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剛放下筷子,“他啊,叫霍知春,我們倆認識也好多年了。其實他人挺不錯的,就是天生長得這樣一個兇相。之前還因爲這個被人拉到了幫派裏……”
這霍知春人确實挺好的,骨子裏很厚道,也很講義氣,就是天生人高馬大,又長得兇神惡煞的,怎麽看都不像好人。
從小到大,他因爲這張臉被誤會的次數太多了,還老師厭惡不學好被同學懼怕躲避,倒是挺受社會上一些人的拉攏。
那時候霍知春年紀也不大不懂事,誰對他好他就跟誰走,結果被所謂的兄弟朋友忽悠去給對方報仇,還把對方給打傷。
就他那張臉,别人一看都以爲他是組織者,好在最後查清楚了。隻是這也讓他被判了小一年。
勞動教育大半年,他就因爲表現不錯被提前釋放了,但終歸是蹲過大牢的,就算是看大門當保安,很多地方都不要他。
這時候霍知春才真的知道後果的嚴重,才知道什麽叫悔不當初。他父親早逝,就隻有母親含辛茹苦将他拉扯大。
本想着畢業了就能賺錢養家,他母親也能松口氣,誰知道又出了這事。
到頭來不但是家裏辛辛苦苦攢的錢都拿去賠償對方,母親還因爲這件事急得生病。而他連母親的住院費都湊不齊。
挺高挺壯的大老爺們,急得蹲在醫院門口哭得上不來氣。
那一次也是陳志剛去醫院,碰到了這事,就和他聊了聊。
确定霍知春不是那種奸惡之徒,也看他有悔改的心思,就給他母親墊交了住院費,後來更是出資讓霍知春開了個小飯館。
霍知春這小飯館幹了快十年了,從一開始的一個小店面,開到了現在這樣在縣城有些名氣的大館子,付出的辛苦自然是不少。
當初陳志剛給他墊付的醫藥費,還有幫助他開飯館的錢,霍知春早就還清,但他覺得人情是還不清的,看到陳志剛就激動的不行,這才有了那一大桌子菜的事情。
聽完霍知春的事,大家也是感慨頗多。
陳志國點點頭,“人生在世,走錯路也是在所難免。身邊有好朋友,那就能拉一把。身邊若是有壞人,那真的會被坑被帶着走上歧途。”
連陳老爺子都說了一句,“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陳浩則是從桌子的另一面看向了白葉這邊,目光灼灼。
他特别認同陳志國的話。
他小學初中都過的挺壓抑的,從小到大他都是那個不受歡迎的,大哥嫌棄,二哥漠視,爸媽看到他就歎氣,仿佛他臉上刻着債條。
直到高中的時候,他和白葉成了同學,還住到了一個宿舍,情況才逐漸好起來,他臉上逐漸多了笑容。
他在影視城當了三年群演,也是在白葉陪着他一起去了之後,才逐漸走上了正軌。若是隻有他,估計被那個小網紅排擠出劇組之後,他可能就會徹底放棄,找個工廠打工,過着跟他二哥沒有什麽區别的日子,了此殘生了。
身邊有壞朋友,可能就是霍知春那樣,被诓騙着一起去打群架,還鬧出了事。
身邊有好兄弟,那一定會像他這樣,事業生活步步高升。
“哎,知春怎麽還沒來?”陳志剛說道。“他剛才說要跟咱們一起喝一杯啊。”
“你這話說的,人家開着店當老闆,忙的腳丫子朝天,估計忘了。”
“那不能。霍知春的性格我知道,尤其是對我,那說出來的話更沒有失言的時候。”陳志剛站起身,“我出去瞅一眼去。”
陳志剛出去,大家繼續吃飯聊天,大概有一刻鍾的時間,陳志剛又回來了,身後還跟着霍知春。
“來來,坐下一起喝點。”陳老爺子和陳志國都招呼着。陳樂還拉了一把椅子過來。
“那個,有點事。”陳志剛打斷了大家的熱情招呼,“知春這邊有人踢館。”
“啥?踢館?”
“踢什麽館?”
“砸買賣麽?不是,就知春你這個模樣,也有人敢來砸你招牌麽?”陳志剛不敢置信之中又帶着點好奇。
面對衆人頗多興趣的打量,霍知春面露難色苦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