老熟人啊,不如就由您親自出面去招呼他一番吧。”
李傕聞言,臉上閃過一抹笑意,拱手應道:“既然如此,末将謹遵旨意!”言罷,他點起一萬名親信侍衛,風馳電掣般地沖出大營,向着前方疾馳而去。
沒過多久,李傕和他的部隊就在陣前與郭汜及其所率兵馬迎面相逢。隻見李傕怒目圓睜,對着郭汜高聲怒斥道:“郭阿多,呂布那個叛逆賊子謀害了我們敬愛的魔王,你竟然不知廉恥地去協助他作惡,簡直天理難容!”
郭汜聽後,不僅沒有絲毫愧疚之意,反而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反駁道:“李兄這話可就大錯特錯了!越王乃是上天注定的真命天子,我郭某人能有機會爲他效犬馬之勞,實在是前世修來的福分。倒是你,心甘情願地做着涼王的馬前小卒,難道就不怕哪天成爲越軍的刀下亡魂嗎?”
李傕聽到這番話,心中不禁暗暗歎息命運的無常和造化的弄人。想當年,他們二人還是情同手足的好兄弟,如今卻因爲各爲其主而不得不在戰場上兵戎相見,相互厮殺。
郭汜見李傕沉默不語,心知多說無益,索性不再廢話。他猛地一夾馬腹,揮舞着手中的兵刃,如一道閃電般朝着李傕沖殺過去。刹那間,喊殺聲四起,雙方士兵紛紛呐喊助威。
李傕眼睜睜地看着郭汜手中長槍猶如一條出海蛟龍般淩厲刺來,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悲涼:看來曾經同生共死的老兄弟如今真的已不再顧念往日情誼了。他非常清楚郭汜武藝高強,絕非等閑之輩,因此絲毫不敢掉以輕心,隻能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迎戰。
一時間,戰場上刀光劍影交錯,喊殺聲震耳欲聾。李傕和郭汜二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這場激戰持續了整整一個時辰,直打得難解難分。雙方觀戰的将士們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被這驚心動魄的場面深深吸引住了,仿佛入迷一般。
而在越軍大營的了望塔上,呂布正目不轉睛地注視着戰場局勢,内心早已是熱血沸騰。突然,他猛地縱身躍起,身姿矯健如同一隻翺翔九天的雄鷹,随後穩穩當當地落在地面上。緊接着,他高聲喊道:“來人啊,速速給本将軍披上戰甲!再把我的赤兔寶馬牽過來,還有那柄方天畫戟也一并擡上來!”
話音剛落,四名負責背負盔甲的親兵立刻快步上前。就在這時,呂布忽然覺得其中一名親兵看起來有些面熟,于是定睛一看,竟然發現此人正是自己的愛女呂玲绮。他眉頭微皺,面露不悅之色,開口訓斥道:“丫頭,你這不是瞎搗亂嗎?這裏可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然而,呂玲绮卻毫不畏懼,挺起胸膛大聲回應道:“爹爹,女兒如今已然年滿十八歲啦。人家都說秦軍中有個叫黃舞蝶的女子年紀輕輕就當上了一營主将呢。您貴爲天下無敵的猛将,女兒身爲您的孩子,又怎能甘心被她比下去呀?”說完,她還俏皮地沖呂布眨了眨眼。
呂布長長地歎了口氣,緩緩說道:“那秦子玉啊,向來都是個離經叛道之人。他所統領的秦軍可不一般呐,不但新設了内閣和軍機處這等前所未有的機構,更是建立起一套全新的新兵統籌訓練體系。像任用女将這種小事兒,跟前面那些相比起來,簡直就是不值一提呀。”
站在一旁的呂玲绮聽到這話,立刻扭着身子撒起嬌來:“爹爹,您就行行好,帶女兒一起去吧!”
呂布一臉無奈,隻能先答應下來,但同時又嚴肅地告誡道:“帶你一同出戰倒是沒問題,可若是讓你帶兵,那絕對不行!”
呂玲绮瞪大了眼睛,不解地追問道:“爲什麽呀?爹爹爲何如此偏心?”
呂布苦笑一聲,耐心地解釋道:“咱們越國一直以來都遵循着漢朝的制度,女子是萬萬不能參與政事的。你若真想帶兵打仗,恐怕隻有去到秦國那邊,興許還有些機會呢。”
呂玲绮一聽這話,頓時被吓得花容失色,連忙擺手搖頭,慌張地解釋說:“女兒可不敢有這般非分之想!”
然而,呂布此時卻是一臉正色,鄭重其事地說道:“罷了罷了,如今咱們越國啊,就好比那空中樓閣一般,看似華麗,實則搖搖欲墜、危如累卵。你身爲我呂布的女兒,待到國破家亡之時,自然也是難以逃脫覆滅的悲慘命運。爹爹剛剛得到消息,涼王馬超的妹妹馬雲祿此刻正在對面的大營之中。待會兒上陣之後,你要是能将她生擒活捉,就趕緊前往洛陽城去找那秦子玉吧!”
呂玲绮聽到呂布所言,不禁大驚失色,滿臉不可置信地急忙問道:“爹,您可别跟女兒開這種玩笑啊!”她瞪大了眼睛,緊緊盯着呂布,似乎想要從父親的臉上看出一絲戲谑之意。
然而,呂布卻是長歎一聲,神色凝重地道:“孤豈會拿如此重大之事來戲弄于你?若孤所料不錯,此時秦軍想必已然做好了西征長安的萬全準備。”他微微皺起眉頭,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憂慮之色。
呂玲绮聞言,心中一緊,連忙說道:“爹,那女兒這便即刻返回長安,哪怕拼盡最後一口氣,也要與城池共存亡!”她神情堅毅,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成拳,仿佛已下定決心要與敵人決一死戰。
哪知呂布卻猛地大吼一聲:“糊塗!倘若長安能夠守得住,孤又怎會傾盡所有兵力前來這五丈原?”他怒目圓睜,額頭上青筋暴起,顯然對女兒的沖動之舉感到極爲惱怒。
呂玲绮被父親這般呵斥,眼眶瞬間泛紅,但仍不甘心地争辯道:“可是,難道我們就要這樣眼睜睜地将長安拱手相讓給秦人嗎?且不說其他,母親大人可還尚在城中啊!”說到此處,她已是泣不成聲。
呂布見女兒如此傷心,心下也是一陣不忍,但還是咬咬牙,沉聲道:“正因爲念及于此,孤才命你前往洛陽城尋找秦子玉。此外,你此次前去還有一項重要使命,便是待長安城淪陷之後,設法勸服你的高順叔叔。他那人向來固執己見、不知變通,若不及時加以勸導,恐怕他會一意孤行,落得個身死兵敗的下場。”說着,呂布重重地拍了拍呂玲绮的肩膀,以示囑托之重。
呂玲绮心知此事關系重大,盡管滿心不情願,也隻能無奈地點頭應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