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發話。
白葉幾個人都笑着應了幾句。
陳歡忽然開口提醒,“陳家人都是少吃點,别和客人搶。”
陳樂一愣,“姐,你看你說的。我們還能跟客人搶麽,再說了,小白他們也不是外人。”
旁邊幾歲的小胖墩陳興緊挨着白葉身邊,小小年紀卻老神在在,聽到哥哥姐姐的對話,很是不屑地瞥了他二哥一眼。
“二哥啊,你是不是傻?我大姐那是提醒大家少吃點,吃多了,晚上白葉哥哥做好吃的,就吃不下了!”
陳樂愕然。
陳家人也是一愣,随後哄堂大笑。
陳樂二十多的人了,讓個這麽小的弟弟給鄙視了。
關鍵是,這麽小的孩子,都聽出陳歡話裏的弦外之音了,陳樂居然沒聽出來。
陳志剛甚至還補刀,轉頭對自己媳婦說,“大号廢了,咱們要不要練個小号?”
飯桌上大家笑成一團,菜也一道道流水般的送上,足足有二三十道,連桌子都擺不下了,甚至都要疊在一起。
“陳二叔,這菜太多了,咱們吃不了吧?”
陳家的人加在一起才來了十一口。
陳家老大陳志國、陳志國媳婦,女兒陳歡,兒子陳興。
陳家老二陳志剛,陳志剛媳婦,兒子陳樂。
陳家老三就是陳導,常年不在家,來的是他媳婦,還有一對雙胞胎。
另外還有陳家老爺子。
白葉他們這邊則是五個年輕人。
加在一起才十六個人,菜已經上的快要平均一人兩道了。
這哪裏吃得了啊。
這可是在東北。
那不光是盤子大,裏面的量也大啊。
“這,我也沒點這麽多啊。”陳志剛也有點懵,“沒事哈,沒事。這店老闆是我一個朋友,我打電話問問他。”
電話還沒打出去呢,包廂門就被敲響,等對方進來,陳志剛挂上了電話,“我正給你打電話呢,這菜咋回事啊,我哪點了這麽多了?”
進來的人正是餐館老闆,看着面相可兇的一個人了,但是說話卻很和氣,“陳叔,知道你來,我馬上也過來了。你來我這裏就是給我面子,那必須得吃好喝好!”
“你弄這麽多,我們也吃不了啊,這不是浪費麽。”
“這倒也是。”這人聽完也反應過來。
“行了,反正現在還沒到飯點呢,這些菜你撤一些,你那些員工們還沒吃飯呢吧,都算我賬上,大家一起吃。”
“别啊,陳叔你來我這裏,讓你花錢,你這不是啪啪啪朝我臉上扇大嘴巴麽?”
“陳叔,沒有你,就沒有現在我的,我都不知道咋報答你,今天也是一激動,這都沒整明白。但是你要跟我提錢,那我指定就不樂意了。我……”
挺壯的漢子,說着說着還眼圈紅了。
“好好好,你先讓人把菜撤下去一些吧。給我們留十來道就行,撿着你們店裏做的好的。”陳志剛擺擺手阻止了對方繼續說。
“那行吧,今天來的都是陳叔你的親人,一會兒我過來敬酒。”
這人說着,出去喊人,按照陳志剛的意思撤了下去十幾道菜,剩下的基本都是店裏做的很不錯的了,其中不少都不是東北本土的菜肴。
剩下十幾道菜,基本就差不多了,多了實在是浪費。
菜肴都搬出去了,剩下的大家看了一眼,總算是松了口氣。
不是他們矯情,非不要。實在是吃不了,這不是糟踐東西麽。
而且還有一點,尤其是陳家人,他們是生怕自己多吃一口,影響晚上發揮。
菜都擺好了,大家也就不客氣了,紛紛拿起筷子來吃。
因爲很多都不是東北本地的菜,白葉也吃的津津有味。其中有一道是用鹹鴨蛋蛋黃炒成沙,和拍上幹粉後炸了的苞米粒炒在一起。
鹹鮮之中帶着苞米粒的甜,很是好吃。
白葉知道有一道金沙南瓜條,也是同樣的做法,但是苞米粒的還是第一次吃。
而且這苞米粒還是裝在一個個個頭不小的蝦片上,蝦片就猶如一個個的小碗,裏面堆滿了金黃的苞米粒,看着有種糧食豐收後,顆粒收倉的滿足感。
這道菜的名字也正是如此,叫做金玉滿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