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種事情,的确不是他自己說了就算的。
即便他同意,也得經過股東大會的認可,這種繁瑣的程序終究需要時間。
而林銘非要将紅陽集團拉上,自然不是真的想帶紅陽集團賺錢。
他還沒好心到那種程度。
其一是因爲紅陽集團本身就擁有極大的名氣和體量。
他們目前就是整個華國的房地産标杆之一!
隻要是他們做的事情,那一定會受到所有房地産企業的關注。
其二,則是因爲鳳凰地産目前的體量的确太小。
突兀的實行軟裝計劃,必然會引起業内嘲笑,以及經受諸多阻礙。
或許很多人都想象不到都有哪些阻礙。
簡單來說——張向陽不願意爲此而給鳳凰地産批地,就是其中之一!
還有第三個原因,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原因。
夫市之無虎明矣,然而三人言而成虎!
此話本身大意,是指謠言或者訛傳一再重複,就會使人把謠言當成事實。
可對于當下來說,也可釋義爲另外一種意思。
本來一個人做的事情,會受到諸多非議。
但很多人都這麽做了,大家就會接受的理所應當!
這裏的‘大家’。
不僅僅指其他房地産開發商,指的也是那些不喜歡、無法接受軟裝交付的購房群體。
……
挂斷了與展明澈的通話之後。
林銘本來還想聯系一下東陵地産那邊。
就算對方不同意,至少也能有個心理準備。
但還沒等他撥打号碼。
林刻的電話就先打了過來。
“着急了?”林銘接通笑道。
“大哥,我這裏遇到點麻煩事,你能不能先過來一下?”林刻語氣不太好。
“嗯?”
林銘皺了皺眉:“怎麽了?”
“你還是先過來再說吧。”林刻道。
“位置。”林銘很直接。
在林刻将自己所在告訴了林銘之後,林銘第一時間朝着那邊趕去。
晚上7點。
家佳源商場,4樓兒童遊樂場。
林銘剛從電梯裏出來,就見一大群人圍在遊樂場的入口處。
很多人在拿着手機拍照,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想幹什麽。
“讓一下。”
在許多人不滿的神色中,林銘擠到了最前面。
隻見林刻拉着萱萱站在那裏,旁邊還站着兩人。
都是女性,不過有點特殊。
一個是看起來比萱萱大不了多少的女孩兒。
另外一個,明顯是女孩兒的媽媽。
但她的身高隻有1米多點,這是典型的侏儒特征。
不僅如此,這女人明顯一隻腳不太好,還拄着拐杖。
而在他們面前的地上,正有一個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的男人躺在地上,翻來覆去的不斷打滾,嘴中還念念有詞。
“打人啦,我心髒疼,快報警啊!”
“光天化日之下打人,還有沒有天理了?還有沒有枉法了?”
“嚣張跋扈,欺行霸市,我看你就是黑/社/會!”
林銘隻是大緻看了一眼,幾乎就明白發生什麽事情了。
“你把他打了?”他走上前去問道。
“沒有!”
不等林刻開口。
那侏儒女人旁邊的女孩兒便喊道:“叔叔沒有打人,他隻是推了這個壞蛋一下,我看到了,叔叔絕對沒有打他!”
“閉嘴!!!”
那躺在地上的男人尖聲喊道:“小小年紀不學好,當着這麽多人睜眼說瞎話,他要是不打我我能躺在地上嗎?你個小賤/人瞎了眼不成?!”
女孩兒年齡尚小。
看到男人那猙獰的臉色,顯然也有些害怕,唯唯諾諾的退到了侏儒女人後面。
林銘瞥了這家夥一眼。
朝林刻問道:“到底怎麽回事兒?”
林刻咬了咬牙:“這狗東西欺負這對母女,說了很多不幹不淨的話,我實在看不下去,一時沖動所以推了他一把,在場很多人都看到了,不信他們可以爲我作證!”
說着,林刻轉頭看向人群。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
所有與他對視的人,都下意識将腦袋低下。
不僅當做什麽都沒有看到,還略微往後退了一段距離。
“草!”
林刻氣的差點噴血。
路見不平一聲吼呢?
這他媽得世風日下到什麽程度?
看熱鬧一個頂十個,讓他們出來作證,就沒人敢出聲了?
“爸爸,二爸沒有撒謊,我看到了!”
萱萱看起來也很生氣的樣子,鼓着一對可愛的香腮,大眼睛裏滿是不平。
或許現在的她,還不知道‘不平’這兩個字是什麽意思。
可她的确已經有了認知,也有了學話的意識。
“這個小姐姐一直在跟我一起玩兒,後來來了一個調皮的大哥哥,把小姐姐從樓梯上推下去了,那個阿姨爲了保護小姐姐,說了大哥哥一句,然後這個大壞蛋就沖出來了。”
“要不是二爸幫忙,這個大壞蛋就要打阿姨了!”
孩子說話一般沒有指向性。
不過萱萱終究是自己的閨女,林銘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阿姨’和‘小姐姐’,指的肯定就是那對母女了。
至于‘大壞蛋’,自然是躺在地上這家夥。
“萱萱長大了呢,真棒!”
林銘蹲下身來,寵溺的刮了刮萱萱鼻尖。
卻不想。
一聲大吼,忽然從身後傳了過來。
“放你娘的狗屁!”
“那個小雜/種瞎了眼,你難道也瞎了眼?”
“我什麽時候要打她了?你告訴我我什麽時候要打她了?你看見我打她了嗎?”
“有人生沒人養的東西,小心哪天風大,吹刀子把你的舌頭割下來!”
聽到此話。
林銘神色一沉!
“m……”
林刻比較沖動,也不管有沒有人在這裏圍觀了,當即就要沖上去教訓這家夥一頓。
林銘卻是将其攔住。
他知道自己這個弟弟脾氣暴躁。
這大庭廣衆之下,要是把對方打出個好歹來,那就真的洗不清了。
當然。
他肯定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受欺負。
更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因爲這種事情,留下心理陰影!
緩緩起身。
林銘走到這男子面前,又緩緩的蹲了下去。
其目光陰沉,盯着男子,宛如一頭噬人的老虎。
“你再給我說一遍?”
冰冷刺骨的聲音,從林銘嗓子眼裏面吐了出來。