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聖姑,請在允許我最後任性一次,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嘛,也許吧。”
聖姑深吸一口氣,随後笑了笑,
對于紫萱啊,她現在也隻能看着,想要做到和以前一樣讓其聽自己的話,怕是比登天還難,
孩子長大呢,就有了自己的天空,越飛越高,直到視線完全跟不上。
“聖姑……”
“好了,我沒有别的意思,隻是有些感慨。”
聖姑擡了擡手,笑着打斷了紫萱,
“走吧,我還沒正式拜見那位,多少有些沒有禮貌了。”
“嗯。”
紫萱點了點頭,帶着聖姑找到了許青山,
隻不過不巧的是,萬玉枝也在此地,幾人互相掃過一眼,神色各異,
“萬玉枝見過紫萱姑娘、聖姑前輩。”
身爲晚輩,而且隻是指弱小無助的狐妖,她很清楚自己的位置,
與其讓人尴尬,不如主動調節氣氛,大人也肯定不喜歡僵硬的氣氛。
“嗯。”聖姑微微點頭以示回應。
至于紫萱,嘴角挂着一抹淺淺的羨慕:“你夫君情況應該好些了吧。”
雖然他們夫妻必須要曆經各種考驗,但是呢,他們有着美好的未來在等着他們,
希望啊,總能讓人充滿向上的氣。
“謝謝紫萱姑娘的關心,托了了大人的大度,我家夫君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了。”
萬玉枝能感受到紫萱的關心,對此她很感謝,但什麽對她重要她很清楚,順帶拍馬屁那是非常自然。
“那就好。”
紫萱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帶着一種牽強,
對此,萬玉枝很了解,并表示理解,愛情之中的女子皆是這般,不足爲奇。
“對了,兩位是來找許青山大人的吧,小女子那便先行告辭了,
大人,我先告退了。”
“去吧,記住我們的交易。”
“是的,大人。”
萬玉枝恭敬地行了一禮,這才離開了,
‘……’*2
把這一切收入眼底的兩人,神色不盡相同,但最後也隻得把注意力挪向許青山,
“青山閣下,不知小輩可否如此稱呼您。”
聖姑望着許青山的雙眸,語氣盡量恭敬,以此體現自己對其的尊重,
對方不管如何,都是一位無敵強者。
而且話又說回來,對方隻是神界的叛徒,而非是天地的敵人,
他的存在,并不和女娲大人所賦予的職責所抵觸,
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對方的存在,給六界帶來的更多變數,這無嘗不是一件好事。
“一個稱呼而已,并沒有什麽過分的講究。”
許青山緩緩開口,示意她怎麽叫的舒服就怎麽來,他并不介意,
“相比于這個,我其實更在乎你怎麽稱呼。”
聖姑聖姑,從都到位,甚至是構思之中,都沒有她的名字,
一個爲了使命而常伴青燈的女人,會叫什麽呢,或許普通,或許……傳奇,
“您可以直接叫我……”
聖姑話說一半,突然卡殼了,眼中浮現一絲茫然,
她似乎,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提及過自己的名字了,我叫……
“聖姑,我的稱呼,如果您不介意的話。”
“相比起聖姑,我更想知道你的名字。”
許青山表示自己對這回答并不滿意,示意她最好能介紹一下自己,
“可不要告訴我,女娲一族的引導者,都已經放棄了自己的名字。”
聽聞此話,一旁原本就有些恍惚的紫萱,意識不由得陷入了自己的記憶之中,
聖姑叫什麽呢?她似乎從來不知道,
從懂事的那天起,她就一直聖姑聖姑的喊,喊到現在,
甚至,從來沒有意識到這有什麽不對,
聖姑一開始就是聖姑?這顯然是個很簡單的問題,
沒有人一出生就是什麽,她先是紫萱,随後才是女娲後人,
聖姑,原先是誰呢?
思緒快速湧動,直到被聖姑的聲音拉回,
“這重要嗎青山閣下,名字不過是爲了更好的稱呼。”
“名字啊,可不隻是爲了更好的稱呼。”
許青山一邊說着,一邊緩步來到窗前,
“世界很大,樹很多、人很多、……,
名字賦予差異,也從種群中分離出了個體,
也就是……自己,也可以稱呼爲……自我,認知……便也從這一刻開始。”
說罷,許青山轉身看向了聖姑,嘴角帶笑,視線仿佛能穿透她的内心,讓聖姑不由得一陣心悸,
“現在,你還能說名字隻是稱呼嘛?”
許青山得反問,在聖姑得耳旁響起,也在紫萱得耳旁響起,讓兩人都爲之一震,
仿佛有什麽被敲碎了,内心深處的,緩緩有什麽東西爬了出來,
“看來,你們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許青山嘴角彎起一抹笑容,一抹惡作劇得逞的笑容,一抹開心的笑容,
不得不說,即使是到了現在,已經常常無敵的底部,他和普通人區别還是不大,
向往安全和交流,從兩者中……收獲。
“呼~”
聖姑深呼吸一口氣,
“青山閣下的真知灼見,并不像是天界的衆神,或許這就是您……離開的原因之一吧。”
“離開?不用說的那麽委婉,我并不介意。”
許青山笑着搖了搖頭,但卻是認同了對方的話,
天界,他并不喜歡,
如果是一開始是在神界降臨,他也會和現在一樣,離開神界來到人間,
除了想和景天他們交流互動,另外重要的一點是,神界的環境他适應不了,他可沒有壓抑自己的習慣。
“天界,也就凡人向往,我可一點興趣都沒有。”
安全的環境?他在得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無窮的壽命?他也早已具備,
可以說,完全是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在上面和坐牢沒什麽區别。
“……”*2
聽着許青山的話,看着他滿不在乎的樣子,紫萱和聖姑差點就要懷疑自己習以爲常的常識了,
成仙?真的沒有吸引力嘛?
不不不!有的!隻是眼前的家夥并不需要!
“青山閣下對天界,看來芥蒂很深啊。”
平複好情緒的聖姑緩緩開口,心中則猜測着對方當初叛逃,該不會……
“猜對了,但隻對了一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