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吃了飯,白老爹就開始準備了。
剛大年初二,還是盡量的不用刀,面條是壓出來的。
而精彩的,則是在鹵子之上。
他們這邊挨着大林子,那是得天獨厚的地方,各種的山珍,都能夠入他們的鹵子。
已經提前切好的五花肉片緩緩化開,在大鍋裏翻炒變色,切好的蔥姜末一起入鍋,随着煸炒,香味逐漸從鍋裏飄出來。
香菇切片,肥厚的木耳都是山林裏自己采回來的。
此外還有幹的黃花泡開。
加上油鹽醬醋,加水炖到香噴噴,最後出鍋的時候勾個芡,就是最好的一鍋鹵子。
鹵子可以有很多種,但是白老爹隻做了這一種。
反而是開始做醬。
吃醬這個事情,從東北三省,到京城,到天津,都是非常喜歡的。
不過還是有些許的不同。
京城那邊講究是肥肉丁,幹黃醬,一點點的謝開再小火慢炖,最後撒上一把蔥白丁。
京城炸醬面還是很出名的。
隻是如今旅遊者想要吃到正經的京城炸醬面,還是有點難。
因爲開着所謂的京城面館的,未必是本地人。
白葉聽過身邊不少人都吐槽,那醬送上來,居然是面醬,且還是甜面醬。甜膩膩拌面條,難怪大家都吃的一言難盡。
東北到京城,其實吃的都是豆醬,黃豆和面發酵而成的。
即便是天津的醬裏有甜面醬,也是有一些,而不是全部。
且還要加入幹香菇水調制,增加香味。
在東北,大醬做拌面醬,可以肉丁的,還可以做成雞蛋的。
雞蛋醬在東北,可以是頓頓出現在餐桌上的。
用來直接吃,蘸饅頭,拌面條,甚至蘸菜。
今天白老爹打了六個雞蛋,攪了好大的一碗蛋液。
“爹啊,你放這麽多的雞蛋啊。”
“六個吉利啊!”白老爹笑笑。
六個雞蛋,可是要放不少的油,将雞蛋在熱油之中迅速攪散成小塊,一大碗面醬倒入。
雞蛋醬出鍋之後,白老爹又做了個肉丁醬。
三種已經差不多了,不過白安安蹦出來,“爹,想吃雞蛋柿子鹵。”
“去。”白老爹直接略過姑娘離開了。
“……哥,你說我是親生的麽?”白安安委屈的看向身邊的白葉。
“這才是真親生的。”白葉揉揉妹妹的頭,直到揉亂了才滿意的松手。
白安安一直都忍耐着,看着白葉收回手,指指自己的頭,“哥,你做呗?”
白葉:“……好吧。”
吃人的嘴短,揉人家的手短。
自家的親妹妹,做呗。
不過在白安安的要求下,白葉給白安安做了一碗雞蛋肉沫西紅柿鹵。
結果,意外的好吃。
大家都坐在餐桌前,桌上還有一大盆煮好的面條。
有直接挑自己愛吃的醬或者鹵子吃的。
也有用小碗的,一種一種的都嘗過去。
白葉用了一個大碗,先舀了一大勺子肉片鹵,旁邊衛昭用胳膊肘輕碰他一下,“哥,你就吃這一種?”
“那當然不能。”白葉将放了鹵子的這一塊拌了拌,自己就是一筷子塞嘴裏。
五花肉片香噴噴,香菇、木耳和黃花菜也都是天然的好食材,鹵芡半透明均勻地挂在面條上。
别說吃,光是看都覺得特别的香。
白老爹的廚藝,雖然不是出自白世君,但是白奶奶當年可是被自己丈夫指點過廚藝。
所以連帶着白老爹廚藝也不錯,再加上村中的食材好,制作方式也十分的質樸,這鹵子自然是十分适口。
事實上在場衆人吃鹵子的也最多。
吃完了這一部分,白葉不急不緩的又舀了西紅柿雞蛋鹵。
他們這邊管西紅柿叫柿子,這柿子不是他家自己種的,而是過年前在縣城裏現買的。
因爲加了肉沫,白葉還放了一些蒜末,這次的西紅柿鹵味道顯得越發醇厚。
“好吃!”
“哥。我出的主意好吃吧?”白安安湊過來,“你說我是不是也繼承了爺爺的天賦啊?”
“嗯嗯嗯,你也有天賦,明天吃餅,你來做吧!”
白安安頓時不吭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